十五分鐘在這次的任務中過得似乎有點慢了些。

    隨着時間流逝,倒在一樓衛生間裏的油膩男和二樓洗手間里斯普莫尼的屍體被發現,賭場逐漸變得亂了起來。

    賭場內的工作人員立刻將現場的顧客都穩住,其中幾個跟着中川重衛心腹的小弟決定去跟老大去彙報這件事,卻不想一到了二樓的時候,就被幾個人用槍指着。

    伏特加側過身,將已經被解決掉的保鏢屍體給他們看,這些人立刻就猶豫着打算放下手槍。

    只可惜,組織的行事風格向來不給人留退路。

    他們很快就被解決乾淨了。

    房間裏,蘭瑟披上了琴酒的風衣,看着琴酒將一份紙質的轉讓書放在中川重衛的手邊,控制着對方的手按下了指印,他有點鬱悶。

    “只是籤轉讓書的話,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僞造一個不就好了?組織裏應該還是有這樣的能人吧?”

    他伸手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了煙盒,有些陌生地咬到嘴裏,撥開了打火機的蓋子。

    小火苗燒得旺盛,火力充沛。

    就像是琴酒這個人一樣,不知疲倦。

    蘭瑟有些陌生地吐出一口煙,不習慣地把煙夾在了指間,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而琴酒則是蹲在地上,指使着已經被致幻劑搞到失去神智的中川重衛在轉讓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沒那麼簡單。”

    說着,琴酒從中川重衛的身上摸出了手機,利用了他的指紋解鎖後,又看向了蘭瑟。

    “把口袋裏面的東西給我。”

    “嗯?”蘭瑟後知後覺地摸向了右邊的口袋,從裏面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電子儀器,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丟給琴酒後,琴酒撥動了上面的開關,只聽發出滴的一聲。手指在那些按鍵上按了一通,然後他把儀器的攝像頭對準了中川重衛的臉。

    “人臉識別成功。”

    蘭瑟沒看明白,直被系統罵傻。

    【系統:這是作弊器,他在把那個叫中川重衛的男人的賭場和盈利都在往自己的名下轉移。】

    琴酒不缺錢,他這麼做要麼是爲了組織,要麼是爲了之後其他的動作。

    蘭瑟咬着煙若有所思。

    一股地下勢力悄然換了人,可能未來的天要變了。

    琴酒在從中川重衛的手機裏傳輸了一些數據到自己手機上之後,就原地起身,將轉讓書收好,朝着蘭瑟勾了勾手。

    蘭瑟用風衣把自己裹緊,免得他珍貴的草莓項鍊被別人看到笑話。

    男人從他的嘴裏抽走了那根燒了半支灰的煙,咬到了自己嘴裏,然後帶他離開了已經遍佈陰森的房間。

    隔天,一具燒燬的屍體在某垃圾場被發現,焦黑的一團糊被塞進了大挎包裏,完全無法辨認死者的身份,更查不出他的死因。

    清早的時光在莊園的餐廳裏度過,當貝爾摩德看見琴酒扎着一條銀色的魚骨辮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差點將剛喝進口中的咖啡噴出來。

    “咳咳、咳!”

    優雅的美女難得失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琴酒過於滑稽的模樣,又想到了失蹤整整一夜的他和他的新馬子,心情有點微妙的不爽。

    莊園的傭人端上了餐點,琴酒叮囑傭人:“多準備一份,一會兒我要帶回房裏。”

    傭人恭敬地低頭應聲,然後匆匆離開。

    琴酒很少像現在這樣平和,也不帶任何的攻擊性,就像是在外面警惕時亮起的刺,回到家之後全都收起來了。

    她該怎麼形容呢?

    第一眼看去覺得滑稽,但細看之下,男人的長相完全撐得起這樣的髮型修飾,似乎帶着一股文靜的味道,像是一杯年代久遠的窖藏紅酒,越細品越醇厚。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嗎?”

    等琴酒一開口,貝爾摩德就知道剛纔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錯覺。

    女人索然無味地嘆了口氣,將一顆櫻桃咬在嘴裏,試探着問道:“看起來你的新女友很大膽,居然敢對你的寶貝頭髮動手腳——而你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琴酒將麪包切開,有些粗魯地在小碟子裏蘸了下果醬。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琴酒微不可察地擰起了眉頭,但又鬆開。“當你對一件事束手無策時,就只能隨他去。”

    貝爾摩德意外地挑了挑眉,“聽起來你們勾搭在一起已經很久了?我那可憐的蘭瑟知道你這麼花心嗎?”

    琴酒進食的動作一頓,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了女人。

    他突然掀起脣角,臉上的笑容有點惡劣。

    “我一直以爲你是有腦子的,但今天看來你跟其她的女人沒什麼不同。”

    無端被罵,貝爾摩德心情更差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想。”琴酒草草地將早餐喫完,起身準備離開。“喫完早飯趕緊從我的莊園滾出去,別死皮賴臉地待在這兒。”

    “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是你自己厚着臉皮要跟來的。”

    “你這男人還真差勁哎!”貝爾摩德託着下巴,沒好氣地用眼角斜睨他。“你就不怕我把你昨晚做的事告訴boss嗎?一旦泄露出去……”

    琴酒毫不猶豫地打斷她:“那你也就死定了。”

    “……”

    傭人端着早餐過來,琴酒迎面將托盤拿走,一路徑直回到了自己昨晚休息的房間。

    漆黑的窗簾還緊緊閉着,外面的陽光被擋在外面,一絲一毫都照不進來,叫身處房間裏的人分不清黑夜與白天。

    琴酒將早餐放在了牀頭櫃上,伸手摸進了鼓鼓的被子包裏。

    不一會兒一臉病色的青年就像是咬住了魚餌的魚一樣被釣出了被子。

    沒料到這一次任務過後,不知道是花費了太多的心力,亦或者是之前藥物的副作用發作了,他從回來以後就一直躺在牀上,體溫忽高忽低。

    感冒了。

    “喫點東西。”琴酒不會照顧人,也不會安慰人,把他從被子裏面挖出來之後就把粥碗端到了病人面前。

    蘭瑟懨懨地伸手摸了一下,然後就被燙得縮回了手。“你是不是想燙死我,好另找對象?”

    琴酒:“……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說胡話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喝。”

    那氣勢好像隨時要給他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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