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忙着做主定棺材的時候,蘭瑟和琴酒趁機在這棟別墅裏面參觀了會兒,雖然身邊總有人跟着,不過他倆一點都沒當回事,還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隨意進出。
傭人看起來很想阻攔一下這兩位自來熟的客人,但每次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那個滿頭銀髮的男人就會用犀利又陰冷的眼神斜視他。
這個時候傭人就會嚇得閉上嘴。
猶豫再三,他只能先離開,把這件事趕快告訴管家,免得這兩人居心叵測,把別墅裏值錢的東西都給順走。
見傭人快速跑開,蘭瑟才亮出健康的一口白牙,笑道:“怎麼辦?被人家當小偷了。”
【系統:本來你倆也沒懷好意來。】
琴酒嗯了一聲:“那確實。”
他們看過了別墅前廳,發現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就尋思去二樓的書房看看。
畢竟一般人都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
不過可惜的是,進了書房也沒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蘭瑟不禁開始懷疑這個旬先生是不是另有老巢了。
這時,琴酒像是想起了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旬先生是入贅的上門女婿。”
蘭瑟點頭,“記得啊,怎麼了?”
琴酒眸色一沉,手指夾緊了菸頭。“剛纔看到那幅畫像的時候,管家說——”
“旬太太嫁人之後改了夫姓?”蘭瑟睜大眼睛,“既然是上門女婿,應該是旬先生跟着旬太太改姓纔對吧?”
琴酒點頭道:“應該是管家在說謊。”
這個管家有問題。
白天找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兩人回到了客廳裏面坐着,等管家聽到了傭人所說的話之後,他急匆匆地趕回來,結果就看到那兩人在沙發上安分守己地待着。
老神在在,倒顯得他這副慌亂的模樣有些可笑了。
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儀態,管家讓傭人沏茶來,從口袋裏掏出了手帕在額頭上擦了把汗。
蘭瑟看他累得慌,便笑着說道:“管家先生,這裏也沒別人,你忙了這麼久不如坐下來歇一會兒吧?畢竟,你看起來好像還有話要跟我們說,是吧?”
被看穿了心思,老管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他坐在了兩人對面的沙發上,試探着問道:“敢問兩位,我們家老爺是怎麼死的?我看過了他的屍體,他的頭……”
琴酒一口接一口地啜着煙,一點要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作爲全權負責的代言人,蘭瑟面上露出了悲痛的表情,語氣也顯得沉重了不少。
“旬先生是在交易中不滿對方以殘次品交付、心生不滿,當場被對方爆頭……不是、擊中了頭部身死當場。我們兄弟幾個花了好大的功夫,犧牲了很多人,才把旬先生的屍體給帶回來的。”
凝重而心痛的表情給的很到位。
【系統:你不去做影帝真是可惜了。】
琴酒:贊同。
暗中掐了下琴酒的大腿,蘭瑟跟管家用力地點頭,再度向他保證自己所言屬實。
軍方的基地遭遇了這次重大突襲,都得全封閉休整一段時間,更何況他們還死了一名上校軍官。
聞言,管家難過地拿着手帕擦了會兒眼淚,站起身來鞠躬向他們表示感謝。
“等夫人醒來之後,我會跟夫人商量老爺的後事安排,如果將舉辦追悼會的話,還請兩位也能來參加。”
蘭瑟一臉的難過:“一定。”
他們暫時離開了別墅,一直等到天色暗下來才又重新折了回來。
雖說看得出旬先生對如今的旬夫人很重視,但別墅內的安保人員實在少的可憐。
白天的時候蘭瑟也注意過了,這裏的房子裏幾乎沒有安裝什麼監控。有幾個攝像頭都是在院子和門口外面。
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自己住的地方能這麼鬆懈,也是很奇怪。
蘭瑟伸手扯了下戴在自己臉上的口罩,有些不滿:“爲什麼要戴上這個?”
“還有帽子?這個針織帽是你從萊伊那裏借來的嗎?我不要,醜死了!”
同樣變裝後穿了一身幹練衣服的琴酒垂眼淡淡睨他,“我什麼時候給你用過其他男人用過的東西?你不肯僞裝,戴上這個頭髮掉落在這裏的可能性不太大。”
蘭瑟不解:“白天我們來過,就算是這裏有我的頭髮也很正常啊!”
“萬一他們打掃過呢?”
“只是潛進來看一下而已,又不殺人。”蘭瑟頓了頓,重新改口:“儘量不殺人。”
他們沒去別的地方,而是躲在別墅走廊上的某個空房間裏,靜靜等待着。
不久後,老管家住的房間門被悄然打開。
雖然動靜很小,小到幾乎聽不到,但還是被安放了小蜜蜂的蘭瑟琴酒兩人給發現了。
蘭瑟吹着泡泡糖,看着小蜜蜂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勾着嘴角笑道:“好像在玩體感遊戲,這視角代入感絕了。”
琴酒專注地看着電子面板上回傳的畫面,好像知道他要去哪裏了。
“掛了旬太太畫像的影音室?”
果然,管家一手拿着手電筒,另一隻手擰開了影音室的門,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把門給關上了。
跟在後面的小蜜蜂一個沒跟上,被關在了外面。
“嘖,可惜。”蘭瑟遺憾地打了個響指,隨即另一幅畫面接通回傳,正是影音室內部視角。
蘭瑟稱讚道:“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白天。”
青年回想了下,白天時候琴酒似乎就跟着他進了影音室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他的手腳倒是很利索。
畫面裏,管家沒有料到有監控攝像頭的存在,於是在打開了影音室的燈之後,他伸手探向了旬太太的畫像。
只見畫像被取下來,露出了後面鑲嵌在牆體內的一隻保險箱。
他按開了密碼,印了指紋驗證,最後從裏面取出了好幾個文件袋。
這正是蘭瑟和琴酒要找的東西。
輕鬆!現在可以去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