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想:“要不,直接推早矢上位吧,我看他這人好相處。”
萊伊叼着煙,卻有不同的看法:“聽說他跟旬先生的那位夫人的確是不清不楚的關係。”
“所以呢?”
“他志不在此。”
室內,又陷入了沉默。
被安排在豪宅過夜的幾個人實在睡不着,聚在一起聊了幾句。
樓上的小客廳裏沒有別人,但暗中裝了不少竊聽和監視的裝置。他們幾個一來就直接把這些東西給找出來掐了,精準得像雷達似的。
負責盯着他們的堪培利在監控室裏面對着幾個黑屏急得抓心撓肝,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時候,琴酒終於開口:“倒也未必,看到他書桌的那支黑羽筆了嗎?”
“嗯。”蘭瑟點頭,“還挺好看的。”
“和你的戒指一樣,那支筆也是屬於組織內部的一個傳承信物。”
這也就意味着,早矢可能以後是要接彥先生的班。
蘭瑟恍然大悟。
這時,就聽見貝爾摩德吐出一口煙,那雙漂亮的眼眸看向了琴酒,別有深意地說道:“想不到你懂得挺多,組織裏的事太過複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說清楚的。”
“我還是比較好奇另一件事!”蘭瑟舉起手,目光在琴酒和萊伊的身上打轉。
其他人都紛紛看向他。
“蘇格蘭,蘇格蘭的事有什麼內情嗎?今天好像聽到那個叫堪培利的人提了一嘴,所以很好奇。”
提及這件事,貝爾摩德也看了萊伊一眼,然後平靜地發出了一聲輕哼。
見萊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琴酒扯起了嘴角,伸手在蘭瑟的後頸上捏了捏。
“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不,只是感慨。”琴酒說,“當初威士忌三人組經常一起行動,配合得天衣無縫,幾次重要任務都完成得很漂亮,因此在組織內逐漸名聲大噪。”
“只是任誰也沒想到,威士忌組三個都是臥底。”
萊伊在旁邊吞雲吐霧:“話不要說那麼難聽嘛,我們立場不同,對彼此的身份可是互相都不知情的。”
“後來聽說組織懷疑我們當中有人是臥底,才發現蘇格蘭已經暴露了。”
琴酒啜了一口煙,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蘇格蘭的手段要比你們都高明,他已經接近了組織內部的家族關係,只不過因爲有人出賣了他所以才被暴露的。”
“是誰出賣的?”
“不清楚,但的確是堪培利給我傳達的消息沒錯。”
說明這位彥先生的確是有點東西的。
夜已經深了,豪宅裏的傭人給他們端來了果汁,貝爾摩德在她離開的時候要求換上紅酒,其他人也沒意見。
不過琴酒還是留下了一杯果汁。
蘭瑟盯着果汁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你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後的酒品很差嗎?”琴酒開他的玩笑,卻也沒有讓他飲酒的打算。
傭人很快送來了紅酒,爲他們開瓶、斟酒,離開時從蘭瑟和琴酒所在的沙發後面繞了一下。
貝爾摩德目露不屑,萊伊發出輕笑,琴酒則是打算將它踩在鞋底捏碎,卻被蘭瑟握住了手腕攔下來。
他拿出手機,將外放的音量拉滿,放了一首轟隆作響的DJ舞曲。
戴着耳機的堪培利忍着耳朵的劇痛,忿忿地將耳機取出,扔在了面前的桌上。
在葬禮上被混合雙打、保護老闆不力的仇都被堪培利暗暗記了下來,他只要看到琴酒的那張臉,就會從心底裏冒出強烈的厭惡情緒。
思量片刻後,堪培利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微的笑容,帶着點得意。
豪宅的客房要比他們平時的起居室還要大,蘭瑟泡在浴缸裏的時候,就覺得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奢靡到了極致。
“組織的底層成員活得就像是老鼠一樣,而他們卻在大把地揮霍着錢財……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他們也落到相同境地時的樣子。”
琴酒正在用吹風暴躁吹乾頭髮。
明明就懶得保養,但非要留那麼長,真是個矛盾的傢伙。
蘭瑟扒在了浴缸的邊緣,問道:“我聽說留長頭髮會汲取頭部的營養,大腦會變得不聰明,這麼看你的話,好像這點並不是真的哦?”
“是需要供給頭部營養,但被抽走的不是腦子。”
一陣嗚嗚的電子吹風動靜後,琴酒按掉了電吹風的開關,將它隨手丟進了旁邊的置物籃裏。
琴酒要準備離開浴室了,他咬着煙催促:“你身上快泡出褶子了。”
“馬上就來。”
沖掉了身上的泡沫,蘭瑟把傭人送來的睡衣扔到一旁,從系統空間取出了自己準備的替換衣服,愜意地紅着臉走出浴室。
琴酒已經將牀邊的位置空給他,一本正經地咬着煙看手機,像是完全沒有把注意力分給他。
蘭瑟打着哈欠爬上來,就腦子裏的疑問緩緩開口:“那個堪培利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像跟你不太對付?”
聽到了厭惡傢伙的名字,琴酒幾乎是本能地皺起了眉頭。
“啊,看來真是討厭的對手了。”
琴酒關掉了手機,冷淡道:“這個組織裏,想要取代我的人有很多。”
“他就是其中一個?”蘭瑟好像明白了。
男人點頭,“也算是最特殊的一個。”
“怎麼說?”青年就像是迫切希望他講一個睡前故事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小朋友。
琴酒彈了彈菸灰,將他按進了被子裏。
“這個人的事,可以不知道。”男人的語氣聽着不太好。
他越是這樣,蘭瑟就越是好奇。
“行叭。”蘭瑟說,“那我叫系統幫我調查,反正我積分有很多。”
琴酒已經知道可以用任務積分做很多事了,他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蘭瑟屁股上。
【系統:你們搞事鬧矛盾都不要帶上我啊,我特麼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