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金色波浪捲髮要比平時更加有明亮的光澤,容貌絕豔,深紅的脣色也性感無比。再加上她身上穿了一條漂亮的紅色裙子,所以顯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正在綻放的紅色玫瑰。
而面對這樣的女人,蘭瑟卻覺得後背一涼。
他用手勒緊了琴酒的脖子,哈着氣低聲說道:“親愛的,我害怕……這個女人到底活了多久啊?”
琴酒被勒得說不出話。
“你說她該不會是烏丸蓮耶的老母親吧?”
“不要腦補太多。”琴酒從他的手臂中掙脫出來,大呼了幾口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那位先生到時候就該聽她的話了。”
而不是幾度因爲那位先生的指令變得不安和戰戰兢兢。
蘭瑟的心終於平復下來。
“那我們還過去嗎?”
“不了。”琴酒改了主意,“去後廳,找個僕人問問黑澤家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聞言,蘭瑟應了一聲好。
趕在貝爾摩德發現他們兩個之前,蘭瑟帶着琴酒又從原路返回,往後廳過去。
奇異的是,後廳的傭人只有極少數是女傭,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鏢和男傭人要更多一些。
琴酒堅持要跟黑澤家的人見一面,像是要迫切地傳達什麼訊息一樣。
但是他們雖然進得了前廳,但卻在想要進後廳二樓的時候卻被保鏢給攔住了。
這些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墨鏡的傢伙們只會死板地重複着一句話:“黑澤先生和烏丸老爺正在樓上的書房裏談話,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能上去打擾。”
他們也對蘭瑟這個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疑問,彷彿他和那些在外面活動傭人沒什麼區別。
於是,蘭瑟和琴酒另想了個辦法。
後廳二樓的書房旁邊還有另外一間房,這間房朝陽的一面有個陽臺。如果能爬上去從陽臺上翻過去的話,應該就能從這個房間裏出去,然後來到走廊上,抵達書房門口。
現在的問題就是,書房門口有沒有人把守。
蘭瑟看了眼隔壁書房的陽臺,說道:“要不然,直接從陽臺翻過去吧。”
“你確定我不會被那位先生一槍打死嗎?”
“你是黑澤家的孩子,是來這裏作客的,應該不會對你動手吧?”蘭瑟是這麼想的。
或者,如果書房門口真的有人的話,蘭瑟把他們放倒也不是不行。
最後他們還是選擇先去走廊上。
蘭瑟找了棵距離陽臺最近的樹,抱着琴酒成功翻上了陽臺,然後大搖大擺地推開了陽臺上的門,直接進了房間裏。
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房間里居然還有人在。
小琴酒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手往自己的口袋裏面伸去,但摸了個空。
他忘了,這個時候是沒有手槍在身上的。
房裏的人訝異地看着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也意外地看着眼前的這位女性。
她是旬太太!畫像掛在牆上的那位!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蘭瑟絞盡腦汁地想着合理的寒暄,卻不料旬太太朝着琴酒伸出了雙手。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孩子,你跑哪裏去了?我剛纔還在問別館裏的傭人,你在哪裏。爲什麼要從陽臺上翻進來呢?這太危險了……”
琴酒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自己是見過旬太太的,這段記憶從未在自己的腦子裏出現過。
面對旬太太熱情的問候和關心,小琴酒沒有上前靠近,只是向後退了一步,朝她微微點頭鞠躬。
見他這麼客氣,旬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縮回了手。
“這麼久不見,你這孩子跟我也生疏了。”
蘭瑟也向女人行了個紳士禮,將手掌置於胸口,微微彎腰。
旬太太問道:“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是專門負責照顧這孩子的傭人嗎?”
蘭瑟:“……”
你看我像嗎?
他低頭瞧了眼小不點琴酒,勾起嘴角嗯了一聲:“是的,夫人。”
“我們想找黑澤先生的,夫人。不知道他和老爺在書房裏談完事情了嗎?”
“我想應該是差不多了。”旬太太起身,說道:“我父親正在跟他們談話,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想來該談的事也都談好了。孩子是想見見你的親人嗎?我這就帶你去。”
蘭瑟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勁,但是琴酒卻像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三人離開了這個狹小的房間,來到了書房的門口。
到了這兒時旬太太意外地發現書房門口是打開的,於是她徑直推門進去,蘭瑟把琴酒也推了進去,然後跟他比了個大拇指。
旬太太雖說是找了個上門女婿,但婚後是跟老公住在別館外面的。她可能很久回一次家,所以不清楚蘭瑟的身份。
而傭人把蘭瑟當做是黑澤家帶來的人,所以也沒攔着他。
但如果是旬太太的父親,一定會知道蘭瑟是個外人,所以他不方便暴露。
書房裏沒有了那種嚴肅壓抑的氛圍,旬太太心裏也鬆了口氣。
她跟坐在客椅上的黑澤先生點頭打過招呼之後,就低頭看向了黑澤先生身邊的小孩。
“阿陣,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那個和琴酒一樣,擁有着一頭銀髮的小男孩用力地點頭:“我記得,您是旬先生的太太。”
他又看向了琴酒,難過地蹙起眉頭,又抱怨又委屈地說道:“小鏡,你去哪裏啦?我們在院子裏玩躲貓貓,我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啊?”
琴酒已經整個人呆滯掉了。
鏡是蘭瑟以後會用到的代號單字,那位先生跟他提過,但還沒有正式啓用。
而且,眼前這個孩子叫阿陣,這也就意味着他纔是黑澤陣。
那自己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