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嘛!是不是在擔心我啊?”
銀短髮的男人也不管醫院的走廊上是不是還有別人的存在,他一把將琴酒壁咚到牆邊,作勢要吻上去。
結果波本看不下去了。
他乾咳了兩聲,對那兩個騷包的傢伙說道:“你們調查出了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被幹擾的蘭瑟有點不高興。
他在銀長髮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不甘心地上手摸了一把他的後腰,然後才轉而看向了波本。
“你是說,關於普拉米亞的消息嗎?我跟他交手的時候,只覺得他很厲害。他出拳的招式都比較……瘋,不受控制的那種。”
波本說:“那不就是跟你一樣?”
蘭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是啊!所以跟他打起來很帶勁,不過可惜這傢伙沒有要跟我多動手的意思,他是直奔着公安廳去的。”
他用食指輕輕撓颳了幾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覺得他去那裏,應該是有什麼目標的。”
聞言,波本的眼瞳驟然緊縮。
儘管他表面裝的雲淡風輕,但是看得出他對一名國際殺手冒險進入公安警署這件事很在意。
“還有其他的消息可以知道嗎?”波本繼續試探着問道:“對方是男是女,你有認出來嗎?”
說起這個,蘭瑟就遺憾地搖了搖頭。
“沒有。”他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下,“他戴着這麼大的黑色烏鴉面具,身上還穿着斗篷,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我沒辦法通過身材來判斷他的性別,不過他的肢體應該是很纖細的。”
波本和琴酒同時睜大了眼睛,“怎麼說?”
“因爲我被他踹中了,他的腿和手臂都很細,但是卻很有力氣。”在監視過若狹留美那樣的女人之後,他不敢再把女人貿然剔除到殺手行列之外。
“是這樣啊。”波本見從他們的口中也問不出什麼話來,伸手指了指外面,說道:“我有點熬不住了,準備去買杯罐裝咖啡,你們需要嗎?我順便幫你們也帶兩杯回來?”
琴酒說了聲不需要,蘭瑟舉起了手,興奮道:“幫我拿罐可樂吧,要冰一點的。”
金髮男人揮着手走開了。
他邊走邊吐槽:“還是小孩子的口味啊!哪有人在大冬天喝冰可樂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們誰也沒有戳穿誰。
蘭瑟目送着他走遠,然後跟琴酒打賭:“我敢保證,他只是藉着去買咖啡的理由去給以前的同事通風報信去了。”
“關於普拉米亞潛入警署這件事。”
琴酒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見四周沒人,琴酒跟蘭瑟找了個可以坐下來休息的地方,一邊咬着沒有點着的煙,一邊跟蘭瑟分析。
“還記得上個月我們抽到的那個廢品嗎?”琴酒問。
蘭瑟懵了下,他聽見系統在跳腳罵人。
【系統:不像話!不像話!什麼叫廢品?我給你們的東西能是廢品嗎?我對你們多用心啊……】
這慷慨激昂的嘶吼,差點讓蘭瑟愧疚得落淚了——如果不是琴酒拿出了一堆沒用的道具卡和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垃圾。
蘭瑟掏了掏耳朵感覺耳邊終於清淨了。
他問琴酒:“你是說哪個廢品啊?”
只見琴酒拿出了一個類似於CD機的東西。
哦,這裏要說明一下,琴酒很喜歡收藏古董,所以系統特意將一部分東西的外觀換成了復古樣式的。
蘭瑟低頭看了一眼,“這個不是隨身聽嗎?”
【系統:這是音頻分析儀!不要侮辱它!】
琴酒打了個響指示意它安靜,然後將之前錄過的普拉米亞的錄音導入到了儀器裏。
然後他們兩個就聽見了倒帶的聲音,隨着一陣沙沙的聲音過後,錄音裏面低沉沙啞的男聲開始變得中性,最後慢慢向柔和過度。
最後,定在某個女人的聲線上。
是興奮中帶着點癲狂,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的聲音。
蘭瑟微微一頓,然後反應過來了:“普拉米亞……那個污名赫赫的國際殺手,是個女人?”
“嗯。”
“那爲什麼不告訴波本?”
“我有什麼義務非要告訴他不可嗎?”
蘭瑟摸着下巴,搖頭道:“那倒也沒有。”
兩個人在得知了這個訊息後,都將這個線索藏在了肚子裏。
雖說警方現在也在找這個傢伙,但是如果讓波本提供這個消息給他們的話,反而是在將波本往警方那邊推。
這不是蘭瑟和琴酒想要的。
這一夜過得有點漫長。
蘭瑟一晚上喝了一罐可樂,一罐咖啡外加吃了兩個三明治,勉強扛到了早上。
萊伊已經度過最危險的時期,而等他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波本和蘭瑟頭對頭地坐在一起。
兩個人手裏拿着針線,正在對着手帕和紙張比劃着什麼。
看見波本穿針引線的動作後,原本挺起上半身的萊伊又躺回了牀上。
靠在牆邊的琴酒聽見萊伊小聲喃喃:“起猛了,看見零君成了賢妻良母……”
在那邊研究線索的波本毫無察覺,琴酒咬着煙提醒他:“那傢伙聽到這話一定會揍你的。”
萊伊眼睛發直:“我倒是希望他能打我一頓,這樣我就能從夢裏醒來……”
說着說着好像哪裏不對,他扭頭看了眼站在牀頭牆邊的琴酒,眨了眨眼。
“原來我不是在做夢啊!”
“真是遺憾,讓你失望了。”
萊伊艱難地從牀上坐起來,朝着琴酒伸手。
這兩人平時向來不對付,但這種時候就會有很奇怪的默契。
琴酒把口袋裏的煙盒和打火機一起壓到了他手上。
嘣的一下,是打火機點着的聲音。
這動靜把那兩人的目光吸引過來,蘭瑟和波本同時都皺起了眉頭。
“赤井秀一!你找死嗎?敢在病房裏抽菸?”
“哦我親愛的琴酒大人,誰讓你給他煙的?還有,你的煙也給我吐出來。探病的和生病的都沒個正形!”
兩個老煙槍同時陷入沉默,動作統一地收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