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認錯了人,她說,“那位夫人也會些醫術。彩霞姐姐,你說這世上真的會有如此相近的人嗎?”

    如果只是容貌相似,那太正常不過,但都會醫術就顯得有些奇怪了,彩霞沉思,不知該說什麼,不過她想起翠果剛剛說的,她已經死了的話。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宣城,“翠果,你剛剛說過那個外室已經死了!”

    是啊。”翠果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如果張大夫就是池雁坊的夫人,她又是怎麼做到死裏逃生的,難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彩霞繼續問着,“當初,你可有看見那位外室的屍體?”

    翠果搖了搖頭,那場大火燒了一切,等撲滅後夫人已經化爲灰燼,與啓祥閣融爲一體,她們根本就找不到夫人的遺骸。爲此,殿下陷入瘋魔,險先讓她們跟着一起陪葬。

    看着翠果的樣子,彩霞說出一種可能,“會不會那名外室並沒有死,而是用了什麼方法得以消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你也說了她會醫術,說不定她真的能起死回生。”

    “對了,你所說的外室臉上,可有什麼重要的特徵?”

    翠果想了想,夫人曾因投湖額上留下一塊疤,大概是在髮際線下兩公分的樣子,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這裏應該是有一道疤的。彩霞姐姐,張大夫額上可有疤痕?”

    張大夫向來都會在自己額上留些碎髮,她也不記得她額上….

    等一下,彩霞忽然想起來,有一回她送張大夫出門的時候,正好颳起一陣大風,吹動了張大夫額上的碎髮,她的額頭確實有一道不算太深的疤痕。

    所以,翠果口中那位貴主的外室果真是張大夫嗎?所以,有人來打聽張大夫的弟弟會不會也是因爲….?

    “翠果,你能告訴我,那位貴主的身份嗎?”彩霞問着。

    對於這個問題,翠果就顯得有些結巴了,她不知該怎麼說。

    看着她的樣子,彩霞忍不住求,“好妹妹,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

    “真的。”翠果問着,後看着周圍,確保沒有人聽見之後,她踮起腳尖在彩霞耳邊說下一句,“那位貴主在汴京城內有座私宅,七個月前剛經過一場大火,京中人都稱呼私宅爲池雁坊。”

    她並沒有說出貴主的名字,但聽見池雁坊三字後,彩霞險先站不住了,她是跟着老爺夫人一起來宣城的,從前也是在汴京待過的。池雁坊,她當然知道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太子的私宅啊!完了!完了!真的完了!她好像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祕密。

    這樣的事怎麼能被她這樣的人所知曉,彩霞意識到自己這是出了大事。

    “彩霞姐姐,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說出這件事,翠果固然輕鬆了許多,但伴隨她的還有陣陣的後悔,她怕這事會被傳出去。

    彩霞怔怔的,並沒有迴應她的話,她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消化這個祕密,張大夫可是太子的外室,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震驚的事。

    不行,這個祕密實在太大,還是要和夫人知會一聲的。若是小事,彩霞定會幫瞞着,但這事非同一般,豈是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人京裏的都已經找上了門,顯然太子還是在乎張大夫的。如今,老爺和夫人都以爲張家得罪過殿下,視他們如水火,若是後面幹出些不可挽回的事,可就遭了。

    “翠果,你怎麼不早說。”彩霞顯得有些急,也顧不上剛剛的承諾了。

    翠果看着她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頓時也急了,“姐姐,我是拿你當最好的朋友才告訴你的,你可千萬不能賣了我。”

    “放心!”彩霞還是懂些分寸的,“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說的,我先走了。”

    說罷,她便不顧翠果的阻攔,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刻,徐夫人正在花廳內佈置着,再過一個時辰,他府的夫人們就要上門。

    丫鬟們換下已經蔫了的牡丹,將剛盛開的擺放在臺上,徐夫人只覺得滿意,使喚着丫鬟,讓她們快些。

    彩霞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夫人,奴有要事和您說。”

    徐夫人看着廳內的佈置,不在意的開口,“什麼事?你說吧。”

    “夫人。”這裏人多眼雜,根本不是說祕密的好地方。她在徐夫人耳邊輕聲道,“奴剛剛聽到了一些事,這事關乎到張家人,夫人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奴再說吧。”

    顯然這事十分重要,徐夫人看着彩霞面上的緊張,對着花廳內的衆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現在可以說了吧。”

    彩霞點頭,“夫人,或許我們都猜錯了,東宮那兩位大人來找張家人,或許不是因爲他們得罪了太子,而是張家其中一人和太子有着諸多關聯!”

    “奴婢剛剛得知,太子曾在私宅內養了一名外室,七個月前私宅發生一起大火,那外室也隨之失蹤,不見蹤跡,剛剛有人認出存幼堂的張大夫就是那位外室。”

    “你說的可是真的?”徐夫人聽聞,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這事,是何人和你說的?”

    彩霞答應了翠果不說出她的名字,她自是幫着隱瞞,“夫人,何人說的不重要,但這事奴婢覺得是真的。”

    “您想若不是這樣,東宮又怎麼可能派兩名近侍來宣城,且他們都已經找到了張家人,卻沒有半點動作,完全不像是準備要拿人的樣子。”

    “是啊!”經過彩霞的分析,徐夫人也覺得不同尋常,若是張玉軒真得罪了太子,都過去那麼久了,爲何張家人依舊好好的待在宣城內。

    只是,若真像彩霞說的,他們明明都已經找到了人,爲何不將人帶回去?

    徐夫人想了很多,想的腦子都快要炸了,她根本理不清其中的關係。

    如今只有將此事告訴給老爺,讓他來定奪了,“彩霞,你快陪我去衙門,我要將此事告訴給老爺,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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