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卻出乎意料的簡單。
——只有迷藥。
而且是那種,很輕微,甚至不足以把人迷倒的迷藥。
神似安眠藥。
藥效越是簡單,就越讓白辰看不懂。
如果這藥沒問題,黑斗篷當初爲什麼會信誓旦旦說這藥能留住姜燭?
本來因爲之前他和姜燭之間的僵硬關係,他沒打算讓她知道這事兒。
準備私底下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處理了。
可現在的話,就沒必要了。
既然知道對方強大如斯,那他完全可以和她一起面對。
“咦?”
姜燭接過藥瓶,愣了一下。
只見那藥瓶裏,鬼氣橫生。
這不是白辰能有的東西。
“這東西哪兒來的?”
白辰沒隱瞞:“之前有一個神祕人,把這東西給我,讓我給你下藥。”
至於下藥之後的事情,他就沒再說了。
囚禁什麼的,強行留人什麼的,簡直太荒謬了!
犯法的嘞!
這種事情,黑斗篷就不該找他。
該去找法制咖!
看來黑斗篷不僅想害姜燭,還想讓他去喫免費牢飯。
讓他一輩子不愁喫穿。
別說,那黑斗篷可能真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
不然怎麼如此爲他着想?
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感動淚目。
“哈?下藥?”
姜燭愣住了。
“嗯,他想跟我做交易,然後讓我想辦法給你下藥。”
姜燭沉默了。
倒不是因爲對方找上白辰很古怪。
而是給她下藥這事兒,屬實是讓她沒想到。
不是。
就這藥滿身鬼氣的樣子,下到飯菜裏的話,哪個傻子會喫啊!
她眼睛又不瞎!
“那神祕人長什麼樣子?”
“戴着黑斗篷,看不清楚樣貌。”
姜燭:“!”
是熟人啊!
本以爲黑斗篷是衝着白辰去的。
沒想到是衝着她。
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不過我查過,這藥水裏,只有輕微安眠藥的成分,你能看得出來有什麼不對嗎?”
姜燭點點頭,打開了藥瓶,嗅了一下。
是迷藥。
而且是針對她的迷藥。
白辰:“?”
她就,直接聞啊?
這要是有毒,她這一聞,怕是……
不等他繼續往下想,姜燭直接失去意識,往下一栽。
橫着直接栽在病牀上。
儼然已經昏死過去。
白辰:“……”
秦天:“……”
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倒頭就睡!
“她咋了?”正在啃牛肉乾的秦天一臉懵逼,“咋說倒就倒?白辰哥,你剛纔給她的藥水該不會是什麼毒藥吧?”
他放下牛肉乾,從姜燭手裏拿過瓶子。
他可不敢直接聞。
而是學着化學課老師講的樣子,手在空氣中輕輕扇了扇,最後扇了一縷氣息嗅了嗅。
“唔,沒味道啊。”
他又扇了扇,又聞了聞。
“還是沒味道啊。”
重複幾次後,他果斷直接湊到瓶口嗅了嗅,最後沉默了。
“不是,這裏面是白水吧?”
“姜燭擱這兒碰瓷呢?”
白辰讓秦天把姜燭扶到旁邊的病牀上睡下,而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瓶子。
他嗅了嗅。
其實之前他也聞過。
如果這東西真的這麼有效的話,幫忙檢測的人都不知道暈死多少次了。
所以,這東西只對姜燭有效?
白辰眉頭微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四周的鬼氣開始瘋狂朝病房裏涌入。
“姜燭昏迷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主人的算計要成了!”
可正在鬼氣即將涌入姜燭體內時,若有所思看着瓶子的白辰,眼神突然變了變,很是淡漠地環視一週。
他的瞳孔,閃過一絲金色。
鬼氣不知察覺到了什麼,都受到驚嚇退了回去。
包括隱藏在鏡子裏的邪氣,也一散而空。
病房再次陷入平靜。
“咦?白辰哥,你戴美瞳了嗎?”秦天驚訝地回頭,“爲啥我剛纔看到你眼睛裏閃過一抹金色?”
白辰回頭看了他一眼。
只是淡淡的一眼,卻叫秦天腿腳一軟,險些沒站穩。
面前的人明明是白辰。
可那眼神裏的滄桑和悲憫,卻不像白辰。
他們分明離得很近,卻又讓他覺得,此時的白辰,與他似乎隔了整整一個世紀。
“白辰……哥?”
秦天聲音都有些顫抖。
白辰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眼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嗯?怎麼了?”
秦天一臉懵逼,左看看右看看:
“那個,白辰哥,你剛纔爲啥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沒看你啊。”
他不是一直看着瓶子嗎?
秦天皺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不對勁兒。
最後他懶得細想,而是問道:
“我剛纔看到你眼裏閃過了金色,你戴美瞳了嗎?”
他緊張兮兮的樣子,讓白辰覺得好笑。
“是因爲陽光,看錯了吧。”
哪有人的眼睛,會閃出金色的?
秦天撓撓頭,覺得這話有道理,便沒多想。
*
十五分鐘後,姜燭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
“我睡着了?”
“終於醒啦?”秦天說道,“你剛纔聞了一下那個瓶子,當場就睡着了,我還以爲你碰瓷呢,不過,你昨晚熬夜啦?睡這麼死?”
瓶子?
姜燭腦子稍稍清醒了些許。
想起來了,是因爲嗅到瓶子裏的氣息,她才瞬間失去了意識。
好強的迷藥。
難不成……
那個黑斗篷是看她最近太累,所以專門送了安眠藥過來?
別說,他人還怪細心的。
不過,在昏死過去前,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她似乎在哪裏聞到過。
可深想卻又想不起來。
“這藥有問題?”白辰問道。
姜燭把塞子蓋上,沒有瞞着他。
將前段時間黑斗篷一直跟着他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白辰心中一暖:“所以壽宴那天,你才專門跟我說,有人要害我?”
姜燭點頭:“不過他既然是衝着我來的,那問題就不大了。”
這可是專程給她送安眠藥的好人吶!
白辰揉了揉她的長髮,卻沒說什麼要保護她的話。
他見識過她的能耐。
要是他貿然插手,不僅可能保護不了她,還會給她添麻煩。
所以他只是輕聲說道:
“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不要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