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不好,是鬼氣!”
“這死丫頭該不會帶了什麼邪物上來的?”
“佈陣!把她身上的邪物逼出來!”
“就這鬼氣的濃烈程度,絕對是個寶貝!奪過來煉化了,就是咱們的了。”
邪修想到這裏,還挺高興。
可等他們佈陣,用符隸引領着尋找鬼氣的所在,卻什麼都沒找到。
所有的鬼氣,似乎都是從姜燭身上散發出來的。
“老大,好像找不到鬼氣的來源。”
“這死丫頭有點古怪!”
被稱之爲老大的邪修視線落在姜燭身上,若有所思,最後眸光一閃:
“我知道她是誰了!”
“是誰?”
“你們沒聽說老觀主收了只鬼嬰嗎?或許就是面前這個。”
“鬼嬰?可她看上去是個人啊。”
“聽說她長出了一點心臟,瞧着像人了。”
“難怪了!”
“老大,如果把鬼嬰抓回去煉化,豈不是大補?”
衆人躍躍欲試,看姜燭的眼神,像狼看到了獵物,綠油油的。
姜燭依舊沒太多反應,只是重複一句:
“放了它們,我放你們走。”
三尾狐錯愕地看了姜燭一眼。
它突然意識到,姜燭或許不是懶得搭理這羣邪修,她只是,根本不懂他們看她的眼神。
煉化什麼的,她也不懂。
甚至不清楚自己一旦被抓住,可能遭遇什麼。
她現在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救那兩隻狐狸。
三尾狐嘴脣微微顫抖:“不該是這樣的啊……”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邪修根本沒在意姜燭的警告,直接祭出符咒,“我們不會走的,同樣的,你既然來了,也別想走了!”
姜燭歪了一下腦袋:“我不想跟你們動手。”
“輪不到你想不想!”
邪修們佈陣,將姜燭困在其中。
“殺!”
換做其他邪物,被這樣激怒,一定會是一場血戰。
但被困在陣中的人是姜燭。
她不會被激怒。
她慢吞吞看了一眼陣法,很輕易就破了,然後甩出一股鬼氣:
“你們不下山,那,我送你們下山。”
“啊——!”邪修被擊飛了出去。
姜燭依舊很冷靜,指尖一動,邪修們就都飛了起來,看這架勢,似乎是要將他們直接扔下山。
邪修們意識到了鬼嬰的強大之處,慌了。
“鬼嬰,你先放開我們!有話好好說!”
“對,我們認識老觀主,你這樣對我們,老觀主一定不會放過你!”
老觀主,就是姜燭的師父。
邪修其實並不認識老觀主,只是聽說過那個過於正派的老頭兒。
且不說他們不會跟那種正派老頭兒打交道,就算是想打交道,那老頭兒也根本不可能搭理他們。
這話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卻不想,姜燭信了。
“你們認識師父?”
邪修對視一眼,明白姜燭是個好騙的,眼底都閃過陰狠。
“對,認識,他難道沒在你面前提起過我們?”
姜燭老實搖搖頭:“沒有。”
師父從來不在她面前提起其他人。
“沒關係,現在你知道我們認識就成了,其實我們本來就是打算今晚去觀中拜訪,既然遇見了你,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見她如此好騙,邪修們都鬆了口氣,拿出陰毒的邪物法器,朝姜燭招了招手。
“丫頭,你過來,幫我們拿着這東西。”
三尾狐想要抓住姜燭的手:“別拿!”
那東西一看就是法器。
姜燭碰了,怕是就走不了了。
可這是記憶,三尾狐根本觸碰不到姜燭,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走過去,接過了法器。
法器感知到它身上的鬼氣,爆發出強大的靈力,只一瞬,她的手就被融出了傷口。
她疑惑:“這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法器,哈哈哈哈,這個大傻子,讓她拿她還真敢拿。”
“死丫頭,你看你現在還動得了嗎?”
姜燭試着動了動,一動,渾身便開始出血。
巨大的痛楚叫她渾身都似乎在熔化。
“爲什麼給我這個?”
“還能是爲了什麼?當然是想要你死!”
姜燭擡眸:“爲什麼?你們不是認識我師父嗎?”
“你師父,那個傻逼老頭兒,誰不認識他?要不是他,咱兄弟幾個犯得着這麼艱難地四處逃嗎?”
在邪修們罵罵咧咧的話語中,姜燭大致明白,他們不認識師父。
他們是壞人。
“好了,有法器鎮着她,暫時就別管她了,先把這兩隻三尾狐解決了,再耽擱下去,把天道引來了怎麼辦?”
“沒錯,快動手!”
邪修祭出符咒,準備要了兩隻狐狸的命。
“住手!”
姜燭閃身過去,以滿是血的身軀,攔住了那符咒。
她將符咒拽在手裏,眼神冷了幾分:
“你們,走,我不動手。”
邪修們愣了:“挖槽,爲什麼法器鎮不住她?”
“大哥,這鬼嬰太邪門了,要不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老大眯起眼:“不對,她似乎不敢動我們。”
“聽說那老觀主不讓她殺人,看來是真的。”
“死丫頭還怪聽話。”
“那咱們還顧忌什麼?動手!”
說着就不管不顧地下了殺招。
姜燭回頭看了一眼勉強撐着的老狐狸,又看了一眼覬覦貪婪的邪修,眼神愈發冷了。
“我說了,你們,走。”
可此時認定她不敢殺人的邪修們,根本不在意她在說什麼。
“老觀主不讓你殺人,你是不能殺我們的。”
邪修們圍攻而上,一邊下殺招,一邊出陰招。
他們引開姜燭後,一邪修避開鬼氣,眼疾手快抓住老狐狸的脖子。
正在老狐狸脖子即將擰斷之際,姜燭閃現到了他面前:
“放開它!”
邪修不屑一笑:“我要是不放呢?一隻靈狐而已,我殺了也就殺了,你能做什麼呢?”
“你還想殺我不成?”
“鬼嬰,你要知道,你是不能殺人的。”
說着,直接扭斷了老狐狸的脖子。
殊不知,這一舉動,讓原本就有些控制不住怒火的姜燭,體內鬼氣當場暴走。
她眸子變得血紅,眼底的人性消散一空。
她徒手一劈,邪修頂着錯愕的臉,被劈成兩半。
入目,滿是血。
她依舊沒什麼情緒起伏:
“就是殺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