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緩慢地轉動眼珠看向身旁地朱小敢。
眼裏都是對外面美好生活的嚮往，隨即想到自己現在破敗的身體，雙眼又黯淡下來。
“我，我，我還能…出去和你玩…嗎？”斷斷續續的蚊子聲音估計都比他的聲音大。
“能，你肯定能！”
朱小敢斬釘截鐵地說道，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目光不由看向蘇清詞。
蘇清詞筆挺站立着，對這一幕熟視無睹！
俏麗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李志沒有被朱小敢肯定的回覆而開心，整個人越發悲傷。
藏在眼眶裏躲貓貓的淚水，在他眨眼下成功奪眶而出，沾溼了枕巾。他緩了一下情緒，低聲說道：“奶奶說我生病了，估計到不了那時候了......”
朱小敢動容道：“什麼叫到不了那時候了？”
“唉！”
李志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黯然道：“我知道我病了，病的很重。”
是啊，來來往往看了那麼多醫生和所謂的大師；吃了那麼多的藥，打了那麼多的針，輸了數不清的液，做了無數次檢查，結果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身體卻一天比一天疼，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最初還能自欺欺人，還會折騰亂髮脾氣，發泄心中的怨恨，抱怨老天的不公。
可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什麼精氣神都沒了。
朱小敢語氣輕鬆，“你這個小屁孩，你才幾歲啊！瞧你仇大苦深的，放心，你一定沒事的。有這麼多好醫生呢，肯定能治好你。”
正在這時，一旁昏迷中的李雙突然喊道：“痛，好痛啊。”
雙手開始向背後抓去，蘇清詞見狀趕緊上前雙手在李雙身上一點，瞬間李雙陷入昏迷。
李志看了一眼，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開了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搖搖頭又閉上了嘴巴和眼睛，不再說話不再看。
似乎這樣就能自欺欺人的當做一切都沒發生。
將頭埋在了枕頭裏，拒絕再繼續交談。
見到李雙剛剛瘋狂喊叫抓狂的這一切，嚇得朱小敢趕緊低頭，離得李志父子倆遠遠地，不敢再直視他們。
一旁的李奶奶見狀，拉住蘇清詞衣服，哀求，“大師，蘇大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和孫子吧！”
李奶奶似乎沒有發現朱小敢的異樣，不停的在哀求蘇清詞。
李奶奶環顧李志、李雙父子倆後，哭泣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感覺他們父子倆不是生病了，對，不是生病，是......什麼我也不好說，姑且稱之爲怪病吧。”
朱小敢道：“怪病？”
“對就是怪病！”李奶奶語氣堅定。
想了一下組織好語言，李奶奶怕對方不信繼續開口道：“他們父子倆突然變成這樣的，你們看後背那麼豔麗的紅色還有那個圖形。
我老婆子一輩子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實病。每天晚上疼痛不能入睡，白天也不睡這樣，最近不喫不喝好幾天了......”
朱小敢，“查出病因了沒？”
“咱們市的中醫西醫名醫都看了，全身都做了檢查，還是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病。”李奶奶搖搖頭。
“有的人把了把脈，有的方子都沒開看了一眼就走了，還有一個大師看過流下了一瓶藥。”
“什麼大師？藥在哪裏？”一旁蘇清詞突然插嘴問道。
李奶奶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那個一個大師給了瓶續命藥丸保住他們倆小命，可惜別的他也無能爲力了，眼下藥丸馬上也喫完了。更糟糕的是大師人也不知去向......”
她語氣哽咽，充滿希望地看向蘇清詞，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滿臉。
“等等，李奶奶哪個大師啊？“朱小敢問。
李奶奶道，“就是以前和你奶奶上香求香囊的那個大師。”
朱小敢道，“李奶奶你說的那個大師，可是那位號稱“鬼見愁”的李大師？”
李奶奶：“嗯，就是他。”
李奶奶道：“你不知道......他本來看了李雙也不肯給治，只不過後來看到李志小小年紀也這樣，在我百般懇求下留下了這瓶藥。”
蘇清詞拿起瓷瓶手心裏顛了顛果然空空的，拔開瓶塞，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有一股特有的藥香味。
藥丸沒有問題。
是續命的。
蘇清詞看了李志和李雙的背後，對他們的情況已經基本掌握了。
蘇清詞看着李奶奶挑眉：“你剛剛說的不是事情的全部吧，有沒有隱瞞什麼？你要是什麼都隱瞞，那我可就幫不了他們了。”
朱小敢懷疑地看向李奶奶，蘇清詞不會說假話的。
這麼說李奶奶一定隱瞞了很重要事情沒有說。
朱小敢生氣地說：“李奶奶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兒子、孫子，不想救的話，我們立刻就走了，也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蘇清詞聽到朱小敢的話，目光看向一旁李奶奶。
李奶奶目光閃躲。
被他們兩人看的有些不自在，整個人楞住，眼淚也給憋回去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哭訴。
“既然你都不在乎，他們的性命，那我就走了啊。還是要告知一下你兒子孫子生命進入倒計時了。”蘇清詞道。
“再晚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們父子倆了！”
見李奶奶猶豫不決，朱小敢二話不說直接往外走。
“走了，蘇大師！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聞言，李奶奶臉上露出幾分恐懼，雙手死死拉着拉住蘇清詞道。
“我說，我說，蘇大師你別走，拜託救救他們吧。“
李奶奶開始講述她隱瞞的事情。
原來李志賣的根本不是什麼嘰咕肉，而是貓狗肉。
難怪小區附近都看不到貓狗，聽不見狗叫了，朱小敢暗想。
“不止這些吧，你兒子還通過虐殺貓狗，拍視頻取樂賺錢。你孫子同樣也殘忍殺害很多貓狗。”
蘇清詞語氣裏滿是嫌棄和厭惡。
“不會吧！”
朱小敢反駁道，將目光對準李奶奶。
李奶奶臉上倏然變得很難看，剛反駁。可是對上蘇清詞那瞭然眼睛後，嘴脣蠕動片刻終究沒有再說反駁的話。
朱小敢乍一聽到覺得不思議，後想想以前看到的李志虐待小動物畫面，又覺得情理之中。
果然是一家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可愛的貓貓狗狗怎麼他們了，要這麼殘忍的對待，簡直沒有人性。
蘇清詞道，“你兒子和孫子的確不是生病了，是他們虐待的動物死後不甘復仇來了。”
“不可能，又不光我兒子和孫子這樣做。怎麼沒有聽說別的動物回來尋仇報復的！”李奶奶反駁。
彷彿找到說服自己藉口。
李奶奶挺直腰板繼續說：“屠夫天天宰殺牲畜，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天殺的動物數量不知道有多少，不是也沒事嗎？怎麼偏偏我兒子他們……他們出事了！”
“是啊，別人有事沒事我不知道。但是你兒子他們父子倆有事是真的。”
見李奶奶不信，用平緩的語調繼續說道：“前段時間你兒子，虐殺了有點特殊能力一個懷着小狗的母狗。不信你看看他們父子倆背上是不是有2個狗頭，一大一小。”
“不可能，我怎麼沒看。”
李奶奶聽完，第一反應是不信，她給父子倆擦了多次藥都沒注意到。
朱小敢聽後大着膽子，上前走了一步，走到他們父子倆牀前1米的位置。
踮起腳尖，努力張望查看李志和李雙的後背，是否真如蘇清詞所說。
朱小敢睜大眼睛仔細查找，果然看到在李志和李後背大的狗頭旁邊有一個小狗頭，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啊，是真的，真的有。”
怕李奶奶不相信他說的話，強調道，“我看到了，他們父子倆後背真的有一大一小狗頭。”
聞言李奶奶一把推開朱小敢，幾步走到李志父子倆之間，低下頭開始仔細查看辨別，果然也發現了。
身子一軟，整個人就要摔倒。
身旁的朱小敢連忙扶住，同時李奶奶手扶住牀這纔沒摔倒。
“那，那，那大師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李奶奶顫抖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