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長得倒是標誌，就是這脾氣屬實臭了點，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
“也沒見過啊，莫非是外地來的？”
“算了，我還是喜歡思柳姑娘，她們兩個也差太多了。”
一旁的衆人議論紛紛，女子似乎也並不在意別人在說什麼，而是挑釁的看着臺上的凌顏。
在聽到有人說她不如那個思柳的時候，她高高擡起精緻的下巴，眼神輕蔑又懊惱。
“本姑娘可不是隨便什麼煙花之地的妓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接着她又轉身準確無誤的指着剛剛那個說她不如思柳的男人問道：“你說，本小姐哪裏比不上她？”
那個男人大約20出頭的模樣，思柳第一次出現在萬花樓裏登臺表演的時候，他當時就在，一下子就被驚豔到了。
之後更是經常來，也算是萬花樓的一個常客了，從來沒錯過思柳的一次表演。
雖然從未和她說上過一句話，卻也每次都有安靜認真的聽她唱曲，是思柳的一個仰慕者。
見那個陌生的女子指着自己，他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的模樣，一邊思索着難道是自己聲音太大了，一邊又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解釋道：“姑娘莫要見怪。”
“每個人都有喜歡欣賞的類型，只是不巧在下比較欣賞思柳姑娘那種有才的女子。”
“嘁，會唱些曲子就是有才了？就連那三歲小孩，還有街邊的小乞丐都還會唱幾首童謠呢，怎麼沒人去聽他們唱？”女子對他的解釋嗤之以鼻。
這幾句話一下子便引起了周圍人的不滿。
萬花樓裏的姑娘每天晚上都會表演才藝，大部分人都是唱曲，而這裏的客人也大部分是衝着聽曲放鬆心情來的。
她這般的口無遮攔說出口的話，着實讓人反感。
“你這小丫頭好大的口氣。”
“就怕你連曲子都不會唱。”
“門口的龜奴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剛進包間不久的李子木幾人，等下人佈置好酒菜之後，便坐着等思柳表演。
這段時間他們天天來。
“這思柳姑娘真乃奇女子是也。”沈立毫不掩飾的對友人稱讚道。
“是了。”沈玉也點頭表示贊同。
一旁的李子木和張莫淵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大家心中的想法也都是一致的。
“也不知道那孫悟空被關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之後怎麼樣了？怕不是要被燒死了。”沈立拿起酒杯小酌一口。
坐在他身邊的沈玉笑着搖搖頭，他這個弟弟怕是徹底對這個思柳姑娘着迷了，亦或者說是對她所講的故事着迷了。
天天在家就念叨着孫悟空了。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開始了？剛剛不是都上臺了嗎？”
“你呀，着什麼急啊，思柳姑娘還能跑了不成。”沈玉看着自己的弟弟，不免有些好笑。
“我還等着聽她講故事呢。”沈立撇了撇嘴，小聲的說道。
幾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發生什麼事了？”沈玉衝門口問道。
在門口候着的下人往樓下張望了一下：“回沈公子，好像是有人鬧事。”
“居然有人鬧事？子木，你這個城主公子在這坐着都有人敢鬧？”張莫淵輕笑道。
李子木聞言微微皺眉，他起身走出了包間，剩下三人對視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想要湊個熱鬧。
李子木站在二樓的欄杆旁，往下望去。
“咦？好像有點眼熟？”張莫淵挑了挑眉，似乎在回想到哪裏見過她。
“哎呀，想起來了，子木，那不是昨日纔來你家的那個夫子舅舅家的表妹嗎？”
李子木沒有回答，可是緊鎖的眉頭出賣了他，他拂袖便下樓走去。
……
“我難道說錯了嗎？正經姑娘還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唱曲？丟人現眼。”那個女子還在咄咄逼人，饒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了。
凌顏本來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特別是對莫名其妙無理取鬧的人。
本來不想在萬花樓這裏鬧事，畢竟看這女子的裝扮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怕給花姐找麻煩，卻沒想到她還沒完沒了了。
那女子見凌顏半天沒有還嘴，她氣焰越發囂張：“難道我說錯了？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啊？讓這羣男人看看什麼才叫才女。”
“婉婉。”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
葉婉婉面上一喜，朝着發聲的位置看去。只見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男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微微皺眉，眼神似乎在責備她。
“子木哥哥，我可找到你了。”她甜甜一笑，快步走到李子木旁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李子木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淡淡的說道：“你爲何在這裏？”
葉婉婉委屈的說道：“人家可是特地來洛陽看你的，結果昨晚都沒見到你，白天好不容易遇見你匆匆就出府了，要不是爲了找你，我纔不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呢。”
凌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女人竟然還有兩副面孔，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欺負她了，卻不想從一開始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就是她。
李子木淡然的瞥了她一眼，他這個表妹什麼性格他清楚的很，舅舅家就她一個掌上明珠，平日家裏人就是太寵溺她了，才養成了她這嬌縱蠻橫的性格。
她從小便是這大小姐的性子，除了驕橫一點，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之事，想來這次也是誤會吧，但不可否認是肯定又是葉婉婉自己惹的事。
想到這，李子木輕聲嘆了口氣，他朝着周圍的人拱了拱手：“打擾各位了，家妹不懂事，還請諸位莫要跟小孩子計較。”
葉婉婉一聽，立馬還嘴道：“子木哥哥，我不是小孩了，再過些時日，我就十六了！”
普通的人族十四五歲便可以成親，但是比較少，一般人家最早也都是拖到十七八歲才成婚。
李子木心裏暗道這表妹不省心。
“你就是子木的表妹啊，走走走，我們去樓上坐會吧，別在這裏杵着了。”張莫淵趕緊上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