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道長再三問我是不是確定好了要當道姑,當了道姑後要斷紅塵,我覺得即使是這樣,只要能永遠陪在他身邊就好。”
“於是我成了一名道姑,之後的日子每天都能與他遇見,他還是原來那樣和我嬉鬧。我發現他總是下山,而且越來越頻繁,不過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來胭脂紅妝送給我,我很開心。”
“開心有什麼用,那曲子一聽便不是什麼好的結局。”有人忍不住吐槽。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還是想聽下去,想知道之後是發生了什麼。
“一天夜晚,他剛從山下回來,敲我房門,要送給我一個胭脂,說這是最新款的,女孩子用了後特別漂亮,我心中很是歡喜。卻對他說,這樣好像不太好,總是送我東西,被其他人看見就不好了。”
“他說讓我只管收着就好了。他問我,思念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還沒等我回答,他就轉身離去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心裏一陣悸動。”
“哎喲,小道士倒是知道哄姑娘家開心的,還知道送胭脂給她,不像有些人。”一個樓裏的姑娘,掃了一眼身邊的公子。
那位公子立馬心領神會,嬉笑着摟住她的細腰:“不就是一盒胭脂,小道姑有的,我們翠花也有,明天就給你買,給你買十盒怎麼樣?”
翠花嬌笑一聲,倒在了男子懷裏:“公子也要說話算話。”
兩人的動靜惹的一旁的其他人紛紛回頭觀望。
“就這樣過了三年,有天他突然說要還俗,他和鄉下一個賣胭脂的姑娘私定了終身,並且答應要娶她。於是他帶着大家的祝福便匆匆下山了,我呆呆的愣在原地,眼眶漸漸溼潤。”
“原來三年前他喜歡的就不是我,送我的那些胭脂只是爲了討好她,他嘴裏思念的人自然也不是我,想到這,我淚水再也忍不住。”
“不久就傳來他喜宴的消息,我假裝偶然趕上他們的喜宴,而他看見的時候我先是愣了一下。他還是一身白衣,如同初次見面那般,依附在他身旁的佳人顏容如嬌花一般。”
“她問他我是誰,他說是以前在山上當道士的時候的一個道姑朋友,身邊佳人聽了,對我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此時不知爲什麼決定他們很是般配。但是我還是想上前問他。”
“是不是我送的馬具不夠好看,是不是那天的桂花糕我沒捂熱,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這樣, 連自己的承諾都可以隨意的收回。”
“我的心好痛啊,好難過。”一個姑娘玉手捂住胸口,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世間男子都是這樣,不可信!”
“喂,你好好說話,人無完人,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新厭舊啊。”一個男人聽了不爽的反駁道。
“兄弟,雖然我是男人,但是……唉。”
“我把當年道長送我的傘送給了他們,當作賀禮。然後坐在角落裏獨自飲酒,離去時,誰也沒有看見我轉身後的淚如雨下。”
“後來我一個人去了很多很多地方,從春天一直走到冬天,那個時候的那件事和事裏的那個人, 就好像我做過的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凌顏的聲音很好聽,講述故事的時候情緒也很飽滿。
夢醒了……
其實這個系列的故事,凌顏看到過一共有3個版本,這個是以道姑爲第一視角,還有兩個分別以道士和胭脂姑娘的視角,但是今天她不準備講了。
等下次有空的時候,再把剩下兩個講給他們聽吧。
也不管臺下的人什麼反應,凌顏大步走下臺。
“你怎麼在這裏等我?以辰和若卿呢?”凌顏在後臺碰到了防風邶,她往他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他們家中有事便離開了,我們也走吧。”
“好。”今日的打賞,下次再來拿吧,反正花姐會幫她收好的,凌顏攔住一個路過的丫頭,讓她幫忙跟花姐打聲招呼,就說自己先走了。
兩人從後門並肩走了出來,凌顏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鮮的空氣,嘴裏還嘟囔着:“大家子弟就是忙啊,小夭如今在宮裏也挺忙的,以辰他們出來一趟又被叫回去了。”
身旁之人並沒有反應。
凌顏忍不住轉過頭看向他,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而防風邶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這幾天有些反常。”雖然表面上他舉止似乎跟之前並沒有兩樣,可是自己那麼瞭解他,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防風邶微微皺眉,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別瞞着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少,告訴我,我才能和你一起解決問題,你也一定不願意我自己想辦法弄清楚怎麼回事吧?”凌顏伸出手緊緊拽住防風邶的衣袖。
“阿顏。”
“我在。”
“如果。”
如果什麼?凌顏有些着急了,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他了。
只是她卻忘了,防風邶他之所以如此猶豫,也是因爲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因爲考慮範圍內多了一個她。
走到無人處,盤旋在高空的毛球垂直降落,停在了二人面前。
“毛球!”凌顏高興的走上前,用力的擼了擼它腦袋,它的羽毛明顯比之前的更順滑更亮麗。
好久沒有見到它了,之前聽相柳說毛球的修爲到了瓶頸,找了個地方偷偷修煉去了,如今看來,應該是突破了。
防風邶伸手摟住凌顏的腰身,擁着她縱身一躍,輕輕的落在毛球的背上。
“前幾日軍中收到一封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