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擡眸看着江入年,感覺捏着自己臉的手一僵,他便知道了答案。
“那個時候很喜歡,因爲我父母死後,我被爺爺幾乎流放一樣送到了國外,那時候繼承了我爸的一切,被小叔不停地蠶食,只有紀星瀾在我身邊。
人就是這樣,在最低谷的時候,哪怕有一點點光,都想抓住。
他那個時候就想帶着光的螢火蟲,所以我纔會一次次的愛上,一次次的寬容。”
江入年看着沈確垂眸轉身,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這個小傢伙就是個小醋精,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喫醋了,
“可是那天你看出來我想要和他走的那個樣子,我……我才真正感覺到了心痛。
即便我知道紀星瀾被江祿折磨會生氣,但是都沒有你眼眶紅紅地看着我那麼……那麼喘不上氣。”
“別再說了。”
沈確背對着江入年,微微低着頭緊緊攥着手中的保溫杯。
江入年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
“什麼?”
江入年沒有想到沈確肩膀微微顫抖着打斷了自己的話,有些錯愕地問。
“你……如果今天不去上班,就再去睡會吧。”
沈確說完便獨自去了陽臺上,坐在陽臺的地毯上,抱着自己看着外面的天空,他感覺門被拉開了,側目看着走進來的江入年,不自覺地挪到了角落中,
“你……”
“這是我家,我就想待在你旁邊,不行嗎?”
江入年拿着一盤水果放在小茶几上,理直氣壯地坐在地毯上,拿了個毯子蓋在兩個人身上,
“我那天就想問你了,你這個穿山甲造型,是爲了讓自己更有安全感嗎?”
“我看你是喫飽了睡醒了,”
沈確擡頭看着眼前的江入年,這個傢伙很容易就可以侵入別人的安全距離,他無奈地鬆開了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毯子,
“昨天,江時月和你說,我……我和以前不一樣。”
“可我又不認識以前的你。”
江入年看着沈確微微垂眸得樣子疑惑地看着這個小傢伙有些緊張地抓着毯子的樣子問,
“怎麼,你以前做過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現在要主動告知了嗎?”
沈確看着江入年臉上的笑意,安心地靠在靠枕上,坐在他身邊沒有說什麼,只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昨天睡覺睡得很好,是你做了什麼吧?”
江入年看着身邊臉上線條柔軟下來的沈確,開心地遞給他一個橘子說。
“嗯。”
沈確點點頭,不過很快笑着問,釋情香這個東西應該是很重的毒素,主要是催生他身體裏之前的毒素,只是這個傢伙身體裏的抗藥性強,加上自己給他放了血才平安無事,
“你不怕我會傷害你嗎?”
“殺人容易,救人難,你都救了我兩次了,要是一針扎死我,你不是白救我了 。再說,扎死我,誰給你錢花。”
江入年啃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地說。
“你當時也是這樣信任紀星瀾的是不是。”
沈確終於知道昨天晚上他的助理和司機臉上覆雜的神情了。
很快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江入年故作輕鬆地看着沈確說道。
“你這條命還沒被你玩死,也是命大。”
沈確看着江入年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微微低下頭笑着說。
他的目光專注而熾熱,灼燒着沈確的回憶。
在他們視線交錯的瞬間,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宿命感。
“嗯?算命的說我福大命大。”
江入年看沈確笑的好看,心也跟着放了下來,有點嘚瑟地說着。
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說這話,江入年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看着沈確毫無防備地睡着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個小傢伙啊,真難哄啊。不過總算是讓自己哄好了。
他喉結輕滾,就這樣盯着沈確的睡顏,他似乎從來沒有在身體受傷的時候被人這樣精心地照顧過,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好像他的目光全都在自己身上。
江入年不自覺地俯身在沈確臉頰上烙下一個淺淺的吻,像是偷到糖喫的孩子一般,把人攬進懷裏,自己也輕輕閉上眼睛。
沈確睜開安靜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漫天的星星,耳邊傳來了輕輕的呼嚕聲。
他沒有動,只是心中非常疑惑。
江入年身上的抗藥性明明很強,那麼厲害的毒素都只是簡單的放血就沒事了,怎麼一點點安神香,他有睡着了,還睡得那麼沉。
沈確有點擔憂地擡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耳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才放下心來。
“嗯?”
江入年感覺似乎有人在摸自己的手,愣愣地醒來睜開眼睛。
“沒事,不怕。”
沈確輕聲說着,看着江入年一副眼睛醒了腦子還沒有幸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天都黑了啊。”
江入年怔怔地看着天空,揉揉眼睛說。
【咕嚕嚕】
沈確聽着的視線循着聲音盯着江入年的肚肚,看着江入年也呆呆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肚子,無奈地準備站起來去做點喫的。
“嗯……我們出去喫吧等會。順便帶你溜達一圈。別做了。”
江入年覺得沈確有點辛苦,把人拉到懷裏閉上眼睛等待大腦給身體各個零件開機指令,哼哼唧唧地說。
“小蛋糕還沒喫完。”
沈確沒有江入年這個憨貨力氣大,只能任由這個傢伙把自己團在他懷裏。
“嗯?那就不吃了。不過,我要和你商量個事情。”
江入年感覺自己清醒多了,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趁着沈確心情好趕緊說道。
“什麼事?”
沈確看着江入年突然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自覺地收起了笑容。
“你以後……扎我之前先說一聲好不好?而且我……我親你的時候,不許扎我。”
江入年摸摸自己的耳朵,有點委屈地越說越小聲,越想昨天越覺得遺憾。
沈確看着江入年的樣子,微微低着頭掩飾着自己臉上忍不住的笑意,推開他起身進了屋。
“喂!你答應我嘛!”
江入年一臉幽怨地看着進了屋裏的沈確,自己也起身伸了個懶腰跟了進去,
“沈確,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