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旁,一包包的藥材剛包完一半,另一半散開的散發着一股藥味。

    顧晚寧一聞就聞出這些都是止血清淤的特效藥材,這麼多份也就意味着也很多人受了重傷!

    季文德連忙說道:

    “是翠屏山的礦地。”

    顧晚寧這才反應過來,秦宴深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她記得那天碰到孟成時他說礦地的事已經在妥善處理了。

    “季叔,礦地的工人沒有得到妥善安置?”

    季文德擰眉說道:

    “聽說那家公司派了人來處理,救援隊雖然守着,可雨後地形複雜,被救出的工人也來不及送去山外醫院救治,我這些藥能讓他們頂一頂!”

    聽到礦地,秦宴深立刻想到顧晚寧路上和他說的事,他就是爲了處理礦地事故來了翠屏。

    他臉色微凝。

    “是隸屬秦家的礦地?”

    顧晚寧看他這麼問,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季文德的電話響了起來。

    “爸!礦地這裏缺藥!”

    季文德一聽季源焦急的聲音,立刻慌亂地起身說道:

    “好!阿源你彆着急,我現在就去礦地給你送藥去!”

    還不等他轉身,鍋裏的水卻沸騰起來,季文德只好回頭,暫且顧着鍋。

    顧晚寧見了,連忙說道:

    “季叔,阿源去了礦地?”

    得到肯定的回覆,顧晚寧立刻拿起熬好打包好的一大盒藥汁,擰眉說道:

    “我替你去送藥!”

    聽顧晚寧這麼一說,季文德連連點頭。

    “好!有你在,我也更放心些!”

    說着,季文德將車鑰匙遞給了顧晚寧。

    院子裏停着一輛款式老舊卻十分乾淨的黑色越野車。

    正當顧晚寧準備讓秦宴深在季家休息時,秦宴深已經先她一步坐上了駕駛座。

    “鑰匙給我。”

    顧晚寧擰起眉,連忙說道:

    “秦宴深,你別逞強,這裏都是山路……”

    秦宴深卻是確定地看着她。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看着秦宴深深邃沉着的雙眼,顧晚寧心裏莫名地安心下來,將鑰匙遞了過去。

    直到顧晚寧坐上副駕,車子駛出季家,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了多冒險的事!

    “秦宴深!你真的沒問題?”

    話還沒問完,車子已經穩穩地上了山路!

    顧晚寧轉頭看向駕駛座的男人。

    以往秦宴深都是坐在他那輛黑色邁巴赫的後排,一身的高級定製西裝,皮鞋一塵不染,高貴得讓人不敢多看。

    可現在他一身舊衣服,襯衫袖子捲到了手肘,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輕搭在方向盤上,過彎道時流暢的操作讓人忍不住讚歎這一手高超的車技。

    關不嚴的車窗鑽進了山風,吹起秦宴深額頭的碎髮。

    他雙眼緊盯着眼前的山路,認真的時候薄脣緊抿,手背的青筋也在用力時浮現。

    眼看車子又快又穩,顧晚寧眼底忍不住浮起欣賞。

    “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知道你的車技這麼好。”

    怪不得秦宴深的車庫裏會有那輛配置頂級的跑車,看來曾經的他也不是那個冷如寒霜的秦氏總裁,他應該也有灑脫不羈的時候。

    秦宴深流暢地度過了一個極窄的彎道,脣角微勾。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得很。”

    說着,秦宴深輕踩剎車。

    “坐穩了!”

    很快,越野車穩穩地停在地圖標識的位置。

    看着頭髮雖然凌亂,可臉色一點沒變的顧晚寧,秦宴深眼底也浮起了欣賞。

    剛剛那段車程,如果是普通女孩兒早就嚇壞了,可這丫頭不僅沒一點慌張的樣子,看起來竟然還有一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時候,顧晚寧已經先一步抱着藥跳下了車。

    好不容易找到季源,卻沒想到這時候季源被人攔在了門口。

    “一個獸醫的兒子還敢來秦氏集團的地盤找茬?你是真不要命了吧?”

    季源皺起眉,氣沖沖地喊道:

    “人命關天!你們把他關在這裏是要眼睜睜地看他死嗎?”

    管理人員點了根菸,呸了一聲。

    “胡說什麼?我們可是按照指令辦事,用最好的醫療搶救工人,在醫療隊趕來之前,誰也不許碰傷者!”

    季源惱火地指着他。

    “我現在就要去檢查他的情況!你給我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管理人員一看季源就是村裏山民的模樣,根本沒半點忌憚,甚至衝他翻了個白眼。

    “你算什麼東西?最好現在就滾出去!不然有你好看……哎喲……”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源一拳砸在了臉頰上,頓時整個人都被甩在了牆上。

    疼得直抽氣,他立刻尖聲叫道:

    “人呢?!這裏有人找茬!快都過來!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我按住了!等會兒扭送去山腳下的警局!”

    很快,一羣人都抄起地上的鐵鍬和鐵棍,頓時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

    季源沉着臉,直接抄起地上一根鐵棍,怒聲吼道:

    “再不讓開,我就真不客氣了!”

    就在這時候,顧晚寧氣喘吁吁地趕到,連忙喊道:

    “都住手!”

    她是知道季源的身上的,這小子和顧遇打架的時候,讓顧遇都喫過虧!

    然而這羣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看到又來了個女人,更是各個鄙夷地看過去。

    “今天什麼晦氣日子?我警告你們!這可是秦氏集團的地盤,你們想在這裏鬧事,最好掂量掂量自己骨頭幾斤幾兩重!別到時候哭都沒處哭!”

    離顧晚寧最近的男人甚至舉起鐵棍衝着顧晚寧的臉就指了指。

    “女人還敢來這裏,還不趕緊滾……”

    他話還沒說完,頓時手臂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季源的動作快得周圍人差點都沒看出來,那男人就鬼哭狼嚎地捂着手倒在了地上,疼得不住地打滾。

    “有什麼衝我來!誰敢欺負她,我把話放在這裏了!今天絕對不會放過!”

    帶頭的管理人員愣了下,看了眼手機,急聲喊道:

    “這裏的事不能走漏風聲,把他們先控制起來!”

    很快,周圍來了更多的人,一個個手裏都拿着工具。

    季源握緊了手裏的鐵棍,將顧晚寧擋在了身後。

    “阿寧,你別怕,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這時候他惱火地說道:

    “那個姓秦的呢?他人怎麼跑沒了?這時候不出來,他還算什麼男人!”

    顧晚寧環顧四周才發現剛跟在她身後的秦宴深沒了人影!

    “他人呢?會不會被誤傷了?!”

    看顧晚寧還爲秦宴深擔心,季源氣沖沖地說道:

    “怎麼可能?剛剛我就沒看到他接近這裏,一定是看到這裏人多就跑了!”

    顧晚寧皺緊了眉。

    他跑了?

    然而,就在衆人衝上來的瞬間,後面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以及車輪摩擦砂地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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