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感喫驚，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神祕未知的東西。
江道秋沒有去抵抗吸力，因爲泉先茂與老鮫人沒有一絲慌亂。
放棄身體操控，十分順從。
既然他們敢如此，證明沒有潛在危險。
江道秋時刻警惕着周圍，出現異樣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又下潛將近一千丈，按照常理。
三千丈的深海形成的壓迫感已十分巨大。
自從被這股吸力包裹住，江道秋明顯感受不到海水帶來的擠壓感。
吸力形成旋渦結界，將壓力排除在外。
江道秋產生幾分疑惑，因爲那模糊的古老氣息愈發清晰，是一種上古神獸。
名叫望天犼。
生性殘暴，喜食龍肉，尤其是龍腦，可算是祂的最愛。
鮫人族若掌控這樣的神獸，別說江道秋，就算兩府所有修士加起來，也只能是肉包子打狗。
江道秋正心中琢磨盤算，吸力突然停止。
不過外圍的旋渦依舊存在着，海底山脈在此處出現斷層。
四周空曠無物，什麼東西都沒有。
旋渦逐漸收攏，最後變成巨大的球形，彷彿被什麼彈了一下，飛速向着某個方向前進。
江道秋回頭之際，只模糊的看到一雙幽藍色的巨大眼睛。
無悲無喜，卻彷彿有幾分孤獨。
行進千里，面前隱約出現光明，並不是陽光，而是如同懸明石那樣，可以綻放光芒的靈石。
球形旋渦釋放完最後一絲能量，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泉先茂與老鮫人向着某個方向快速遊動，江道秋並未着急跟隨，而是停在原地靜靜觀察。
眼前至少有數萬座造型各異、大大小小的宮殿。
而且與陸地上的建造完全不同，或許這更加符合鮫人族的生活習性。
泉先茂與老鮫人遊向最高貴的一處宮殿，如果沒猜錯泉先浪便住在那裏了。
待他們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江道秋才動手加固隱匿作用的丹陣。
找了個偏僻之處，與泉先琉芸簡單瞭解基本情況。
“泉先景妍真是活該！”
沒想到泉先琉芸的第一句話便是詛咒泉先景妍。
“有那樣忠心的烏鬼鯤竟然不知道珍惜，江大哥你可千萬不要救她！”
江道秋呵呵笑了幾聲。
“好歹你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你這樣恨她？”
“誰跟這樣冷血無情的鮫人是姐妹？只有泉先浪纔跟她是留着相同血脈的兄妹！”
江道秋輕笑着打斷泉先琉芸的咒罵。
“以後你慢慢罵，現在講講鮫人族領地吧。”
泉先琉芸看着這片熟悉的土地，小手每指一個方向，便講述着其中作用。
江道秋漸漸對鮫人族領地有了清晰的認知。
幾乎每個鮫人族都具有海洋之力，換句話說就是具有修爲，當然存在高低之分。
“這裏生活的是鮫人族中的貴族，有幾十萬。”
泉先琉芸小手畫了個圈，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
“那裏是普通鮫人族的居所，有數百萬。”
江道秋平靜的點着頭，哪裏都存在等級劃分。
有的出生在羅馬，有的出生是騾馬。
“那隻望天犼你知不知道？”
這纔是江道秋最關心的問題。
“望天犼是什麼？”泉先琉芸疑惑的問道。
“剛纔那隻把咱們送到這裏的神獸。”
泉先琉芸晃動着小腦袋：“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見那個東西。”
泉先琉芸年紀還小，很多鮫人族的傳說她都不甚瞭解。
而且早些年養尊處優，又經歷重大變故，估計也沒有時間去學習。
“鮫人族有沒有文字？會不會記載歷史？”江道秋問道。
“當然了！”
泉先琉芸指着某處高大的宮殿。
“那裏便是雲德宮，所有的記載都保存在那裏。”
小眼睛轉了轉，有些尷尬的繼續說道。
“我認得字不多，但是咱們可以去找一個朋友，她或許會幫助咱們。”
江道秋點點頭，快速靠近雲德宮，悄悄潛入。
這裏沒有守衛，甚至連門都沒有，只有一層薄薄的結界，十分輕鬆的混入其中。
裏面的空間巨大，卻只有三隻鮫人百無聊賴的斜靠着身體。
偶爾起身圍着雲德宮轉一圈，然後換成另外姿勢繼續斜靠。
江道秋餘光瞥着泉先琉芸，你這小姑娘咋一點也不實在呢？
雲德宮內，除了這三隻鮫人外，只有數十根用於支撐的石柱，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泉先琉芸也感覺很意外，她從來沒有進入過這裏，只是聽人說起過。
無奈的眨眨眼睛，笑起來可愛又無害。
江道秋撇撇嘴，只能圍着雲德宮緩緩遊動。
石柱是上古之物，經歷數十萬年海水浸泡，其上雕刻的圖案依舊栩栩如生。
這是一種奇石，堅固程度堪比玄器。
不過興趣只在頃刻間便消失，總不能把這些石柱全部拿走吧。
現在時機不成熟，不代表以後沒有機會。
轉了兩圈，實在是不知所云，只能冒險出手。
趁其中一隻遊動到死角處，江道秋將靈力波動控制到最小範圍。
快若閃電將其制服，一瞬間讓其陷入幻境之內，讀取他的記憶後，又將一切恢復。
鮫人男子呆愣了幾息，茫然的看向四周，重新開始按照固定的規律遊動。
江道秋輕輕搖頭，向着外面遊動。
只等遠離鮫人族領地，泉先琉芸纔好奇的問道：“你得到想要的沒？”
“非常繁瑣，他們身上有三塊令牌，共同塞入石柱內會出現記憶球。”
“五十年以內的記載可以修改，五十年以上的記載只能查閱。”
江道秋咂咂嘴繼續說道：“記憶球開啓時，從天降下光柱，照耀整片海洋，所有鮫人族都會看到。”
“哦，原來如此。”泉先琉芸恍然大悟的說道。
她以前逃亡時曾見過一次，當時她並不知道是開啓的記憶球。
還以爲這異象是泉先浪開啓某種祕寶，或者修煉了某種神通。
現在想來應該是在書寫他輝煌的歷史吧。
“走吧，先去見見你的那位朋友。”
江道秋順着泉先琉芸的指的方向遊動着，漸漸的周圍又陷入黑暗。
“人心易變，不知鮫人族的心會不會變呢？”
泉先琉芸抿起小嘴巴，沒有回答，因爲她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