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用力過猛,沒能收住力氣,自己原地轉了360度,然後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你個臭老孃們兒,你瞎呀,看不見我摔倒了,還不趕快把老子給扶起來。”
劉二狗罵罵咧咧,黃金娘還真就聽話地,滿眼心疼地把自家男人給扶了起來。
看這場景,林微微也好,肖陽青也罷,都很無語。
這可真是,傳說中的賤皮子不過如此,人家扇了她耳光,她還笑臉相迎,‘手打疼了沒?’
有了生產隊幹部的參與,黃金娘跟劉二狗道了歉,
保證日後家裏孩子們再也不出來討喫食,這才讓他們離開。
大隊長掃了掃圍觀的社員,裏面有兩三個便是今天另外拿碗來要喫食的家長。
“大傢伙都聽着,今兒這事兒,也給我提了個醒兒。
人要臉樹要皮,日後誰家也不準在讓孩子抱着碗到別人家討喫食了。
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你們卻不能把長在身上臉上的肉,當做厚臉皮的藉口。
誰家過日子都不容易。
憑啥人家好不容易整點啥好喫的,就得分給你家娃子,這是不對的。
這是在耍流氓,這是在強搶,這是綁架。
日後誰家要是再敢縱容孩子們出來討要喫喝,給咱們生產隊抹黑,別怪我不講情面。
當日你家的工分全扣。
啥,你說專門農閒的時候這麼幹?
這時候沒工分。呵呵,我看你們是在想屁喫。
這時候沒有工分不要緊,來年春天有工分,老頭子我給你們記賬。
你們自己算哪多哪少,個別人不要臉,千萬別影響了咱們整個大隊的榮譽。
還有,不是我說你們。
你們這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典型的端起碗喫飯,碗還沒放下呢,又開始罵娘了。
家裏的電燈亮堂不?
這是人家肖小三兒跟林知青,親自去縣裏找人,才幫着辦下來的。
求人辦事兒,可不是嘴上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
你們自行體會。
就衝這電燈,你們都不該叫孩子端着碗過來自找沒趣。
行了,一個個都散了吧。
劉二狗、黃金娘,給你們兩天時間寫檢討,後天早上生產隊大門前當衆宣讀道歉書。”
大字不識一籮筐的黃金娘,悄悄湊到自家男人身邊。
“他爹,那道歉什麼的,我也不會呀,要不你幫我寫吧。
行不行嘛……”
尾音拉的老長了,饒是劉二狗,也差點被自己的媳婦給送走。
也不知道這死娘們兒,最近琢磨啥呢,這動靜咋如此的騷浪賤。
劉二狗朝着媳婦一瞪眼,“你給老子閉嘴。”
好嘛,這就跟給黃金孃的嘴上了拉鍊似的,馬上低眉順眼,一個字也不多說。
黃金娘如此低眉順眼的態度,可是羨慕壞了不少漢子。
鬼知道他們有多麼渴望自家媳婦能把他們當做祖宗般地供奉起來呀。
自家婆娘的大巴掌,跟蒲扇似的。
恨不得一巴掌下去呼死人。羨慕呀羨慕。
殊不知,他們眼中看到的理想型媳婦,是黃金娘特意表演出來的。
黃金娘這些年沒少捱揍,只不過都是貓在自家屋子裏捱揍的。
自家人不說,外人也不會知道。
哪曾想,今兒這臭男人居然當着全大隊的人跟自己動手。這就有點兒不能忍了。
男人要面子,我女人就不要面子嗎?
大搖大擺走在前面的劉二狗,絲毫不知他的報應很快就來了。
外人都走了,林微微朝着肖陽青豎起大拇指,
“你太棒了,我從來都沒想過,你跟女人鬥嘴能贏。
剛纔都想叫嬸子出馬了。”
肖陽青伸手按住了林微微的大拇指,
“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我平常不說話,不等於我不會說話,只是感覺沒必要而已。
這種事兒,養成習慣了,啥時候家裏都不帶消停的。
所以,不如一次性鬧大點,日後就沒人敢上門打秋風了。”
林微微表示認同,進屋後,肖陽青又被家裏的幾個人一頓好誇。
“不錯不錯,小三兒有你娘我的風範,有些人是聽不懂人話的。不硬氣點,就以爲你是好欺負的。”
周翠芬誇兒子還順便誇誇自己這流程,肖大柱跟肖陽光父子倆熟悉得很。
一家人又聊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林微微跟肖陽光便回家了。
才走到生產隊大門前,碰上了從公社醫院回來的賈美麗。
這姑娘也真是牛,愣是在公社醫院耗了三天。
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皺皺巴巴,
可沒有之前利索體面,露在魏晉外面的頭髮,看起來也是油油的,更甚至能看出有頭皮屑。
沒辦法,那片太大,但凡5.0的眼睛,一看一個準兒。
做爲塘壩村生產大隊的新知青,賈美麗是不認識林微微跟肖陽青的。
那日她去林微微家找人,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林微微到底長啥樣,林微微就把小門兒關上了。
她不認識林微微,林微微卻認識她。
不過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兩人旁若無人地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話。賈美麗看到肖陽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敢說,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的男同志呢。
也許她的審美,在這個年底被視爲異類,她是真的不喜歡那國字臉肌肉男。
就喜歡肖陽青這種看起來斯斯文文,又五官精緻的男人。
因爲驚豔,所以賈美麗有些看呆了,
若不是有圍巾擋着嘴,估計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賈美麗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原地至少五分鐘,看着遠去的身影,賈美麗懊惱地跺了跺腳。
朝着肖陽青的方向追了過去。
只是越追越感覺不對,這路怎麼越走越偏了。
最後看到肖陽青跟林微微一起進了林微微的家,賈美麗傻眼了。
怎麼也沒想到那個長得跟謫仙似的男人,居然居然……
她不願意想下去了。
那麼美好的男人,憑什麼要被林微微給糟蹋了。
只是林微微到底長啥樣?
賈美麗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剛剛她只顧着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