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會兒工夫回家,就得腿着走,實在太累了。
於是姐妹倆同時想起來,回來時候騎的自行車。
剛好有兩輛,姐倆一人騎一輛回家,倍有面子。
至於說車騎走了,孃家人咋交代,那就不是該她們這些出嫁的姑娘們該考慮的了。
兩姐妹一人推着一輛自行車到了大門口,被那麼多的人給堵着,心就不太順。
“我說你們這些個人到底想幹點啥?
一個個的家裏沒事兒幹了是不是,堵在人家門口,這叫什麼事兒呀。
該幹啥幹啥去,讓開,別擋道兒。”
姐倆的那表情,那語氣,就像是在看垃圾似的。
脾氣好的,自然就給讓開了道兒,脾氣不好的,就站在那裏沒動彈。
當然也有眼尖的,看到趙大丫手裏推的自行車,跟大隊裏的那輛長得一模一樣。
還有另外那輛,車把手上綁着一朵紅色的綾子,一看就知道,那是林知青的車。
“不對呀,你們姐倆這是要去哪兒呀?
這車可不是你們騎回來的,劉大丫手裏的車,是咱們大隊部的。
劉五丫手裏推的車是林知青的。
你們姐妹倆着急忙慌地推着車走,這是打算把車偷了去賣錢嗎?”
這話一出,頓時人羣裏轟地炸開了鍋、
本來還打算給他們讓道的社員們,直接圍堵上來。
別說推着車出去了,就是她們空手都走不出去了。
有眼尖的人看到林微微跟周翠芬在後面看熱鬧,就喊林微微快點過去,
“林知青,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車?
如果是,趕快推回家去吧。這以後呀,借車出去的時候,可得加點小心。
不認不識的,把車借出去了,回頭不還你,到哪兒說理去。
人家咬定了沒借過,或是借了也還了,你還是沒證據。
哎,林知青,你年紀小,大娘也就多兩句嘴。
你瞅瞅,這姐倆這不就是打算偷偷把車推走嗎?”
林微微點頭感謝剛剛說話的大娘,走上前看了一下車把上的鋼印,確定是自家的車沒錯了。
於是伸手就要把車推過來,劉五丫卻死拽着不撒手。
“這是我的車,你拽的死緊幹啥?趕快撒開,別真是被大娘說中了,你是真想偷了我的車去賣呀?
180塊錢外加一張自行車票。你這是打算讓你孃家人給背多大的鍋呀?你這心真黑。”
林微微自從穿越之後,真的是放飛自我了,什麼矜持,什麼涵養統統不見了,不高興的時候,說懟人就懟人,根本就不會考慮對方的面子問題。
劉五丫被說中了心事,面紅耳赤,可也不好再繼續拽着車不放手了。
林微微把車推了過來,到了路上,還來回騎了一圈,確定沒問題,這才把車交給了周翠芬。
見劉大丫依舊推着車想要往外走,社員們攔着不讓,林微微從兜裏掏出了一塊糖,給了一個看熱鬧的小孩,讓她去找大隊長過來。
“大家可千萬不能讓這人把車推走,這可是咱們大隊唯一一輛車呀。是咱們生產地的集體財產。
大隊長很快就來了,想必這車子都是昨晚上劉家去醫院,跟大隊裏借的。
現在也不是那麼要命的時候了,借出去的東西,自然是得收回了,大家說是不是?”
自然,林微微的問題,得到了響亮的回答。
劉大丫深知,是沒辦法把車騎走了,一生氣,直接就把車給扔了。
好死不死的自行車剛好砸在邊上劉五丫的身上。
喫疼的劉五丫,何曾受過這鳥氣,“劉大丫,你找死。”
說着,揮起爪子就朝着劉大丫的臉上抓去。
因爲沒把辦法把車推走,佔不到便宜,所以,劉五丫便把脾氣撒在了大姐的身上。
本來就是塑料姐妹情。
劉五丫先動手,劉大丫正好也趁着這個機會,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
劉大丫實際上對劉五丫是不喜歡的。
如果沒有劉五丫,她就是家裏唯一的閨女。
衝着娘對姑娘好這一點,家裏的啥不是自己的。
可就因爲這個五丫的出生,本來屬於她一個人的好東西,被分出去了一大半,這怎麼能讓劉大丫不高興呢?
姐倆在地打的難解難分,可着雪地裏骨碌,很快劉家的院門口這裏都不需要掃雪了,已經被這對姐妹給滾平整了。
“幹啥呢,趕快住手。”
大隊長一聲怒吼,這姐倆也不打了,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
“隊長叔。”
姐倆叫了一聲叔後,趕快趁着人羣裏有空隙鑽了出去,撒腿往家跑,
什麼孃家的肉了,米了的,不着急拿走,早晚娘會派人把東西給她們送回孃家的。
這就是身爲劉家女兒的自信,
大隊長來了也不能白來,聽到劉家屋裏還在爭吵,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進去了。
等大隊長再次出來的時候,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雖說生產隊的榮譽很重要,可這跟孩子一生幸福想比,就不那麼真要了。
他有個直覺,若是劉家賣孩子的這事兒,不處理,不久的將來,整個生產隊可能就會因爲孩子被拐賣,而鬧翻天。
大隊長雖然在屋裏面,沒怎麼罵人。可是內心是不平靜的。
凡事有根由,一個人在念叨什麼的時候,定然是有了一定的依仗。
走到大門口,大隊長看到生產隊的自行車,直接拿了過來,騎着就去了公社。
大隊長沒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公安大隊。
當大隊長把懷疑劉家跟人販子有勾結的事情說了出來,引起了高度重視。
“這件事情,暫時還處於懷疑階段,沒有實質的證據,因此我們還是要以偵查爲主。
最近確實有接過報案,孩子無故失蹤,所以還是得重視起來。
那個劉二狗不是還在醫院裏嗎,我看不如直接從他那兒下手。
他能輕鬆說出把親生女兒賣掉的話,就說明他法律意識淡薄,並不把人命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