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聽到了幾聲的噗噗聲。
“嚯,你小子,這是知道回家了是吧?憋了一路挺不容易呀,小夥子。”
周翠芬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給孫子清理。
肖大柱父子拎着行李就想往屋裏進,被周翠芬給制止了。
“那些行李先放東屋,緩緩涼氣,我孫子拉了,小三兒,趕快給你侄子準備溫水洗屁屁。”
肖家父子一頓兵荒馬亂,王如畫也從善如流,
考慮到她兒子,她也先進婆婆屋裏緩緩霜,去去涼氣後,纔回自己房間。
這時候,只見他兒子不僅被換了乾淨的尿布跟衣裳,人家連奶都喝上了。
王如畫脫鞋上炕,順帶把棉褲給脫掉了,被窩裏現在已經很熱乎了。
看着小傢伙喝奶粉,她惆悵地摸了一下胸脯,
“也不知道我這啥時候能有奶。這孩子也不能一直都喫奶粉呀。”
周翠芬低頭喂着孫子,那表情特別的專注。
待到孫子喫飽了,把奶瓶放在一邊。
見孩子睡着了,也沒拍什麼奶嗝,把孩子放進被窩裏,讓他睡覺去了。
“大媳婦,你也用不着尋思着什麼有奶沒奶這個問題。
你沒奶,咱就餵奶粉,這有啥?咱家又不是養不起。
再說了,餵奶粉還能省了戒奶的麻煩事兒呢。
奶粉喝去唄,只要有錢有票能弄着,別說他喝一歲兩歲了,喝到十歲都不是問題。
你愁啥?我這個當婆婆的都沒擔心,你擔心個啥?”
王如畫又感覺有點鼻子泛酸了。
周翠芬之前也被林微微提醒過,時刻注意這大媳婦的情緒,別是產後抑鬱了。
這咋越看越像呢。以前也不是淚窩子這麼淺的。
“你呀,現在啥都別想,這個月子,你就負責喫好,睡好。
至於有奶,咱就喂孩子,沒奶,咱就餵奶粉。
你可別尋思着什麼喫孃的奶,就有營養,就對孩子好。
那奶水呀,也就前幾個月看着還行,到了後面就跟清水似的。
那古代的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喝的都是奶孃的奶。
我說句難聽的,最好的奶都被奶孃自家的孩子給喝了,
輪到少爺小姐們的時候,真就沒啥好奶了。
還不是一個個的都能養大。
咱孩子喝的是啥,是奶粉,這是牛奶。
那老牛,你琢磨琢磨,人家就是專門產奶的,能被做成奶粉,那指定是有營養的。
沒營養,誰也不做它,是不是這麼個理?
這是多稀罕的東西呀,咱家能弄到,說明啥?”
王如畫憋出來一句,“說明咱家微微有本事。”
周翠芬感覺有點噎得慌,
“嗯,微微確實是有本事,可這不是根本,說明咱家小寶有福氣。
別管是誰弄來的好東西,最後都是我們小寶得了好處。
你呀,根本就不用爲有沒有奶犯愁。
你這小身板子,再強壯,還能壯過一頭牛嗎?
小寶喝牛奶,沒準兒長得更強壯。
走到哪兒,那大姑娘的小眼神兒還不得唰唰地朝着我孫子身上瞟呀。”
周翠芬說着說着把自己給說樂了。
王如畫的注意力則集中在了牛的強壯跟自己的單薄身板對比上了。
周翠芬這邊樂呵呵的,一擡頭看見大媳婦在那兒發呆。
“大媳婦,你這又琢磨啥呢?”
王如畫從愣神中恢復過來,“我呀,我在琢磨那老牛比我壯幾倍。”
周翠芬若不是顧及着孫子在睡覺,一定會哈哈大笑。
“你這腦袋裏到底都琢磨些個啥,那奶牛起碼得有一千多斤,那公牛有的都要兩千多斤。
你跟牛比,別說你這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比不過,得了,你也別瞎琢磨,娘去給你做飯。
小米粥煮雞蛋,娘給你做個土豆絲炒肉。您看咋樣?”
王如畫點頭,“行,娘看着安排吧。”
周翠芬到了竈房趕快給王如畫做飯。
不過她還是跑去東屋,跟林微微吐槽了一下,
“你大嫂好像真有點那個啥抑鬱症。
來不來就眼眶子發紅,剛纔就因爲還沒來奶,就又差點哭了,可嚇死我了。
還跟奶牛比體重。
我現在倒是不想讓她有奶了。
這樣小寶餵奶粉,她該喫啥喫啥,
我還能多給她整點好喫的,沒準情緒還能好點。
到時候小寶我還能抱我屋裏來照顧,省得她東想西想的。”
林微微點頭,“那嬸子,你去做飯吧,我過去看看嫂子。”
林微微過去西屋,跟王如畫聊了一會兒天,見王如畫困了,林微微就出來了。
她也不敢抱孩子,她感覺小孩子實在是太脆弱了,她不敢抱。
周翠芬這邊幹活兒也是很快的,小米粥熬在鍋裏,上面磕了四個雞蛋做雞蛋糕。
猶豫幾秒鐘後,周翠芬還是往雞蛋糕了,稍微滴了幾滴醬油。
做爲過來人,她太知道月子餐有多難吃了。
一點鹽味兒都沒有,王如畫能愛喫纔怪。
再說現在也不指望王如畫能有奶喂孩子,那做啥喫的,都沒問題。
只要那個祖宗不抑鬱,比啥都強。
她可是聽微微說了,嚴重的抑鬱症患者可是會自殺的,
那可不行,他孫子不能沒娘, 他大兒子不能當老光棍子。
二十幾歲高齡的肖陽剛,此時正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呢。
“肖連,電話。”有人喊話小陽剛。
電話?肖陽剛用袖子把臉上汗給擦了一下,趕快小跑着去了電話室。
“肖連,電話是你老家打來的,說是十分鐘後再給你打回來。”接線員說道,
肖陽剛再抹了把汗,坐在一邊等着電話,
心裏計算着時間,他媳婦好像應該是快到日子了,也不知道能生個啥。
不管生啥,都得管他叫爹,想想肖陽剛就樂了。
十分鐘,實際上的7分鐘,怎麼過得這麼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