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電視裏春晚正在播報着新年倒計時……
“聽見了嗎?新年的鐘聲響起了……”江措熟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
“……聽見了……”紀謹更像是在喃喃自語,手機那頭的江措聽不太真切。
“紀謹,你能把手機拿起來嗎?想看看你……”
天生反骨的紀謹,這次難得順從了江措的意思。
畢竟是跨年!
誰家不是一大幫子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
江措居然還有時間給她打電話,紀謹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感動的。
“你想說什麼?”
江措看着屏幕裏紀謹那張清麗俊秀的臉,明明已經看了很長時間了,但偶爾有幾個瞬間,還是會被驚豔到。
“紀謹……”江措嚥了咽口水,他本來是想趁着跨年跟紀謹表白的。
可是話到嘴邊轉了轉,江措最終還是不甘心的嚥了回去。
他用他爲數不多的情商稍微思考了一下。
如果他現在就跟紀謹表白了。
萬一把紀謹嚇跑了,他轉學了怎麼辦?
一旦紀謹掛斷了電話,把他給拉黑了。江措就算想要解釋也沒有辦法。
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要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你……你……過生日的時候,我能去找你嗎?”江措臨時決定改變戰略。
“找我?”紀謹覺得江措的腦子大概是有包。
好好的,怎麼又扯到過生日上去了?
“對!我有話想跟你說。必須要當面說的那種!你會回江城的對吧。”江措語氣有些急切。
他沒辦法去紀謹的老家。
而且他不認識路。
紀謹的生日是在年後不久,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回江城了。
“到底什麼話,不能現在說嗎?”
“不能!一定要見面說!!這對我很重要!”江措義正言辭。
紀謹很少見到江措有這麼嚴肅的時候。
難道是他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罕見病症?!
“好吧……”
紀謹答應了!他真的答應了!!
江措激動地在自己房間里老驢拉磨似的原地轉了好幾圈。
知道的,是紀謹同意生日當天和他見面,不知道的,還以爲紀謹同意跟他處對象了呢!
江措高興的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他的那個大腦構造向來和別人不同,偶爾抽個風,也是可以理解的。
年初七。
紀家三人離開了老家,駕車回了江城。
還有十幾天,就是紀謹的生日了,紀謹想着等她18歲生日的那天,就去一趟派出所,把她的身份證性別那一欄改成:女。
不過在紀謹生日之前,紀淮突然有一天非常嚴肅地找到了紀謹。
“紀謹,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又給我惹什麼事了?!”
紀謹挑眉,不明白紀淮爲什麼突然之間聊起了這個話題。
她尋思着,自己最近挺乖的呀。
跟個兔子似的,啥也沒幹啊。
“我什麼也沒幹啊……”
可紀淮的眼神告訴她,自己的話並沒有得到紀淮的信任。
“我可以以你爸的名義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紀謹豎起了三根手指。
“我爸就是你爸,你拿他發誓,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啊?你損不損啊?!”
這是想要讓紀佑宗被天打雷劈的意思嗎?
如果紀謹真像他說的那麼乖巧,那他怎麼不拿他自己發誓?!
“那好吧,如果我闖禍了,就讓紀佑宗斷子絕孫好了……”
紀淮:“……”
到底是誰教他這麼發誓的?
這種誓言發出來,那不就等於是告訴紀淮。
——如果我闖禍了,我就和你同歸於盡嗎?
他還敢不敢更囂張一點?
“你敢發誓,如果你闖禍了,你明天早上起來就頭頂生瘡,腳下流膿嗎?”紀謹臭美,這一點紀淮很清楚。
“那好吧,我發誓,如果我闖禍了,你明天早上起來就頭頂生瘡,腳下流膿行了吧……真拿你沒辦法……”
紀謹說話的語氣跟哄孩子似的。
紀淮想捶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紀謹你的腿好了是吧,剛拆了石膏你就給我得瑟,你信不信我再給你打斷咯!真以爲我聽不出來是吧?!我現在是在很嚴肅地跟你談話,你別跟我整這死出,知道嗎?”紀淮指着紀謹的鼻子說道。
“行吧,行吧。怕了你了。直說吧,你指的是哪件?”
她最近是真的沒闖禍,就算闖禍那也是之前的事。
跟現在的紀謹有什麼關係?!
哪件?!
紀淮感覺自己的頭圍似乎大了一圈,純純是被氣得。
他不是已經被送到寄宿學校了嗎?
而且週末也都會定期回家。
一中的教學任務那麼緊張,他到底是哪裏來的時間闖禍的?
“你說呢?”紀淮黑着臉。
“你是說我把劉少雄打進醫院那事嗎?”紀謹試探性的問道。
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不告訴雙方家長嗎?
說起來,之前自己一直忙着參加學科競賽,後來又因爲斷了腿在家養傷。
現在石膏拆了,是不是該找機會跟劉少雄算賬了?!
紀淮:“???”
他居然還把劉少雄打住院了?!
紀淮深吸了一口氣,有時候一個人真的挺無助的。
“不是這件事!!!”
“那該不會是我把陳洪也打了這事吧?”紀謹又問。
“???”
紀淮聽到紀謹嘴裏突然蹦出來這個名字,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
“你什麼時候遇見陳洪的?他來找你來了??”
紀淮聽到陳洪糾纏紀謹的事非常生氣,當年陳洪把紀謹送回紀家的時候可是收了錢,並且簽了協議的。
從此之後,紀謹跟他們夫妻倆再無任何瓜葛。
他們也不得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以任何理由接觸紀謹。
爲什麼紀謹還是會遇上陳洪,並且還把人打了一頓?!
“碰巧遇上了,所以就順手打了一頓而已。”下次見面她還要打!
見一次打一次!!!
會移動的人形沙包還會提供情緒價值!
真爽!
紀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有點想念陳洪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