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也是怕轉移小謹的時候被人盯上,然後順藤摸瓜跟到國外去。小謹那個時候年紀小,把他一個人送到異國他鄉,你爸也不放心。送到你那邊,又怕對方順着小謹把你倆給一個一鍋端囉。”
紀淮:“……”
他根本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他爸從來都沒有跟他們說起過這種事情。
“後來小謹出了那樣的事,你爸也是氣昏了頭了,才做出那樣的決定。但多少也是爲了他的安全考慮。少管所那個地方雖然會喫一些苦頭,但至少那是國家管轄的區域,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的。”
“說實話,小謹待少管要比待在國外安全得多……”
“爸……他沒跟我們說過這些……”
“你爸那個人一生要強,還死鴨子嘴硬,他把他那點面子,看得比命還重,你還不知道嗎?估計這回知道小謹是被冤進去的,悔得腸子都青了。”陳雷也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爲當年的情況,實在是紀佑宗自己都自身難保,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甚至後來去少管所看望紀謹,都是偷偷摸摸地,或者找別人去。
“你去看看小謹吧……”
房間裏。
紀謹這會兒已經洗完了澡,在給後背新添的傷口上藥。
鏡子裏,紀謹身上多了不少曖昧的痕跡,紀謹忽地想到了江措那張委屈憋悶的臉,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後背上的傷確實不輕,這才一會兒功夫被打地方已經開始泛青泛紫。
紀謹隨手從洗漱臺的櫃子裏掏出一盒未開封過的藥膏。
伸出食指和中指挖了一坨大的。
一點一點地塗抹在受傷的部位,好在她剛回來穿得比較厚,倒也不是特別嚴重。
但畢竟傷在後背,紀謹即便是對着鏡子塗抹起來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照顧不到就不照顧了。
紀謹好氣!不想管了!!
大幾千一瓶的藥膏才用了一次,就被她這麼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咚咚咚!”紀淮敲門。
“我可以進來嗎?”紀淮問道。
“幹嘛?”紀謹這會兒穿着厚厚的浴袍,正在用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
紀淮剛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紀謹脖子上曖昧的痕跡。
紀淮:“……”
“你真跟人睡了?”
“嗯哼~”紀謹聳了聳肩。
“紀謹你是不是有毛病,這種事情能隨便亂來的嗎?隨隨便便就跟別人睡,萬一人家有病怎麼辦?”
紀淮不是在嚇唬紀謹,同性之間其實更容易染病。
鬼知道對方是不是喜歡在外面亂搞。
“不會的,他也是第一次,很乾淨。而且我們戴套了,戴得穩穩的!”紀謹得意地比了個OK的手勢。
紀淮:“……”。
有的時候想刀一個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他真的很想捶死紀謹這倒黴玩意兒!
“好了,你閉嘴吧!!!”紀淮現在真的想捂住紀謹的嘴巴。
“我警告你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準在外面跟男人鬼混了!!”
紀淮咬牙切齒地警告紀謹。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紀謹低垂着腦袋,隨口說道。
熟悉紀謹是個什麼尿性的紀淮,哪裏看不出來紀謹這是標準的敷衍式回答。
“你他媽最好不是在糊弄我!”
“放心吧,至少,這段時間不會了。”
紀謹轉身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的模樣。
紀淮:“……”
看着紀謹剛洗完澡白到幾乎發光的皮膚,襯的他脖子上曖昧的痕跡顯得更加明顯了。
紀淮覺得那道痕跡很是扎眼,像是自己養的豬,跟外面的豬拱到了一起……
而且什麼叫至少這段時間不會?
那意思是以後還是會咯?
“第一次沒什麼經驗,弄的不是很舒服,我決定在下次實操之前,先做一些攻略,對了你之前看的那些片,還在嗎?拷我一份唄?”紀謹語氣簡直比在問今天晚上喫什麼,還要隨意。
紀淮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羞澀。
救命啊!!!
到底是他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紀謹本人出了問題啊。
這種事情,他爲什麼可以這麼毫無負擔的說出來啊,
“你就不能學點好的嗎?”紀淮覺得自己不像是紀謹的哥哥,像他親爹。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如果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那你可以走了。”
紀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折騰一天,她也累了。
她現在就想好好得睡一覺。
“我……”紀淮糾結再三還是打算跟紀謹坦白。
“關於當年的事情,其實我還隱瞞了一部分。是……關於我姨媽的……”
紀淮知道自己這麼做對紀謹不公平,但是他做不到親手把自己的姨媽送進監獄。
紀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紀淮。
“那個女人確實服用了克羅米酚,但導致她當天流產的另外一個因素是姨媽她在那個女人的安胎藥裏面下了容易導致滑胎的馬齒莧的粉末。”
紀淮本以爲紀謹可能會生氣,可能會憤怒。
紀謹聽到這話,沒有絲毫意外。
她朝着紀淮露出了一個他有些看不懂的笑容。
紀謹緩緩開口。
“我知道啊。”
“……什……什麼?”紀淮怎麼也沒想到紀謹會說出這句話。
“我都是過年的時候才知道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紀淮瞳孔一震,驚訝的看着紀謹。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啊,當年我看見了你姨媽下藥了,說起來……我應該算是目擊證人……”
紀謹像是在說什麼很不起眼的事。
但卻在紀淮的心口落下了重重的一錘。
紀謹居然知道?而且還親眼目睹。
那他剛纔當着爸的面把他姨媽參與的那一環給隱去了,紀謹會怎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