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川的相親對象聽到冀川的喊聲過來找他,就見冀川坐在地上跟瘋了一樣,神色驚恐,不停揮舞雙手。
“走開,走開!通通走開!髒東西,髒東西!”
隨着棠寶消失,冀川眼前出現了好多灰白色霧狀身影,他瞬間就知道這些是什麼。
而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個頂着一張青灰色臉,空洞的兩個眼窟窿,裏面還在不停往外流血。
他還不停用手擦,弄得那張臉好似被人用顏料盤扣上去一樣。
“嘿嘿,嘿嘿。”擦完後,一隻血手朝冀川伸了過來:“你來陪我吧!”
“艾小慧!是你搞的鬼是不是?艾小慧,你給我出來!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冀川叫囂着站起身,好似個瘋子般大吼到:“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你變成鬼又怎樣!我要讓你魂飛魄散!”
在他吼完這句話後,眼前的灰白色身影通通消失,取而代之是他相親對象跟很多人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其中還有兩個民警。
冀川被抓回去後,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他跟艾小慧是情侶,倆人在一起快七年了。
那天,艾小慧被趕出候車大廳,一個醉漢糾纏她,他正好路過,幫了她一把。
後來將她帶到附近旅館,給她開了個房間。
他當時真沒什麼想法,就是看她可憐,而那時他剛考到國京來,心中滿是抱負跟激情。
再遇到小慧,是在他們學校食堂,她還記得他,而他已忘記她。
她也沒說,就每次他到她所在的窗口打飯,她都會給他很多菜,尤其是肉菜,特別瓷實。
他自然也就喜歡到她窗口來打飯,一來二去,倆人也就認識了。
他也知道了她是誰,他幫她到圖書館借書,她幫他洗衣服,他倆就在一起了。
他家裏條件一般,給的生活費不太夠用,全靠小慧來貼補她。
他很感謝她,只是隨着他成了研究生,他覺得倆人差距越變越大。
他跟她說什麼,她聽不懂,可他又捨不得跟她分開。
在這樣的糾結中,他迎來了他的小師妹。
他的小師妹長得特別漂亮,家境也很好,而且同樣很喜歡他。
一對比,他的心漸漸就偏向了小師妹。
他跟小慧提出了分手,可小慧死活不同意,還說要到學校去找他小師妹。
他沒想殺了她,可她天天鬧,還跟蹤他,故意去學校給他送飯,讓他丟人。
他沒有辦法,纔給她換了藥,可他沒想讓她死,只是想讓她難受一陣子,消停一陣子。
但她偏偏就死了,死了不說還一直糾纏他。
或許是太過傷心,艾小慧忘記了冀川,可她又再次愛上了他,而且一如既往愛的那麼深,愛的那麼卑微。
國京郊縣墟溝子村,林政來到一戶院中。
院裏幾個老頭正在下象棋,林政徑直來到一老頭後站定,等這盤棋下完,老頭站起身背朝着手往屋裏走去,林政跟在他身後大半步遠。
進屋後,老頭坐下,林政將茶杯遞給他,恭敬喊到:“師父。”
李鶴陽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擡眸看向林政:“帶過來了?”
“沒有,半道被人給劫跑了。”
“劫跑了?”李鶴陽笑到:“呦,這事新鮮,我當了大半輩子的除靈師,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來劫鬼靈。”
“什麼等級?”
“已經透明瞭。”林政想到艾小慧那個樣子,心裏就極其不舒服。
“我是問你那個來劫你的玄師什麼等級?”李鶴陽看林政這蔫了吧唧的樣子,有點來氣。
“看不出。”林政實話實話。
“看不出?怎麼會看不出?那多大年齡?”李鶴陽蹙眉。
玄師都是能看出等級的,如果看不出,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壓根不是玄師,二,高深莫測。
第二個可能性有,但很小很小,他雖然已金盆洗手,不再接單。
可這玄學界的消息還是靈通的,最近並沒有聽說出現什麼高手。
“三歲。”
李鶴陽將手中盤球朝着林政扔了過去:“臭小子,在這逗老頭玩吶!”
“師父,我沒逗您,對方真三歲,而且看不出玄師等級,可她輕易就從我銅鈴中將那女鬼靈放了出來,並且拿出了一張符咒便能將那女鬼靈收進去。”
“拘魂符?!”李鶴陽大驚到。
林政點頭:“我看很像,但咱們門派不精通符籙,我不能確定。”
一般收鬼靈都用法器,而能用符咒將鬼靈收進去,至今就只有拘魂符。
可這拘魂符甚是複雜,據說就連天一觀掌門維瀠老玄師都有些困難,看運氣成功。
“不可能,不可能。”李鶴陽擺擺手:“絕對不可能是拘魂符!”
“師父,如果不是拘魂符,那是什麼?”
李鶴陽手登時僵住了,輕喃到:“是啊,如果不是拘魂符,又會是什麼?”
如果不是拘魂符,而是一種新的他們誰都不知道的符籙的話,那則更可怕。
畫符如登山,那特等符就是最高峯。
可創造符則如登天!
“你看到對方在你面前用符籙將那女鬼靈給收了進去?”李鶴陽搖着頭,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三歲!”
“師父,千真萬確,我看的真真的。”林政此時也還沒有回過神來,覺得好似做了一場荒誕不已的夢。
三歲不可怕,可怕的是三歲看不出等級,三歲又能夠是用拘魂符。
高等級符咒,低等級玄師能夠使用,但效果卻不如在高等級玄師手中發揮出的厲害。
高等級玄師使用高等級符咒,往往都是1+1>2的效果。
更別說像拘魂符這種符咒,低等級玄師根本無法使用。
簡直細思極恐!
“你知道那小孩在哪兒?我要去見見她!”李鶴陽激動站起身來。
林政卻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師父,我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李鶴陽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速度衝到林政面前,雙手揪住他的衣領,怒吼到:“這麼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