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緊皺眉頭,輕輕搖了搖頭:“我沒遇到過這種病例。”
“我也沒遇到過這種病例。”
龔自厚問到棠寶:“棠寶,你遇到過嗎?”
“沒有。”
“那這個病有沒有可能不是得了病,而是撞客了?”
如今很多被定義爲精神疾病,其實都有可能涉及到玄學方面,只是很多人不願意往這方面去相信,寧可認爲是心理方面出了問題。
“有可能。”
棠寶看了眼邵元:“那位邵伯伯身上有黑氣,想來是從那位小梅姐姐身上沾染到的。”
“而且這個死人病的症狀着實有些特別,很像是魂魄出了問題。”
魂魄出了問題,會有各種異常表現,其中就有目光呆滯,但不喫不喝不睡覺這點着實奇怪,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棠寶,要不咱們去看看?”龔自厚建議到。
無論國醫還是西醫都是活到老學到老,尤其遇到這種特殊病例很是難得,不管什麼情況,他都想去見識一下。
杜衡也有這個想法,不過他跟龔自厚都擔心如果涉及到玄術,倆人肯定是應付不來,那到時就得讓棠寶護着他倆。
因此他倆都等棠寶來做最後決定。
棠寶想了下:“龔伯伯,杜爺爺,稍等,我去準備點東西。”
棠寶跑走,跟姜正黎說了聲,隨後拿上她需要的東西后,跟邵元來到了邵家村。
“棠寶,我正要去找你。”
沒想到米菲在,米菲經歷了神像廟觀的事,大受打擊,她沒法跟家人說,便想着來找邵梅。
她並不知道邵梅得了怪病,發覺邵梅不對勁兒,從邵梅母親那兒得知後,她立即就想去找棠寶。
棠寶那麼厲害,一定能救好邵梅。
“棠寶,你快看看小梅她怎麼了?”
米菲拉着棠寶進屋,邵梅就坐在椅子上,她黑眼圈很嚴重,整個人看上去也特別憔悴。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棠寶,眼珠都不動,看上去很是恐怖。
龔自厚跟杜衡倆人都不禁有些心顫,因爲邵梅真的就跟一個活死人一樣。
棠寶上前,摸到邵梅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脖子。
跟邵元說的一樣,邵梅身上很冷,因此顯得她皮膚呈現一種灰白色。
不過她的脈搏卻跳動的異常有力,棠寶再細細一摸,臉色驟然凝重起來。
“棠寶,怎麼了?”
杜衡注意到棠寶的面色變化。
棠寶實話實說到:“小梅姐姐有兩個不同的脈搏。”
“什麼,怎麼可能?”
正常人怎麼會有兩個不同的脈搏,人都只有一個脈搏。
杜衡跟龔自厚趕緊給邵梅把脈,果真跟棠寶說的一樣,邵梅體內有兩個不同的脈搏。
“怎麼會這樣?”
龔自厚行醫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邵伯伯,你詳細跟我說下,小梅姐姐那天去過哪裏?”
邵元知道棠寶問的是邵梅開始不正常的那天。
仔細回想,邵元複述到邵梅那天的活動:“早晨起來,我們一家喫過早飯,就上山去了。”
“趕在正午時分,我們從山下下來的,回家後,小梅去井裏打了桶水回了,跟她媽媽做飯。”
“下午她沒出去,就在家玩手機,晚上大概七點多的時候她說有事要去找米菲,我不放心她,就沒讓她去。”
“等十點時候,她媽媽到屋裏發現她就變成了這樣。”
棠寶仔細分析,其中有三處有可能出問題,一是採藥期間,二是去打井水,三則是要去找米菲。
一一詢問過後,確定有可能是去打井水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從邵梅家出來,棠寶走到水井處,這一路上路旁都是人家,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水井旁邊還有條小路,棠寶忍不住指着問到邵元:“邵伯伯,這裏會通向哪裏?”
“原先這邊有另外一口井,後來那口井突然就沒水了,便給封了,久而久之,那邊也就荒了。”邵元給棠寶解釋到。
“不止如此吧。”棠寶眼神凌厲,瞪向邵元。
邵元眼見慌了,他擦了擦頭上冒出的冷汗:“那…那口井……”
“那口井不是沒水了,而是裏面的水不能喝了。”
棠寶一步步走向邵元:“爲什麼不能喝了,因爲裏面有怨靈。”
“你不要胡說,哪裏有什麼怨靈?”邵元渾身顫抖到。
“邵伯伯,我不僅懂醫術,還是名玄師。”
“從進你們村開始,我就能感受到你們村怨氣沖天,毫不誇張的說,你們整個村都被籠罩在怨氣中。”
“而小梅姐身上怨氣很重,她身上不僅體溫低,還有很強的水溼氣。”
棠寶每說一句,邵元就眼見多一分恐慌。
“不喫不喝不睡覺,活活被熬死,這明顯是報復。”
“也就是有人是這麼死的,然後她要你們的孩子也都承受這種痛苦。”
“如今小梅姐恰好就是第九個,小梅姐之後,你們全村人都不能倖免。”
棠寶搖搖頭:“我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就會這樣。”
“邵伯伯,你應該很清楚吧,而且你也知道我是玄師,你是故意謊稱你們這裏有怪病,然後把我騙到這裏來的。”
“既然如此,你爲何還不對我說實話?是做賊心虛嗎?”
邵元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故意要騙你來。”
“我是知道你是玄師,但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們來給我家小梅治病。”
“小梅姐姐的怪病是因果報應,想要解決果,必須弄清楚原因,從根本解決掉纔行。”
“否則不僅小梅姐姐,你們全村人都難逃。”
“小玄師,真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邵元:“邵元,不能拿全村人的命來賭。”
“三叔公。”
邵元扭頭看向沿着小路緩緩走過來的一位老人,上前攙扶到他。
老人跟邵元有三分相像,他拄着柺杖走到棠寶身邊:“小玄師,我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