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194 頤德太后(二更)
    頤德太后倒也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關鍵是祁金玉讓她頭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祁金玉不過是輕輕摔了一下,別說阮酥這等聰明的女子絕不可能做這種蠢事,如果做,必然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更不會只是如此不痛不癢的結果,自然是祁金玉嫁禍無疑了。

    爲了那個印墨寒,竟然三番五次這樣找一個臣下之女的茬,頤德太后恨鐵不成鋼的同時,卻又不能揭穿她,堂堂公主假摔誣賴臣女,這樣跌份的事實在是有損皇家顏面。

    頤德太后看了王瓊琚一眼,她突然想知道承思王家這位郡主會怎麼處理這樣的局面。

    “瓊琚,你既在簾子後頭,到底實情如何,由你來說方顯公平。”

    衆人不禁有些奇怪,太后一向最是信任祁金珠的,而王瓊琚不過才見過一兩面,怎麼反而問她。

    聞言,祁金玉不由緊張起來,手中帕子都絞在了一起,若說祁金珠會顧念姐妹情分給她留一點薄面,這個王瓊琚卻是她意料之外的人。

    反觀阮酥,則半垂着眼,一派淡定的模樣,她也想聽聽這位瓊琚郡主會選擇哪一邊。

    “是。”

    清婉動人的聲音不卑不亢,王瓊琚上前一步,步態優美地對頤德太后納了個福,方擡起頭,她眼如水杏,粉面含春,銀盤般的臉龐子,好似新剝鮮菱,膚白竟不亞於阮酥,但比之阮酥的冷,她通身氣質卻是一種不緊不慢的雍容,那是種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貴,若是站在一起對比,只怕比嘉靖帝的幾位女兒還更像公主。

    “方纔七公主想取桌上茶水,阮小姐擔心公主摔倒便上前扶她,只可惜沒有扶住,宮女們聞聲趕來,不想卻撞倒了輪椅,一場誤會而已,好在大家都沒有大礙。”

    頤德太后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承思王妃楊氏如良妃一般都是雍容大度的人,其教養出來的女兒也是個有眼色知進退的,這樣既不用爲難阮酥,也保全了祁金玉的顏面,是再好不過了。

    “原來如此,金玉,阮酥不過是想扶你一把,你也太過緊張了,好了,既然腿還沒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回去好好養着吧!”

    王瓊琚顯然打算維護阮酥,然而也給祁金玉留了後路,她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特別是頤德太后明顯表露出不悅,她知道再待下去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便不再多言,乖乖由兩個宮女推着回去了。

    她一走,頤德太后臉色這才和緩下來,招手讓王瓊琚到自己身邊來,摸了摸她的臉龐,又拉着手仔細看了看眉眼,慢慢露出笑意。

    “真是個齊整孩子,聽說你的箏曲可謂高嶺一絕,不知道比咱們京城的玄洛如何……不如等哀家壽宴之時,你們兩個合奏一曲,讓大家也飽飽耳福!”

    頤德太后的話,明顯是暗示琴瑟和鳴之意,也是在試探她的意思了,祁金珠和饒嬪都不由看向王瓊琚。

    王瓊琚目光略有凝滯,但很快又被微笑掩蓋。

    “高嶺之地,文人雅士寥寥無幾,瓊琚的琴技不過是個虛名,京城人才濟濟,宮中樂師,更是各地選拔出的翹楚,瓊琚若獻醜,只怕掃了太后的興,何況瓊琚聽聞九卿大人爲紀念母親,已多年不曾撫琴,若爲此破例,倒是瓊琚的罪過了。”

    頤德太后自然知道前面那段話都是她的自謙之語,可是讓玄洛撫琴一事,想想倒是確實有些不妥,橫豎意思到了就行,頤德太后便也一笑而過,饒嬪見她心情不錯,連忙賠笑道。

    “皇后娘娘那裏專程請無爲寺的師傅進宮做了素齋,太后近日不是嫌膳食油膩麼?不如咱們過去嚐嚐?”

    頤德太后果然心動,扶着她的手道。

    “既然這樣,着人去請了良妃,咱們一道去皇后那裏用膳!至於她們這些年輕孩子,又不愛喫這些寡素的東西,便不用跟着去了,金珠,瓊琚難得上京,你帶她在御花園裏逛逛!”

    衆人應下,待頤德太后鳳駕走遠之後,王瓊琚方轉身,對着阮酥欠了欠身。

    “方纔沒有道出實情,阮小姐不會見怪吧!”

    阮酥還了一禮,微笑道。

    “這等小事,太后自然不想說破,讓七公主難堪,方纔是我考慮不周,咄咄逼人了。”

    王瓊琚打量着阮酥,心中也是一嘆,果然是個清秀絕俗的聰穎女子,這樣的人物,倒也和種種傳說對得上,她既能聞絃歌而知雅意,自己便不用拐彎抹角了。

    “阮小姐既是冰雪聰明的人物,想必也早知道我隨父王上京是爲了什麼,不瞞阮小姐,雖說九卿大人如今的權勢地位,在京中有一無二,但始終身份特殊,這門親事,關係到承思王府的威儀和體面,所以我也好,王府也好,都是萬不

    能受的,這一點上,想必我能與阮小姐達成共識,又或許,我們能合作阻止這門婚事。”

    話雖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她知道玄洛和自己的關係,希望能和自己聯手破壞這門親事。

    阮酥微微嘆息。

    不知王瓊琚有沒有見過玄洛,那樣驚豔絕倫的人物,若知道他其實並非閹伶,她還會不會是這樣堅決拒絕的態度?

    罷了,這可是……她自己選擇放棄的,不知爲何,阮酥竟隱隱鬆了口氣,但她沒有答應王瓊琚的要求。

    “不知郡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師兄的婚事,阮酥作爲師妹,還沒有逾越插手的餘地,郡主若有什麼想法,不如直接去找師兄,若是二位不謀而合,也好共商對策。”

    上輩子全心全意愛一個人,她已心力交瘁,這一世,即便動情,她也絕不會阻止玄洛謀求更好的未來,一切,在見過王瓊琚之後,交由他自己定奪。

    到底有個玄洛擺在那裏,雖有幾分欣賞,但阮酥也沒有打算和王瓊琚深交,相互客套過幾句,她便推說身體不適回了饒嬪的寢宮。

    才繞過池子,即見寶笙行色匆匆前來,阮酥便站住腳步等着她。寶笙始終是玄洛的人,在這宮中耳目不少,平日裏宮外有什麼消息,她都能第一時間得知,故而讓阮酥省心不少。

    寶笙見池邊無人,便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阮酥。

    “玲瓏閣託人送來的,說是有小姐想要的東西。”

    玲瓏閣?阮酥心中一動,抽出淺黃的信紙展開,迅速掃了一遍,嘴角慢慢提了起來。

    “文錦從凌雪旋那裏得到消息,祁澈約了承德王壽宴之夜於御花園的小明月樓商議要事,倒是大膽得很!”

    寶笙笑了笑,話語中流露出幾分得意。

    “不大膽也不成,小姐有所不知,三王身份敏感,進京雖住在各自別苑中,但周圍早佈置下皇城司的耳目,在京中去了哪些地方,來往了什麼人,九卿大人都能知道,反而太后壽宴那日,各地都將進宮賀壽,人多事雜,皇城司沒有功夫分心去注意他們的動向,特別小明月樓,離到時候聽戲的暢音閣又遠,反而是個疏漏。”

    “原來是這樣……”

    阮酥把那信紙揉做一團放進袖中,想了想道。

    “你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子,請他自行裁奪。”

    “是。”

    到了頤德太后壽辰那日,宮中舉辦萬壽慶典,頤德太后喜兔,今年恰好是兔年,嘉靖帝爲表孝心,不僅請了無爲寺一衆高僧進宮念長壽經,還勒令將集市上的販賣的兔子全都買來放生。宮中最大的戲樓暢音閣也重新刷金漆、鋪彩瓦,張燈結綵只待給太后慶生。

    辰時起,頤德太后穿戴九鳳朝服,在棲鳳宮中坐了,接受百官女眷齊賀,這一次,阮家女眷卻沒有被剔除在外,梁太君喜不自禁,帶了萬靈素大妝前往,輪到她們時,恭恭敬敬磕過頭,剛想退出去,頤德太后卻在珠簾後開了口。

    “進來的是阮府女眷麼?”

    太后身邊的女官純貴答道。

    “回稟太后,正是阮府老太君帶了孫媳婦萬氏前來賀壽。”

    突然被叫住,梁太君和萬靈素都有些忐忑,阮家近一兩年實在是不太平,前些日子又出了萬闕山那檔子事,傳到太后耳中,自然沒有好處。

    頤德太后的心思卻不在那些事上,她點頭道。

    “聽說你家大女兒阮酥和印侍郎已訂下婚約了?只不知什麼時候完婚,哀家也好備一份賀禮賞給兩個孩子。”

    梁太君一時猜不透太后是什麼意思,七公主對印墨寒屬意是人人皆知的,太后如果心疼孫女,出面阻擾他們的婚事還可以理解,但聽她話中的意思,似乎偏向成人之美。

    梁太君連忙賠笑道。

    “謝太后恩典,只是前些日子臣婦兒媳不幸亡故,酥兒因要爲母守孝三年,故而婚事延期了。”

    “守孝三年?”

    頤德太后皺了皺眉。

    “百善孝爲先,倒是這麼個理,不過阮酥那孩子也不小了,姑娘家家的,也別太耽擱了。”

    梁太君一聽,心頭警鈴大作,若說剛纔太后的話還很含糊,現在她卻已經猜中七分了,不知阮酥又擋了哪位貴人的路,太后這是希望她速速完婚了。

    “臣婦謝太后提點。”

    “嗯,下去領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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