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369 速戰速決
    聞言,常行芝的目中已經浮上了一層霧。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溫柔地覆在祁宣的手背上,聲音中已經帶了哽咽。

    “其實臣妾早有退縮之意,只是……不敢向殿下開口;如今,趁尚未引火上身,不如咱們就藉此抽身吧。”

    一句話說到了祁宣的心坎上,饒皇后生前不喜兒媳常行芝作風散漫,又逼唯一的兒子祁宣激流勇進。兩人的結合,不過是一雙貴女紈絝遊戲人間的隨波逐流、卻不曾想會有朝一日竟也能生出同甘共苦心意相通的靈犀之感。

    他注視着常行芝久久沒有說話。

    “父王讓三王監國,不外乎也是爲了等印墨寒回來主持大局。如今,我若隨意放棄監國之權,表面上遠離紛爭,卻也會淪爲魚肉.,不如投靠大樹尋求廕庇。”

    常行芝見祁宣已經打定主意,軟軟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切都由殿下安排,臣妾會一直陪在您身邊。”

    卻說無爲寺這邊,淮陽王妃已死,然而其餘逆反之人當然不能赦免,在阮酥示意下,皓芳正要拿下淮陽王府其他人,祁清平已一聲冷笑擋在人前。

    “阮酥,你想借機生事嗎?”

    “何來藉機生事?”阮酥也笑,“說起來聖上親封六王妃爲皇后操辦法事,然而淮陽王妃卻意圖不軌驚擾皇后亡靈,六王妃這般偏袒罪魁禍首,難道這件事你也有參與?”

    看着她陰寒的笑意,祁清平只覺得恍若又回到了當日在祁念府邸牢獄中被眼前人處以生剮之刑時的無助與悽惶。她受了那麼多的罪重新回來,當然不是讓人再度生吞活剝的!於是儘管內心極度不安,祁清平強作鎮定地招手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祁清悅過來,亦咬牙回敬了阮酥一個齒冷的笑。

    “既然七皇子先一步入宮請聖上裁決,那本宮便也去宮中一趟,只是淮陽王妃死因蹊蹺,且又涉及皇親,若沒有皇上的旨意,誰敢妄自定案,休怪本宮不客氣!”

    然而這番夾槍帶棒的話卻讓阮酥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似乎心情極爲愉悅。

    “說了這麼多,是想……逃嗎?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她擡高了聲音。

    “另外,六王妃包庇賊兇,意圖對先皇后不敬,也給我一併拿下!”

    “阮酥,你敢……”

    她話音未落,卻見皇城司的人已縱身掠起,首當其衝便擒住了淮陽王的獨女祁清悅。隨幾人來到小佛堂的大多是在妙音閣中抄經的貴女女眷,如何見過此等架勢,不由嚇得驚叫,祁清平也是臉色發白,那虛張聲勢的體面也在這一刻奔潰瓦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也在阮酥的計劃中!她扶着荷香的手踉蹌退縮,見人朝她撲來,想也沒想便把荷香往前一推,自己側身便往人多的地方跑。阮酥看着她慌不擇路逃竄的樣子,喊了一聲玄瀾,只見青瓦上飛下一個少女,單腳便在人的下巴上一踢,祁清平痛呼出聲,頹然倒地間只覺肩胛骨一痛,已經被人死死按住不能動彈。

    見人已拿下,阮酥吩咐離開,正要撤走,卻見寶弦急急過來,低聲。

    “小姐,不好了,六王夫婦半路遇襲,人已經……”

    阮酥臉上的笑意頃刻收住,旁邊的祁清平愣了一秒忽地大笑出聲。

    “阮酥,你以爲就只有你才能當黃雀嗎?你若乖乖求饒,或許本宮還可以放你……”

    一巴掌把她接下來的話生生地卡在了喉口,祁清平雙目發紅,瘋也似地往上湊只恨不得把阮酥咬下一塊肉,可對上她嗜血喫人的目光,身體不由瑟縮了一下!

    這般情景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是又驚又疑,誰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皆安靜下來

    阮酥陰寒着一張臉轉過身子。祁宣、常行芝的死顯然與祁澈脫不了干係!雖然淮陽王府表面上只是一個空殼子,可是王府欲在皇后法事上起事一旦傳到嘉靖帝的耳中,身爲姻親的祁澈自然也會受累!是因爲怕人回宮稟明一切,迫自己失勢,便亟不可待地殺人滅口嗎?若是如此,阮酥幾乎可以預見到他下一步的打算,無非便是拿下自己,最後死無對證正好來個禍水東引,讓她成爲罪魁禍首!

    真是簡單粗暴啊!阮酥本打算與他們下一出慢棋,卻未曾料到竟逼得祁澈狗急跳牆,已經放棄和她勾勾饒饒脣槍舌戰浪費時間。她不想讓這場戰役無限拉長,對方的想法顯然和她如出一轍!既然如此,那便速戰速決,對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阮酥略一思索,目

    光冷冷地落在祁清平的臉上。

    “我們走!”

    無爲寺山門,一輛車身上繪着一品女史青色鸞鳥標誌的馬車緩緩駛出,與它並排的,還有另外兩輛車,均是雕廊畫壁,極其華麗,不知是哪幾位夫人貴女的車架。

    也不上前詢問,祁澈微微眯眼,對身邊人做了個上的動作!一時間,無數流箭從四面八方破空而來,萬箭齊發,均是對着馬車方向!馬兒受驚狂奔,車伕也嚇了一大跳,猛然調轉車頭便慌不擇路逃離,可惜對方來勢兇猛,不過須臾時間,三輛車的馬兒便被紮成了個刺蝟,隨着它們頹然倒地馬車也順勢在路上翻了一個轉,而有一架車更是當場碎裂。

    祁澈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對,果然,等左右侍衛撈起車簾,驀然發現三輛車竟都是空的!

    “給我仔細地搜,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

    他正下完命令,便有侍衛前來稟報。

    “六皇子,寺後山道上發現了阮酥的蹤跡!”

    果然如此!阮酥,你以爲你逃得掉嗎?

    祁澈脣邊露出一個詭魅的笑,他就知道阮酥狡猾,是以安排完阻殺祁澈的人馬後,即刻便調撥人手搜尋阮酥的下落,可是她卻在小佛堂中消失無蹤,連帶祁清平與祁清悅也下落不明。

    面對驚惶的文武百官,祁澈只道法事中混入了竹山教異徒,前來捉拿。因之前皇城司高調地拿下了十個企圖破壞饒皇后法事的逆賊,朝臣們也沒有多少懷疑。可是把無爲寺翻了個遍,卻還是沒有阮酥的影子,就在這時候,有人在羅漢堂看見她上了馬車,隨後山門處繪着一品女史標記的馬車出現了,雖然直覺有詐,不過祁澈還是決定去看看,事實上確實如他所料,這不過是阮酥的一個障眼法。

    順着無爲寺後面的山道崎嶇而上,祁澈一眼便看到了被衆多皇城司的高手護送的阮酥主僕。或許是爲了方便前行,她選擇與一個丫鬟共騎一匹馬,寒風呼嘯,吹得她的髮絲四處亂揚,襯着那張比冰霜還要冷寒三分的臉,竟讓祁澈心底短暫涌起一絲憐惜。但見他薄脣一抿,一個“殺”字便已含笑利落吐出。

    士兵們飛身上前,皇城司高手拼命阻隔,雙方很快就廝殺在一塊。這一次祁澈準備可謂充分,他帶的人比起皇城司也不遑多讓,加之人多勢衆,不多一會,便見阮酥一方露出破障,看到有幾個殺手已經朝寶弦撲去,有人驚呼。

    “快帶小姐走!”

    那個與阮酥同騎一乘的丫鬟揚起馬鞭,瘋狂地打馬朝山後飛奔,這丫頭馬術極好,眼見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祁澈眯眼。

    “取本王的弓來——”

    弦松,箭落,隨着一聲慘叫,那支箭準確無誤地射入了馬上人的後背。

    “小姐——”

    阮酥身體一晃,便要從馬上跌落,那丫頭一個伸手便把她強拉上了馬背,皇城司的人聽聞,也不再戀戰,朝阮酥奔來。

    “給我追——”

    而此時的無爲寺,見祁澈和淮陽王的人馬已經離開寺院,能做主的貴人已一個不剩,主持沉海也不敢再讓朝臣們逗留,以免繼續生出事端。一輛接着一輛的馬車陸續離開山寺,與來時的儀仗齊整不同,這一路多少帶了些許倉皇,可誰也顧不上計較,拼命地往京城方向前行。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雪,雪沫子和着呼呼北風席捲而下,使這陰寒的天氣更帶上了一抹灰色。

    衆人都不知道方纔寺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隱隱明白這京城局勢只怕也要和天氣一般變幻了!果然纔行至半道,便看到一路血跡沿路而下,而再往前,竟是七王祁宣夫婦所乘的馬車,車身破敗,觸目便是那不容忽略的大片血跡。此時已有士兵守在車旁,旁邊停着兩口黑漆棺材,似乎剛剛入殮。

    所有路過的朝臣車馬不由停下,皆是難掩驚懼。車上的女眷們只掀簾看了一下便嚇得不敢擡眼,接連有人下車走過去。

    “怎麼回事?”

    聽清緣由,大家更是形色各異。目送祁宣夫婦的棺木往無爲寺方向走遠時,衆人這才陸續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又行數裏,眼看京城城門近在遲遲,忽然一列輕騎向這邊衝來,衆人連忙迴避。

    只見當前的人提着一個用布巾包裹的東西高舉過頭頂。

    “逆賊阮酥襲殺七王七王妃,殘害淮陽王妃,已被六王斬下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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