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靜剛準備據理力爭,包間門被叩響,進來的是一個勤務兵。

    晏父轉頭看向來人:“東西拿來了”

    勤務兵過來,放在桌上的是一張紙,然後退了出去,順手輕輕地合上了門。

    歐陽文靜看着那張寫滿字的紙,雖然從她這個角度,看不清寫着什麼內容,但她的心跳卻莫名加快,總覺得跟自己有關。

    果然

    晏父把那張紙推到了她的跟前。

    歐陽文靜低頭,映入視線裏的是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申請書”。

    “這是老二今天上午打的申請報告,他想要調去b大的軍校當教導員。”

    歐陽文靜驀地擡起眼眸,對上的是晏父嚴肅凜冽的視線。

    她的手指不由捏緊那張申請報告。

    “憑他的資歷,去國防大都綽綽有餘,卻要跑到b市當個小小的教導員,況且,他現在身強體壯,不是殘了廢了。”晏父定定地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孩,無聲的嘆息:“我想不明白,所以,只好請你替我分析分析他這種行爲。”

    “我”歐陽文靜張了張嘴。

    “是不是很動容”

    晏父鬢邊灰白的頭髮在燈光下一晃而過,他說的每個字都戳着歐陽文靜的心窩:“你想留在b市,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跟着去,生怕慢了一步你就跑了。

    六年前他在行動中受傷,可以解釋爲失誤,那現在呢這一紙申請報告,是他腦門一熱下的魯莽決定,還是他心裏真實的想法”

    歐陽文靜手握着那張紙,她看到了右下角晏時遇的簽名。

    “一個男人爲了你,連前途都可以置之不顧,換做是我,也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

    歐陽文靜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當她稍開啓雙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因爲她從晏父話語裏聽出了失望。

    這種失望,不是上級對下級的,而是作爲一個父親,對兒子所作所爲的失望。

    “包括七年前他的行爲,自行申請調去西藏三年,結果一年後又打報告申請調回來,回來就回來,又去了b市,還跑到大學去當什麼總教官。”晏父幽沉的目光深深地盯着歐陽文靜,點破了最後那層紙:“他是爲了你回來的吧你們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沒再說下去。

    歐陽文靜沒辦法矢口否認,因爲事實不正是這樣嗎

    “那時候他的婚姻出現狀況,他要做什麼,我這個當父親的也由着他,現在想來,倒是我縱的他惹出這麼多事來。”

    “不是這樣”

    “不是嗎”晏父的神色肅穆,打斷了歐陽文靜:“我除了是他的父親,也是一名軍人。老二幹出的這些事,你覺得他稱得上是個合格的軍人嗎”

    歐陽文靜默不作聲,她發現在晏父面前,任何解釋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現在在他心裏,恐怕兒女情長比什麼都重要。以前的晏時遇,也許不是個最優秀的軍人,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冷靜,穩重,在做任何決定之前,往往把理智擺在第一位,可是現在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