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樓詭墓 >十二天門陣
    墓室難道真的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爲什麼我們絲毫沒有覺察到呢?並且,我剛纔繞棺而行,也沒有感覺到地勢的差異。這其中,定有蹊蹺。

    來不及解釋,我快速繞到玉棺對面,只見其青銅地面也呈現出斜坡狀,玉棺在坡上,似乎隨時都會滑落下來。玉棺的兩側怎麼會出現走勢相反的地面呢?並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玉棺都在陡坡的最頂端,似乎要滑下來一般。

    我意識到,這種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謬論!

    沒等理出頭緒,玉棺對面的黑牛急迫喊道:“怪了!鍍金宮人好像也要滑下來了,這青銅地面怎麼好像活了一樣!不管往哪看,我都覺着自己處在斜坡最底端。太他孃的壓抑了!”

    爲了安全起見,我讓黑牛揹着顧奕芯暫且躲到墓牆邊,待我破解其中玄機,再喊他們回來。

    高墨離打着狼眼走到我身旁,問道:“怎麼回事?”

    顯然,他也被這種詭異的現象迷惑的摸不着頭腦。

    “你看這個。”說罷,我將手中的傘兵刀擲到面前的斜坡上,傘兵刀哐啷一聲落到青銅地面上,竟然沒有順着坡度滑落下來。

    高墨離怔了一下,說到:“這坡是假的?”

    “對,這一切壓迫感只是我們的視覺假象,所謂的斜坡根本不存在!”我看了一眼周圍意欲向我滑落下來的物體,繼續說到:“古墓裏有一種東西正在影響着我們的視覺,我們要把它找出來。”

    “是煙?”高墨離問道。

    我也意識到,這些煙霧的存在,並非只是爲了營造仙境,更有可能是爲了起到障眼的作用。但是,只靠煙霧根本不會造成眼前這種匪夷所思的現象,它應該屬於諸多因素中的一種。

    正想着,背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我趕緊扭頭望去,只見黑牛揹着顧奕芯,從我們背後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來。

    我不解的問道:“不是讓你們去墓牆邊嗎?怎麼從我們背後走回來了?”

    “我在往牆邊走啊,哎?怎麼他孃的轉回來了?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黑牛把顧奕芯重新放到一個金俑旁邊,雙手作揖,對着玉石巨棺

    拜了三拜,喃喃說到:“老糉子先生,我知道你老躺在裏面挺寂寞的,但是,你也不應該把我們困在這裏陪你玩兒啊。煩勞你趕緊把這烏煙瘴氣撤了,否則,哥兒幾個被惹急了,擋不住和你的豪宅來個玉石俱焚……”

    黑牛話還沒說完,他頭頂的戰術射燈一下子熄滅了,黑牛愣住了,小聲問我:“老蘇,這什麼意思?沒談妥?”

    我笑了一聲,“放心,兩千多年前的古人聽不懂你這沒大沒小的大白話,可能是電用完了!”隨即,我發現黑牛面前的青銅地面竟然變成了平的,心中豁然一亮:看來,擾亂視覺的怪象和燈光也有關係!

    煙霧

    ,光束,虛假的斜坡,壓迫感,多出來的金質宮人……我將有關的事物和現象一一串聯起來,腦中忽然一亮,蹦出三個字:十二天門陣!

    十二天門陣是道家四十九陣中的第一陣,系參透《易經》祕奧所創。此陣法以十二尊金質宮人爲表象,按先天八卦乾坤排列,暗合五行、術數之理,在煙霧和光束的作用下,形成以假亂真的幻覺現象。

    入陣者會發現有十三尊金質宮人,這十三具宮人中有一具是假的,是十二個宮人中的幻影。並且,入陣者會感覺腳下地面盡數偏向自己一邊,從而形成一種強烈的被壓迫感。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拼命想逃出去,但是,來路迷失,逃亡者只能原地轉圈,活活被困在裏面。

    要想走出此陣,唯一的方法就是破解此陣。破解的方法就是要找出十三具金質宮人中的幻影。若在平常的十二天門陣中,這個幻影便是控制煙霧的機關,只要找到幻影便可消除迷霧。但是,在這個墓室之中,煙霧起於青銅地面的凹陷之處,若要消除煙霧,必須使的凹渠填滿。而填平凹渠的水銀就在玉棺的夾層之中。所以,找到幻影之後,確定十二具真身,然後根據透地六十龍開啓巨門陣的機關。

    這個墓室的機關設置登峯造極,將陰陽術數,五行八卦皆囊括其中。十二天門陣法中又設有巨門陣法,兩個陣法相依相成,奧妙至極。

    我暗自慶幸素日讀書甚多,否則,識破不了這兩個陣法,我們只能被困死在這裏。

    我將自己的推論和他們二人簡要說了一遍。黑牛雖然聽不懂,但是素來對我信心滿滿,此刻便催促我趕快施展渾身解數,破了這兩道機關。

    高墨離對我點了一下頭,示意我不妨一試。

    我深吸一口氣,運用破十二天門陣之法,開始尋找十三具宮人中的幻影。自坤位起,以九爲期數,每一正必有一反,週而復始,五遭而終;然後換七爲期數,三遭而終。終結的那個便是幻影。

    我把顧奕芯的貼身挎包掛到幻影脖子裏,用以做標識,而後運用透地六十龍之術,在十二個金質宮人只見來回踱步,找到開啓巨門陣法的機關。這個機關最終落在一個手捧書簡的宮人身上,和夢中似乎一致。

    我遲疑一下,用力轉動宮人手中的托盤,只聽“咔嚓”一聲,玉棺的一角出現一個碗口大小的缺口。無數的水銀從這個缺口中潺潺流出。

    高墨離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靠,成了!”黑牛激動的喊着,拿過我的射燈去照地面上的水銀流向。

    水銀如同出閘的細流,順着青銅地面的凹槽緩緩流開,在地上勾勒出波光粼粼的曲線。其所到之處,凹槽裏不斷升騰的煙霧頓時消失,整個墓室逐漸清晰起來。

    片刻之後,一幅山河俱全的地圖展現在我們面前,凹陷之處,正是河流和湖泊,凸起之處則是山巒雪峯。

    我詫異的喊道:“天吶!真是古滇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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