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達木耳王爺又是怎麼回事呢?”張尚武問。
呼拉氏又敘述說:“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傳到了達木耳王爺的耳朵裏,他認爲這是自己給達木思王爺招來的禍害,就帶兵來到庫倫,先包圍了史館,給那裏的所有人錄了口供,並把粘西林痛打了一頓,還燒了他家的帳篷,然後又帶着那些口供去找庫倫王爺評理,結果再沒有回來。前幾天聽別人說,達木耳甚至比達木思的罪過還要大,說他要搞兵變,不久後就要被處死。”最後呼拉氏哀求張尚武道,“你快想辦法救救兩位王爺吧,他們也都是爲了你呀!”
張尚武安慰了呼拉氏一番,並說保證把兩位王爺救出來,其實他內心中真的是這樣想的,萬般無奈時就是劫獄也要救他們出來,然後再帶他們到關內去,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還送他們回來。他告別呼拉氏找了家旅館住下,又同張三明合計一番,最終認爲這件事情目前只有史館的史官粘西林說得清楚,只有從粘西林那裏打開突破口,並找到達木思不是這起偷盜事件的幕後指使的證據,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當粘西林看到張尚武時着實吃了一驚,還記得這個人就是隨同達木思前來查看資料的那個人,懷疑偷資料的也是這個人乾的,原來想他早就逃之夭夭了,未成想到還敢回來且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剛想喊“來人”,話未出口,張尚武跨前一步小聲說道:“我不是來取你性命的,否則你早就不站在我面前了。”
粘西林相信張尚武的話,因爲他也會些拳腳功夫,看得出對方武功的深厚,他若想取自己性命的確是舉手之勞,於是哆哆嗦嗦地問:“你想幹什麼?”
張尚武客氣地說道:“請借一步說話,我想了解史館被盜的事情。”
粘西林問道:“這關你的事嗎?”
張尚武回答:“關係着達木思和達木耳兩位王爺的名聲和身家性命,我們是朋友,豈有不管之理?”
粘西林即使心中多麼不情願還是把張尚武帶到了一間屋子,並叮囑那裏的值守人員非自己招呼誰也不準打擾他們。在屋內他又把失竊的經過敘說了一遍,同達木思的妻子說的大概相同。他最後說道:“這件事情達木思王爺的嫌疑最大,因爲自從我管理史館以來,他是第一個帶你來查閱那些有關旭日和明月兩把刀檔案資料的人,未過幾天這裏發生了失竊事件,而丟失的大多又是那些材料,我去他家求證,假如是他指使人乾的,趁
張尚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問粘西林道:“史館失竊及行竊的人逃走時你在場嗎?”
“在。”粘西林肯定地回答。
“你認爲那些人的武功怎麼樣?”張尚武又問。
粘西林邊回憶邊說道:“對方是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女的,他們的功夫都不是很高,使用的應該是關外雙龍刀的刀法,只是他們知道被抓後的結果,所以都拼了命,我方抵擋不住,結果還是被他們逃走了。”
“你們雙方都沒有人負傷?”張尚武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粘西林馬上回答道:“我這方有兩個人背上捱了兩刀,都不太重,看來是那些人清楚和我們並無大仇,所以手下留了情,對方一個人胳膊上中了一槍,應該是穿透了,前幾天院子中的地上還有血痕,剛被打掃了。”
“沒有搜查城中的醫院嗎?”張尚武繼續問。
粘西林回答道:“事發的當天庫倫王爺即派兵把城裏及附近能治傷的地方都搜查了,結果是無功而返。”他頓了頓又說道,“這大草原上幾乎家家能治傷接骨,因爲常年騎馬,難免不從馬背上跌下來,摔斷胳膊腿的是常事,一般都是敷上些創傷藥在家靜養,很少有去醫院的。”
張尚武點了下頭,改話題問道:“如果我能幫你們抓住那些盜賊,是不是就能證明達木思王爺是被冤枉的了?庫倫王爺還會放了他?”
粘西林有些不相信,但還是點着頭說道:“那是當然。”接下來又說道,“難道我願和他一個王爺結仇嗎?即使他本人不記恨我,他的子孫能放過我嗎?”一會兒後又發愁地說道,“達木耳就難說了,給他定的罪是試圖兵變,弄不好真要被砍頭的。”接下來又說,“誰讓他還放火燒了我的家呢!”
張尚武瞪了對方一眼說道:“達木思送你的那三千大洋可是達木耳出的,你用這些錢再建兩個家都有剩餘。”隨後又開導對方道,“達木耳是爲達木思抱不平才那樣做的,一旦達木思無罪了你應該去向庫倫王爺求情開脫達木耳,那樣才顯得你有度量是君子,否則即使達木耳報復不了你,他的後人還有那些兵士會放過你?”
粘西林似是而非地點了下頭,推脫說道:“你還是去抓那些偷東西的人吧,等達木思王爺沒事了,達木耳的事情咱們再商量。”
張尚武認爲也只能先如此了,他又讓粘西林領着到現場轉了一圈,因事過多日,屋中早已清理,未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最後來到屋頂上,發現了許多深陷於積雪中的腳印,這才全部相信了粘西林前面說過的話,那些行竊的人武功平平。他告別粘西林回到旅館,又和張三明合計一番,認爲應該先到雙龍壇的總壇去一趟,因爲按粘西林說的那些人使用的是雙龍刀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