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047 大擺筵席
    舅侄兩人由於時間緊迫,竹子柳亦是謹小慎微之人,匆匆說了幾句,叫了姜妘己她們進去。

    “經我細細診斷,殿下無礙,服兩劑藥,好好休養兩日就可痊癒。”竹子柳這話說的響亮,也是說給碧璽宮的宮女聽,好教她們給姜姒好一個說法。

    “多謝端木大夫。”姜妘己見若豆的臉上竟有淚痕,這端木錦的身份更加引人懷疑了。

    “殿下,躺一會,就可回去,我現在遣人去抓藥、煎煮,一會你回去喝了,再睡上兩個時辰,這腹痛就會痊癒。”竹子柳這話是對若豆說,眼睛卻注視姜妘己。

    畫月自告奮勇先行離去,去安排煎藥。

    姜妘己稍後扶着若豆離開時,竹子柳的一雙深邃眼眸一直注視她的背影,這少女周身的命格怎如此詭異?

    姜妘己他們行至星雲湖,籠煙見着迎面走來的兩名宮女出神,另一名宮女臉上似有青瘀,脖子上似有傷痕,手裏端着六個錦盒,想來一定是貴重之物。

    姜妘己也注意到了,問籠煙“這二人是哪個宮中的?”

    “怡芳殿。”籠煙答。

    “哦,那不是靖遠公主的人麼?”看來姜梓蔻躲在宮中,還心心念念着她的好姐姐,真是友愛相親得很吶!

    “正是。”

    姜妘己瞭然一笑,姜姒好與姜梓蔻真是姐妹情深啊!

    這姜梓蔻病中也要念念不忘她的好姐姐姜姒好,這兩人此刻同病相憐,反倒惺惺相惜得很,教人瞧着當着以爲她們是骨肉相連的親姐妹。

    這樣一想,她便笑得更高興了,她倒要瞧瞧這兩人如何姐妹情深,你儂我儂呢。

    過了一日,晚間。

    若豆吩咐,錦華宮裏裏外外打掃收拾了一番,格外整潔齊整。

    他爲了感謝竹子柳治好了他的肚痛,擺下筵席款待竹子柳,竹墨苒應邀出席。

    錦華宮許久都不曾這般熱鬧,忙碌了。尤其是廚房,忙的人仰馬翻。

    雖只是三個人的筵席,若豆卻格外的上心,親自督促錦華宮上上下下做這做那。

    姜妘己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這端木錦當真是夜郎王派來的?昨日又見他哭過,看來這端木錦與夜郎國君必有聯繫!

    席間。

    “多謝端木大夫替王兒治病,本宮敬你一杯。”竹墨苒神采奕奕,滿面春風,難掩爍爍風華之貌,主動端起了酒樽。

    “多謝竹妃,小事一樁,不足掛齒,錦愧不敢當啊!”竹子柳毫不推辭,端坐在若豆的對面,舉起了手中的酒樽,一飲而盡。

    席間,只姜妘己,籠煙,畫月侍候,倒酒,佈菜。

    姜妘己侍候竹子柳,畫月侍候竹妃,籠煙侍候若豆。

    姜妘己一直安安靜靜地替竹子柳倒酒,倒是很少喫菜,姜妘己替他夾了一次,他輕輕揮手示意不必以後,姜妘己就只負責添酒。

    姜妘己因離得近,聞見竹子柳的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氣。姜妘己覺得這氣味甚是好聞,不是香料,也不是藥香,更不是酒香。

    一時竟有些迷戀,用力地吸了吸,香味進入鼻腔,竟有些隱隱濃郁,讓人一下就愛上了這股香味。

    竹子柳何其敏感之人,姜妘己只是用力吸了吸,他竟覺察到了,不過,不動聲色而已。

    “不過,小殿下身子似乎有些虛,不知照料殿下的太醫可曾說過?”竹子柳放下酒樽,有些難

    以啓齒的開口,並不是他懷疑太醫的醫術,不過是另有打算罷了。

    “未曾聽說,那王兒的身子可要緊?”竹墨苒面上盡是擔憂之色。

    若豆卻不以爲意,他的身子哪裏就虛了,不過舅舅說虛就虛了,看他下面怎麼說,斷然不會害他就是了。

    “那可得仔細注意,錦斗膽建議,讓他身邊近身侍候的人聽我指導一二,日後多加調理,身子也就好了。”竹子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若豆聽到此處,不禁神色一喜,原來是要傳授醫術,想來這宮中到處險惡,如若不學點醫術防身,恐怕早晚都會被毒死,害死。

    舅舅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看了籠煙一眼,派誰跟舅舅學醫呢?籠煙是舅舅暗地裏安排進來的,按理說是最適合的,可是籠煙的悟性他實在不敢恭維。雖忠心有加,但有時候卻會犯小糊塗。

    這醫藥可是容不得半點差池的。他又將目光投向姜妘己,看來只有她最適合。

    “自然好,若豆你挑一人跟隨端木大夫學一學,他日你的身子也就無憂了。”竹墨苒隨聲附和。

    哥哥的話,她從不質疑,哥哥是這世上他們母子唯一的依靠和親人,當然全聽他的。

    況且,他能有這樣的心思,也是爲了若豆的安全着想,此次他冒險進宮,肯定是想培養保護若豆的人,她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就她吧。”若豆伸長小手指着姜妘己,目光觸及姜妘己,“端木大夫以爲如何?”

    “尚可。”竹子柳淡淡瞥了一眼姜妘己,輕飄飄地說,眼裏似乎還有兩分嫌棄。

    姜妘己連忙回“是,奴婢定當盡心學。”

    “好了,你們退下吧。本宮有幾句病理的話要問端木大夫。”竹墨苒隨後開口道,面前一臉嚴肅。

    “是。”姜妘己,籠煙,畫月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竹墨苒見她們掩上了門,起身走到端木錦的矮几旁,挨着他輕輕坐了下來。親自斟了一杯酒,“我以爲你此生都不會來看我們母子二人,放任不管了。”眼裏似有愁怨,聲音卻充滿歡快。

    竹子柳的到來,她是自心底高興的。

    “怎會?你們母子是我僅存的至親,我怎會置之不顧,不過是時勢所迫,我才忍了多年,這不是來了嗎?”竹子柳接過竹墨苒遞的酒,仰頭一口飲盡。

    他眼裏是一道強烈的仇恨得光芒,竹墨苒見了膽戰心驚。

    他從未在她面前這樣過。莫不是聽了她的話,他羞愧難當,認爲她在怨恨他,當初狠心將她送來了這大滇王宮。

    “母妃,今日舅舅難得與我們團聚,就不要說那些不快活的話罷,這樣的時光,是你盼了多少年的,你今日不高興麼?”若豆見竹墨苒的眼裏有淚光閃動,走過去輕聲安撫她。

    竹子柳見了竹墨苒母子這般忍辱負重的模樣,不禁十分動容,將他們母子緊緊地擁入懷中,“都是我不好,不能給予你們保護,此後,我再也不會教你們母子二人傷懷,我定想方設法打破兩國的僵局,正大光明地將你們接回夜郎看看。看看夜郎的大好河山,看看夜郎的錦繡風光。”竹子柳輕輕的拍着竹墨苒的背,他知道竹墨苒最大地心願就是回夜郎。

    竹墨苒這纔好受了些,緊緊依偎在竹子柳懷中,若豆亦是緊緊靠攏。

    姜妘己在外徘徊,到底這端木錦的身份是何人?

    竹墨苒似乎也認識他,這還關起門來,不知說些什麼,他又來做什麼?她可不相信他是特地來傳授醫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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