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這邊這邊,朝我這邊走。”春江手裏拿着從地裏摘回來的油菜花,朝着安意擺手。
“不行,到我這邊。”蕙草手上是剛出籠的兔子饅頭。
安意晃悠着腿站在他們中間,看看春江,再看看蕙草,十分無奈的哪邊都不想去。反正她不管去哪邊,最後輸的那一方會不甘心的要求再來一次。
這對小夫妻,繼努力想逗她笑後,現在最大的樂趣已經變成了交她走路,以及看她一步三晃的撲進他們懷裏。
說實在的,安意一點都不想撲進他們懷裏,但是不朝他們走,最後站不住了,摔疼的還是她自己。
於是到最後,安意還是在一陣內心掙扎下,撲向了蕙草。
畢竟麼,這個家,基本是蕙草說了算。
又輸了的春江嘆氣道:“這孩子還是更親近你啊。”
蕙草得意地笑了笑:“可不是,孩子一般都更親近孃親。”她說到這裏,把兔子饅頭撕了一點餵給安意,看着安意喫,皺眉,“這孩子怎麼除了哭和笑就不說話呢,村裏老人說,這個時候應該會叫娘了。”
春江搬了小板凳讓蕙草坐,自己蹲在一旁:“別擔心,不是說也有開竅晚的嗎,沒準再過幾天就會喊了呢。”
蕙草:“可是有人說一直不說話,怕這孩子沒準是啞巴。”
春江立即道:“瞎說”
“對,瞎說。”蕙草又拿着饅頭逗安意,“娃娃,喊句孃親唄。”
春江:“喊爹爹。”
她能說,她偷偷試過,但很困難,舌頭跟打結似的,一次不能說太多話。
只是,孃親,爹爹什麼的,太羞恥了,絕對不要喊
蕙草讓春江坐在板凳上繼續喂安意,自己去燒菜。
“娃娃,你就喊一句唄。”春江邊喂邊嘀咕,“不然蕙草會擔心的。”
安意伸出手,從春江手裏拿過饅頭,自己捧着喫。
春江愣了愣,大手摸了摸安意的腦袋:“娃娃這麼聰明,肯定不能是啞巴對不對。”
安意低頭慢慢啃。
“來,跟我喊,學着喊。”春江低着腦袋看她,“孃親,孃親”
就是不喊,喊了你們肯定又有新花樣玩了,孩子又不是拿來玩的
安意一口咬住兔子的耳朵上。
安意不理人,然而春江不耐其煩的在一旁一遍遍的教。好像她今天不開口,他就會一直教下去。
真是煩人的一對夫妻啊。
安意捧着雪白的兔子饅頭,擡眼,開口:“春江。”
“來,你就喊一句額”春江猛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晃了晃腦袋,“娃娃”
安意也看着他。
春江皺眉,嘀咕:“難道是我出現幻聽了”
“”安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再一次開口,“春江。”
當確認那稚嫩的聲音的的確確喊出了一句“春江”後,春江先是一愣,隨後嚇得往後一仰,從小板凳上摔了下去。
“蕙草蕙草”春江爬起來,抱起安意就往廚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