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四十四章 人皮面具(五更)
    可是,這個歌姬分明早就在謝府了。

    也就是說,鳳棲止早就在謝府安插了棋子,偷令牌之事更是信手拈來的。那他還跟自己合作什麼?

    難不成,鳳棲止這廝壓根就是在逗她玩?!

    不過這次,她是冤枉鳳棲止了。

    不等鳳棲止說話,就見紅袖從自己的臉上揭下來一層面皮,露出另外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頰來。

    “晚兒姑娘誤會了,屬下是今日纔到的府上。”

    謝言晚瞬間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被刷新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的有人皮面具的存在。

    她剛想要上前摸一摸,就聽得鳳棲止淡淡道:“這是‘人皮’面具。”

    他特意加重了這兩個字,也瞬間讓謝言晚的手觸電似的縮了回來。謝言晚自認雖然也造過殺孽,也沒有變態到這個地步。

    見狀,紅袖掩脣輕笑,人皮不防腐,數日便腐爛,這面具雖然以假亂真,又怎麼可能會用真正的人皮。

    不過主子居然會逗這位姑娘,想來府上這些時日的傳言非虛了。

    眼見得鳳棲止要走,紅袖連忙披了外衣預備走,卻被鳳棲止攔住:“你不必送了,記得將事情妥善處置。”

    “是,屬下遵命。”

    紅袖依舊矮着身子,直到鳳棲止的身影再也不見,她方纔直起身子,朝着另外一間房裏走去。

    那裏還綁着一個姑娘,眼神驚恐,嘴巴被塞着,而她,赫然跟紅袖手上那張面具長得一模一樣!

    直到回到鳳府之後,謝言晚這才斜睨着那個摩挲着令牌的老妖孽,問道:“我說千歲爺,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委了吧?”

    原本她跟鳳棲止商定的計劃,是去偷了令牌,然後嫁禍給蕭念,藉着謝逍遙的手將她除掉。

    先前二人連計劃步驟都商定過了,她原以爲自己安排的天衣無縫,不想到了今日一切都變了,她跟個二傻子似的被鳳棲止溜了一圈,什麼都沒想明白呢,就回來了!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見謝言晚這氣鼓鼓的模樣,鳳棲止反而覺得有趣至極,他將令牌隨意的撂在桌子上,像是逗弄小獸一般,道:“本座可以告訴你,但是須得有回報。”

    謝言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說說看。”

    “唔,今日帶着你這個胖子飛了半日,本座腰痠腿疼,嘖,脖子也疼。”

    見他這欠揍的模樣,謝言晚頓時咬牙切齒,無奈她不想當一個傻子被人溜,爲了真相,只能過去伏低做小。

    “千歲爺,您看這個力道成麼?”

    鳳棲止眼中帶笑,嘴裏卻嫌棄道:“沒喫飯麼,軟綿綿的跟軟腳蝦似的。”

    謝言晚咬牙用力,下一刻,就聽到鳳棲止繼續道:“嘖,輕點,本座身嬌肉貴,瞅你這皮糙肉厚的,是妒忌本座的美貌麼?”

    聞言,謝言晚頓時磨牙,從牙縫裏擠出笑意來:“是,您老膚白貌美大長腿,奴家可不是羨慕妒忌恨麼。還請您老原諒則個。”

    鳳棲止滿意的感受着她的力道,又覺得哪裏不對,膚白貌美大長腿,是形容高貴的他麼?

    不過聽起來倒是不錯,畢竟他這腿的確夠長。

    “算了,回去吧。”

    鳳棲止擺了擺手,示意謝言晚重回座位。

    謝言晚防着這老妖孽呢,哪裏會做?當下便再次倒了一杯茶,討好的遞給了鳳棲止。

    見狀,鳳棲止大刺刺的伸出手來,從狗腿兒謝言晚的手裏接了茶,這才道:“你那計劃忒粗糙,所以本座便稍加改動了一番。”

    既然要設計蕭念,那就要從頭開始。

    今夜放火的時候,蕭念恰好在縣城,等謝逍遙趕去的時候,就算當時有些狐疑,可已然爲後日埋下伏筆。

    至於那個丫頭——

    “紅袖那丫頭今夜頂的那個女子,原是蕭唸的人。明日那女子會被人從謝府的湖中撈出來,手裏則攥着蕭念身旁丫鬟的荷包。”

    等到謝逍遙發現由於令牌的丟失而釀成的大禍之後,再加上這些細節推敲下去,這個黑鍋,蕭念背定了!

    謝言晚聽完他的計劃,頓時笑的一臉明媚,誠心誠意讚歎道:“不愧是千歲爺,高明,實在是高明!”說着,她又給鳳棲止捏了一塊點心,討好的笑道:“千歲爺,您喫點心。”

    有了鳳棲止添加上的這些細節,屆時蕭念避無可避,而以蕭唸的性格,在發現謝逍遙跟太子坑愛一起的時候,定然不會忍氣吞聲。

    屆時,蕭念便只有死路一條。

    謝言晚眼眸裏閃過一抹陰狠,先送了蕭念上路,她再來一一收拾剩下的人!

    不過——

    “這枚

    令牌,你究竟準備拿他做什麼事情?”

    然而謝言晚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

    鳳棲止捏起那塊鐵質的令牌,神情莫辨,好一會兒才露了一抹陰森森的笑意來。

    ……

    謝言晚從鳳棲止的房間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將近拂曉。

    這一夜的折騰,她身體雖然有些疲累,可是精神上卻是格外的興奮。

    此時正是黎明將到之際,天地之間都被深沉的墨色籠罩着,可是不遠處的小院兒內,卻懸掛着一柄燈籠。

    謝言晚從小院兒經過的時候,卻猛地停下了腳步。

    裏面有聲音,且還是女子隱忍的聲音。

    而這其間,還夾雜着男人的斥責:“若是覺得堅持不下來,你隨時可以走。別指望我會心疼你,想學功夫,哪兒有這麼簡單的!”

    而後,便聽得裏面悉悉索索的掙扎之聲,有女子倔強的聲音隨之傳來:“我不走,我也不需要你的心疼,我就是要學功夫!”

    謝言晚頓時瞪大了眸子,推門而入。

    聽到聲音,院內的二人紛紛回過頭來,那女子更是詫異道:“小,小姐?”

    院內一男一女。男子手拿着一個木板擋在身前,而那女子就摔在他的面前,身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臉上的汗珠滾落下來,將她的臉上都沾了幾分泥土。

    正是巧穗。

    卻又不似巧穗。

    她的丫頭,何時有這般堅毅的眼神?

    謝言晚一愣,旋即大步走過去,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從身上掏出帕子,想要給巧穗擦汗,卻見後者偏了偏頭,躲了開來。

    而辰乙在看到謝言晚出現時,只是將板子扔到地上,道:“若是返回了,儘管離開便可以。”

    眼見得辰乙要進屋,巧穗頓時叫住了他,朗聲道:“我說我要放棄了麼,你敢走一個試試,我告訴你們主子去,就說你不用心教我!”

    她的話,果然引得辰乙磨牙,氣道:“你這丫頭弱的跟家禽一樣,怎的這般牙尖嘴利顛倒是非?”

    巧穗卻不理會他,只是回眸道:“小姐,我求了千歲爺,學功夫自保。您不必擔心我。”

    見她這模樣,謝言晚只覺得心中自責更甚,輕聲道:“巧穗,對不住,是我——”

    “小姐,跟您無關,也不是您的錯。只是,巧穗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來護着我關心之人?”

    巧穗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裏也多了幾分淚意,她很快便忍了回去,重新將木板拿起來,遞給辰乙道:“再來!”

    見狀,謝言晚只覺得新中國又酸又漲,可與此同時,更涌出幾分感動來。

    能夠看到巧穗這般態度,着實讓她驚喜萬分。是她太低估巧穗了,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卻是個有主意的。

    況且她說的不錯,若是沒有能力自保,旁人如何護佑她一生一世?

    “巧穗,好好兒練,待會去我房間裏喫早飯,你家小姐心情好,下廚給你做榛子酥。”

    聽到謝言晚的話,巧穗頓時回眸一笑,應了一聲。

    而辰乙瞅準時機,瞬間出手,朝着她的胳膊打了過去。

    巧穗喫痛,悶哼了一聲,不聲不響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朝着辰乙揮了過去。只是在背對着謝言晚的時候,巧穗的眼睛裏到底涌出淚水來,她卻一聲不吭,只是拼命的朝着辰乙打過去。

    像是發泄,又像是在無聲的控訴着。

    小院裏的一切,在關上門的時候再也看不見。

    謝言晚站在門外半日,聽得裏面不時傳來巧穗忍痛的悶哼之聲,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胳膊,不讓哭聲傳出一分一毫。

    那到底是她心疼的丫頭,爲了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到頭來,卻被糟踐成這個模樣!

    縱然巧穗以後再強大又如何,那曾經的傷痛,又有誰可以撫平?

    上官穎毀了巧穗!

    她好恨!

    正月初十的時候,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帶人去京城十里之外的鶴山上狩獵之時,竟然意外的發現了一批軍隊。

    而那批人在看到入侵者之時,竟渾然不顧對方亮出皇子的身份,意圖要將二皇子當場斬殺。

    後來,在心腹之人護佑之下,二皇子雖然逃出,卻也受了很重的傷。

    此時一出,朝野震動,皇帝更是勃然大怒,派兵將那批軍隊團團圍住後,更下令要徹查此事。

    大殿之上,幾位將軍紛紛請纓,要將那批軍隊盡數抓住,而謝逍遙身爲兵部尚書,雖然痛陳此事,卻罕見的想要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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