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不知道李暉爲什麼一定要用感情做籌碼,就算他需要錢,也可以借,以後輝煌騰達了還就是了。

    既想要錢,還想要範,還不還錢,就用這種方式?

    以感情做籌碼,讓人心甘情願奉獻出來,而且還是雙手奉上,求這丫的收下。

    不收還不行。

    中午,寧舒依舊給李暉準備了豐盛了午膳,有山珍海味,有飯後糕點,還有一杯解膩的清茶。沒一樣味道都非常好,每一樣都是李暉沒有喫過的。

    李暉覺得自己受個傷還可能會長胖呢,之前鬧得不歡而散,但是這個女子依舊給他送好喫好喝的。

    內心還是柔軟的,還是心疼他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卻也不像嫂子那樣謾罵人。

    而且隨着時間的接觸,李暉發現這個女子身上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便宜的,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玉簪子,看着很普通,可是仔細看,雕工只有幾下,卻比精雕細琢還要好看,而且玉質通透。

    身上的布料也是極好的,雖然沒有繁花似錦地繡着東西,但是卻很飄逸,看着就跟山裏的仙女一樣。

    山裏不光有仙女,也可能有精怪。

    但是這個女子看着不像是精怪,聽說精怪會喫人。

    住在深山野林中,這些喫的東西是哪裏來的。

    李暉問道:“這些東西都是買的嗎?”

    寧舒搖頭,“不是啊,山裏什麼都有,有野雞,也有山珍蘑菇,至於血燕這種東西,是以前爹爹買的,我不愛喫。”

    李暉:……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是暴擊,血燕不愛喫,山珍海味不愛喫。

    這種被炫富炫了一臉的感覺真是糟心。

    非常糟心。

    自己以前喫粗糠,喫野菜,一個月到頭都不能打個牙祭,這丫任性到血燕不愛喫,燕窩這種東西都是大戶人家喫的,更何況是血燕這種東西。

    尼瑪?

    李暉突然有種想要送對方去死的感覺。

    “這些都是你在山裏打的。”李暉問道。

    寧舒點頭,“是啊,我爹爹說了,做獵戶要有功夫在身上,不然就會被野獸給殺了,我每天早上都要起來練拳,這個習慣一直保留了下來,就算爹爹死了,我每天也一早就起來練拳。”

    練拳?

    李暉看着面前這個女子,窈窕的身姿,看着一點都不像是猛夫,也不像練武的女子,真的這麼厲害?

    李暉只能按下心中想要來硬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一個會功夫的女子,他要來硬的,可能有點困難。

    而且他現在還受傷了呢。

    尼瑪,那個獵戶爹爹是要把自己的女兒打造成女將軍不成,不光洗腦,還讓自己的女兒練武,讓你女兒出家吧。

    沒有男人敢做這個女子的丈夫,根本降不住啊,不住,啊……

    獵戶真心有病,想讓自己的女兒孤獨終生吧。

    李暉簡直悲憤到不行。

    到底怎樣才能讓這個女子化爲繞指柔。

    不過好像這個女子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動武,說明就是一個不喜歡動武的人,是不是武功不太好

    李暉腦子都要想炸了,爲了這個女子,他真是賊費心了,這輩子就在讀書這件事上這麼操心。

    寧舒看着李暉的臉色,瞥了撇撇嘴,想要硬來,小心雞兒保不住,這個時代對女子很苛刻,如果沒有了清白之身,也就從了,女子基本上沒有後路。

    斬斷了女子所有的後路。

    寧舒冷淡地說道:“你還是不要呆在這裏,趕緊回去,不然你家裏人該着急了,你都從來不擔心你的家人會擔心嗎?”

    李暉摸了摸自己的腳腕說道:“實際上,我在家裏是不受歡迎的人,我的嫂子嫌棄我,我的父母也去世了,從某種程度上來,我跟姑娘你一樣是一個孤兒了。”

    寧舒好奇問道:“你嫂子爲什麼嫌棄你。”

    “因爲我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讀書上面了,每次看書看到半夜,我嫂子就嫌棄我浪費燈油。”

    李暉說起來在家裏的日子,臉上是情真意切的悲傷和厭惡,李暉無時無刻不想要擺脫這樣貧窮的生活。

    而且李暉不覺得自己哪裏差,唯一差的就是沒有出生在一個富貴的家庭中,能夠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無須顧忌,不會因爲浪費一點燈油而被謾罵。

    “爲什麼非要在晚上看書,白天不能看嗎,你白天都幹什麼了?”寧舒問道,有些人就是假勤奮。

    要麼就是有拖延症。

    “白天,我,我要幫忙做農活。”李暉說道,平常的時候,他會去出席一些詩詞會,是一些書生組織的,亦或者是鎮子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舉辦的。

    但是李暉這個時候當然不會說去參加宴會了。

    寧舒咧了咧嘴。

    “我最大的目標就是出人頭地,人生在世有一番作爲,可是因爲家庭的緣故,我沒有辦法跳出這個沼澤。”李暉深情地看着寧舒,“然後就是取一個美麗的妻子共度一生。”

    寧舒直接說道:“我爹爹說了,人不能太貪心了,不然會失去得更多。”

    李暉:……

    失心瘋獵戶,把自己的女兒也被調教成了失心瘋。

    女人不都應該嫺靜貞德,善良溫柔,天天給自己的女兒灌輸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真是……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個打獵的不教給自己的女兒三從四德,天天都灌輸的什麼東西。

    李暉只想出人頭地,只要出人投地了,什麼就有了,只要他高中了,就能有一番作爲,就能有美麗溫柔的妻子。

    村裏的大地主,大腹便便,長得肥頭大耳的,但是娶的姨太太一個比一個漂亮。

    貪心,他一點都不貪心,他就只想要高中,要湊足去京城的錢,目前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希望,也是最合適的。

    沒有父母,沒有家族,沒有宗族,就意味着麻煩少。

    “我想要娶你爲妻,是真的,真心的想要娶你爲妻,如果我不是真心的,就像我發誓的那樣。”李暉鏗鏘有力地說道。

    寧舒默默看着李暉身上的紫色氣運被抽走了一絲。

    可不要隨隨便便發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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