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像是炫耀,而她的語氣和神態卻真的有種很惋惜樣子,以至於無法讓人對她產生多深刻的厭惡,可想起這都是拜她所賜,我就忍不住出口諷刺,“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你的機會來了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唐小姐,你能出來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這也是爲了徐曼好。”她說的誠懇,手下意識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眼睛一眯,忽然拔高了音量,“你沒打掉孩子?”

    閆朵微微詫異,“我沒說過要打啊。”

    我滯了滯,確實,那天只是周揚說讓她打掉,而閆朵從沒說答應,盯着她優雅從容的做派,我忽然明白了薄言欽說的那句,‘既然是一個聰明人,如果她還想和周揚在一起,就必須要找你’。

    原來是這樣!從一開始她就算好了一切!包括先讓徐曼知道她懷孕的事!

    當閆朵和周揚的事被曝光後,周揚因爲覺得對不起徐曼,會愧疚,甚至毅然放棄如今的工作成就,要和她結婚,而閆朵看上去不爭不搶,卻把這一切都握在掌心,在他們就要離開時,把關於徐曼的事想法設法全讓周揚知道。

    這麼一來,周揚對徐曼的愧疚會因爲他無法承受的事實而一點不剩,眼裏只能看到徐曼的背叛和下作,從而他們之間不可能再有一點修復的可能,甚至連發現閆朵懷孕,徐曼質問他的樣子,他都會覺得徐曼沒資格,而產生一種厭惡心理。

    如果事情的前後順序顛倒,周揚會看到自己的背叛,以及徐曼出賣身體是爲了他母親,可能依然無法接受,卻能明白她的苦心,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憤怒左右,眼裏看到的只有背叛。

    閆朵這心理戰術玩的可真夠6!

    “好,我們出去談!”我倒要看看她想對我說什麼!

    醫院人多,並不適合我們的談話,來到對面的一家餐館,點了兩碗麪,我們誰也沒有動。

    閆朵臉上掛着淺淡的微笑,說,“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徐曼,就算她輕生,你也知道,周揚是不會再回到她身邊的,何必作踐了身體,又作踐自己的生命呢。”

    她的開場白並不讓我意外,我冷笑,“周揚確實不會回到她身邊,但如果徐曼死了,等周揚從這件事裏清醒過來頭腦,回想起徐曼對他的種種付出,你覺得他會不會自責後悔一輩子?那樣的話你就算和他在一起,也會覺得膈應吧?”

    閆朵略感意外,卻很大方的點了頭,“你比我想象中要看得明白,沒錯,既然他們已經不可能了,我肚子裏還有他的骨肉,這是我的機會,不怕告訴你,我現在每天都會去他家照顧他,他日日酗酒,已經快不是我認識的周揚了,但沒關係,徐曼曾經可以幫他振作起來,我也可以。”

    我不說話,因爲我無言反駁,就算她不說這番話,我也不可能放任徐曼不管,讓周揚自責歉疚我根本沒想過,我只想讓徐曼好好活着。

    “這是我留學時認識的一位很德高望重的心理醫學教授,你只要在這段時間看緊她就行,其餘的就交給這位教授來開導,他大約下週有時間飛中國,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

    將一張名片推到我面前,閆朵站起身說,“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會這麼做,我只是想幫你們而已。”拎起

    包她朝我低頭欠了欠,然後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了。

    本來我是打算找陳修遠的,但不知道爲什麼,始終和他聯繫不上,最後我也接受了閆朵找來的這個教授的治療,因爲在那之前我也試着讓其他心理醫生給徐曼看,卻沒有一點用。

    治療了一個月,也算有了起色,徐曼已經可以說話了。

    因着每天要上班,還要照顧徐曼,我很久沒有和薄言欽單獨見面喫飯了,他雖然不滿,但也拿我沒辦法,畢竟現在徐曼能依靠的只有我。

    晚上徐曼睡下後,我也準備回家休息,這裏還有護工守着,所以我倒是不擔心,剛走出醫院大門,想去打車,一輛保時捷就停在我面前,車窗降下來,薄言欽目視前方說,“上車。”

    我立刻上了副駕駛,車子發動,我打了個哈欠,瞥了眼他傷口的位置,問,“你傷好了沒?”

    “不好我來找你幹嘛。”他沒什麼好氣,似有不悅。

    我笑了聲,抓着安全帶說,“我最近太累了,沒那個心思,你饒了我吧。”

    彼時已是夜深,路上行人不見多少,車輛也是疾馳而過,薄言欽找了個路邊停車位,然後倒車進去,我正疑惑,難道他在附近要辦什麼事?

    熄了火他解開安全帶,在我還沒明白時就朝我撲了過來……

    “…………”

    我們滿頭大汗的抱着彼此,高、潮過後,蝕、骨銷、魂的快、感仍有餘味,讓我發出舒服的聲音,薄言欽從我胸前擡起臉,眸中帶着戲謔,“聽說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種類,但沒想到……”

    “不許笑我!”我擰了一把他的腰,嘆口氣說,“這不都是人類最原始的谷欠望麼,任誰被這樣一撩,還不來感覺?”

    “那我們再來一次。”他再次衝、進了我的身體……

    又過了半個小時,薄言欽才從我身上下來,體力的消耗讓我有些睏乏,我整理好衣服說,“送我回去吧。”

    “好。”他倒是精力旺盛,重新發動車子往公寓開。

    我靠在車座昏昏欲睡,忽然想起一件事,睜開眼問,“宋庭光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側目看我一眼,薄言欽雙手沉穩的搭在方向盤,道,“他爸把他關起來了。”

    “啊?爲什麼?”我頗感意外,好好地關他做什麼。

    “還不是爲了徐曼。”搖搖頭,薄言欽道,“也是他傻,沒頭沒腦衝進他爸的辦公室,直接就說他要結婚,宋老爺子什麼人,聽說是個普通家世,還比他兒子大的女人,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讓人徹底把徐曼調查了一遍,結果麼,就被關起來了。”

    “啊?”我再次發出驚訝的呼聲,委實沒想到宋庭光居然這麼……沒腦子……

    “你去看過他嗎?他沒事吧?”想着那天宋庭光走時說要娶徐曼堅定的語氣和神情,我不免有些擔心。

    “我沒辦法見到他。”

    車子駛進小區,進入地下車庫,熄了火他先下車,我也趕緊跟上,追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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