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住我的肩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數字他道,“徐曼是我那兒的人,他爸認爲是我給宋庭光灌輸了不好的東西,所以謝絕我進入宋家。”

    我明白過來,忍不住好笑,“看來薄總也不是走到哪兒都招人待見的嘛,也是有不被你迷惑的,宋老爺子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這話聽起來怎麼好像你深受其害一般?”他調笑我一聲,攬着我走出電梯。

    “那你不管宋庭光了?我有點擔心,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因爲徐曼。”

    “放心,就算宋庭光鬧再狠,老爺子也有分寸,那可是他兒子。”

    我倆說着話,走近了,才發現門前站着個人,我頓感驚喜,掙開薄言欽的手快步跑過去,“修遠,你怎麼在這兒?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擔心死我了。”

    “就是怕你擔心,才特意過來一趟,我沒事。”他笑的溫和,目光從我臉上移到後面的薄言欽身上,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剎那,一股凌厲的寒芒從陳修遠眼中一閃而過。

    我在看去,還是我記憶中那溫和如泉的眼神,大約是看錯了吧,我想起什麼,拿出手機舉着問,“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不會是在這等很久吧?”

    “你手機應該是沒電了。”

    經他一提醒,我按了下電源鍵,沒反應,這才恍然,“大約是自動關機了,我都不知道,對了你這幾個月究竟去哪兒了?我聽說我出事後你也跟着到處找我,對不起,總給你添麻煩。”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陳修遠避開了我的問題,神色也微有勉強說道,“你沒事就好,很晚了,那我先回去了。”

    乍見他的喜悅略略淡去,我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並不好,可能是因爲剛從哪兒回來的緣故,我點頭立刻說,“好,那我送送你。”

    跟着就一起走進電梯,卻被薄言欽一把拉住,我心裏一突,居然忘了他還在,神色間頓時有些尷尬。

    好在陳修遠並不介意,淡淡笑了笑說,“不必,你回去吧,我走了。”按下電梯,門緩緩關上。

    “哼。”薄言欽忽然冷哼一聲,鬆開抓着我的手掏出鑰匙開門先進了屋,

    哼什麼哼,我在心裏嘀咕一句,擡腳跟着走進去。

    薄言欽先去洗澡,我有點餓做了點夜宵,喫完他洗好,我再去洗,等躺上、牀我才覺得渾身舒服了,關燈就要睡覺,誰知道燈剛滅,薄言欽就壓住我,我以爲他又想做,忙道,“真的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薄言欽神色微斂,面無表情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他含着鄙夷輕嗤,“你腦子裏整天就想着這些?”

    我,“…………”

    “那你這是做什麼?”

    他沉默了幾秒,選擇用心動來表達。

    “你不是說……不做嗎——”

    “沒人這麼說!”

    就好像在跟誰憋氣似的,薄言欽頻率加快,直到把我弄得精疲力竭才罷休,我已經體會不到那種歡、愉了,最後累的睡在了他懷裏,早上醒來頂着倆黑眼圈,看着都嚇人,難道這就是縱、欲過度的樣子麼……

    晚上下班還得去醫院和徐曼說說話,疏導她的情緒,讓我驚喜的是今天徐曼的精神似乎很好,看到我進來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空洞,她還叫了我的名字。

    “唐雲……”末了朝我露出久違的笑容,很親切,瞬間就讓我酸了鼻子。

    “徐曼。”我走過去蹲在牀邊,欣喜的說,“你認得我了。”

    她恬淡的靜靜望着我,臉上的苦意卻越來越濃,幾不可見點點頭,對我說,“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些,都瘦了呢。”手摸上我的面頰,笑容清淺。

    “說什麼見外的話,你趕緊好起來就行,對了,我給你帶了好喫的,我……”

    徐曼抓緊我的手,目光定定的,蒼白的嘴脣開合,問道,“他……他是不是和閆朵……要結婚了?”

    我驚的手一抖,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鎮定下來,笑着說,“怎麼會,你想多了,現在你只需要好好養身體就行,別的我們以後再說。”

    徐曼卻不在看我,望着天花板不說話,我感到不安,想說點什麼,卻怕說什麼都不對,就撿了些無關痛癢的日常瑣事當笑話來說,說着說着,徐曼忽然舉起自己瘦弱的手看着,神色是說不出的悲苦。

    她緩聲如呢喃般的說,“我以爲愛情是能抓住的東西,所以我緊緊把它攥在手心,可是……他卻掰開了我的手,現在我明白了,自己

    錯的有多離譜。”

    “徐曼……”

    我顫抖的叫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徐曼卻慢慢綻開一抹極淡的笑,望着我跟沒事人似的,說,“我沒事,我只是想通了。”

    “你,想通了什麼?”我不確定的問。

    她不假思索的說,“我明白了一件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哪怕已成定局,他也能溜走,但我也不後悔,如果當初在他媽媽急需大筆醫療費,我們卻拿不出來,或許不僅是他媽媽,就是他,也熬不過來的,真好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的男人了,他的成長是我一直期盼看到的。”

    可是……他的大好前程,卻在沒有你了啊。

    我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按了按眼角我勉強的說,“徐曼,都過去了,從今以後只爲你自己而活,好嗎?忘了他吧。”

    “我會忘記他的!”語氣莫名多了份堅韌,徐曼目光灼灼,卻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等徐曼睡下,我詢問護工小劉,今天是不是有誰來過,小劉說不知道,她曾離開過病房幾分鐘,回來時是看見有個女人從病房出來的,但因爲只看到背影,所以不是很清楚。

    我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閆朵,難道是她把消息告訴徐曼的?

    這個女人!居然出爾反爾!她就不擔心假如徐曼受了刺激,做出什麼事,讓周揚記掛一輩子嗎!

    我打電話把閆朵叫了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後了,本以爲她會拒絕,但沒想到閆朵很痛快的就出來了,十來分鐘後她的車停在了我等她的路邊,一下車就問,“這麼急找我出來,難道徐曼出事了?”

    我冷笑一聲,望進她含着虛僞擔憂的眼睛,“閆朵,你表面不想徐曼出事,但你心裏其實是想永除後患的吧?表面功夫做得不錯,我要都以爲你是個素質優等的第三者了!”

    閆朵面色微沉,對於我的諷刺只是皺了下眉,並沒動怒,說道,“徐曼真的出事了?”

    “你巴不得她出事?”我反脣相譏的冷笑,“你就不怕周揚和你的婚事有變故?這麼迫不及待就來耀武揚威,閆朵,你真卑鄙!”

    “你在說什麼?我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周揚好不容易答應和我舉辦婚禮,他又不管,這些天我都忙着婚禮的事,那有空耀武揚威,而且,我有必要嗎?我過自己的日子,不是給任何人看的!”

    我怔住,“你什麼意思?除了你,誰還會把這種消息告訴徐曼?”

    閆朵似乎也很急,按着太陽穴想了幾秒,忽然道,“難道是她?”

    我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緊跟着問,“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她好像很恨徐曼的樣子,那些徐曼在夜場,或者陪客的照片,以及病例都是她給我的,對了,這是她和我聯繫的電話號碼。”

    從包裏翻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到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遞到我面前,是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號碼,我直接把號碼撥了過去,閆朵也不阻止,只是一雙清秀的眉緊緊皺着。

    嘟嘟幾聲電話通了,我沒說話,那頭人似乎也很警惕,始終沒開口,我把手機開了免提遞到閆朵面前,閆朵就說,“嗨,是我,我有件事想問你。”

    那頭人還是沒說話,閆朵繼續說,“你今天是不是對徐曼說了不該說的話?你爲什麼要插手這件事?不是說好我自己處理嗎?”

    一聲嗤笑,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音不屑的說,“那是在你不讓我失望的前提下,可你的做法實在太讓我失望!”

    我啪的掛斷電話!

    閆朵似乎知道我認出了電話那頭的人,問道,“你認識?”

    我沒回答,說道,“我要去醫院一趟,有事我們再聯繫。”

    匆匆攔了輛車我回到醫院,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護工,以後只要陸雙影來醫院,不論是什麼原因和情況,她必須要跟在徐曼身邊,並且立刻給我打電話。

    得到她的保證我才放心,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薄言欽,讓他現在來我這裏一趟,大約半個小時他就來了,薄言欽還以爲我是找他來睡的,還很高興,不過看到我板着臉不說話,他就意識到我有話說。

    “怎麼回事?”他脫下外套走過來問。

    我壓着心裏的怒,儘量心平氣和的說,“如果我說,徐曼這件事後面的始作俑者是陸雙影,你信嗎?”

    他神色一凜,“證據?”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證據,我如果有證據還會這樣跟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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