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二十五章以邪養陰
    說實話,聽到那樣的聲音,我也害怕,我的腦子裏甚至已經想到了鬼魅青面獠牙的樣子,但是步子卻還是沒有停下來,依舊朝着大廳的門檻挪了過去。

    當我挪到那門檻前時,就隱約看到兩個影子在裏頭晃動,緊接着便有溫熱的液體朝着我這就噴灑了過來。

    我先是一怔然後伸出手朝着臉上一抹,發現手上沾染到的,居然是殷紅的血,腦袋頓時是一片空白。

    “吳老,吳老您沒事兒吧。”我擔心這血是吳柳的,便立在門檻前激動的問道。

    結果,還未聽到吳柳的聲音就感覺到有一陣風朝着我這吹了過來,緊接着我的臉頰便是一陣的疼痛。

    “可惡,本看你也算是靈物,不想毀你神形,你居然還敢傷人?”吳柳大喝一聲就朝着我的方向跑了過來,緊接着撲到我臉上的東西就被劈成了兩半,吳柳沒有用刀,而是用他的手!

    那東西黏糊糊的從我的臉頰上滑落下來,我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鐵柱叔抓着棍子就衝了過來。

    不過那太歲卻已經成了一灘“肉泥”,吳柳將我從地上扶起,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頰,並沒有說什麼,又讓人拿了一個黑色的麻袋,將地上的太歲給收了起來。

    “我,我,我家大軍呢?”村長的兒媳婦終於是回過了神,擋在吳柳的面前詢問。

    吳柳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準備後事把,別停靈了,立馬燒了,沾了邪氣,容易起煞。”

    “嗚嗚嗚,嗚嗚嗚。”村長的兒媳一聽這話,立馬就哭的死去活來,說什麼也不讓村裏人燒他老公的殘屍。

    之所以說是殘屍,那是因爲她丈夫已經被喫的就只剩下半拉身體了。

    “不燒怎麼行,不燒我們大家都得死,快,快動手,否則我們大家都得給他陪葬。”趙虎本就是狠心的主,現在就嚷嚷着要馬上在外頭空地上燒。

    這也是關乎村裏人的生死,所以,在場的人都沒有猶豫,一個個就去擡屍,吳柳則是拉着我就朝外頭。

    我一開始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臉上疼,只是覺着臉上涼涼的,還以爲是夜風吹的,等到了家,吳柳便讓我去拿布條,還趁着我去找布條的空檔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只見他把血滴在碗裏,我拿來布條之後,他便將布條浸溼在裝着血的碗中,然後便又小心翼翼的給我包紮在臉上。

    我的一邊臉完全被包裹起來,成了一個獨眼龍,吳柳還讓我忍耐,我只是覺得有些溫熱,可漸漸的時間一長,我就覺得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燒灼感。

    這種感覺讓我開始坐立不安,甚至想要用水給自己的臉頰降降溫。

    “千萬別動,你之前不是讓我救你的黑子麼,這太歲肉就能救它。”吳柳的一句話,立馬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他把那一灘太歲的碎肉放在桌上,便朝着我伸出了手,讓我先把佛珠給他。

    我摸了摸貼身的口袋,將佛珠給取了出來。

    吳柳立馬就將佛珠放在了已經發黑的太歲“肉泥”裏,說什麼以邪養陰,我也聽不懂,只是狐疑的看着。

    但是,幾秒鐘之後,我便驚異的發現,原本發黑的太歲肉居然一點點變得鮮紅,黑色的氣息全部都被佛珠給吸走了。

    那佛珠也再度有了光彩,我又驚又怕。

    驚的是,佛珠又有了光彩,那是不是就證明裏面的鬼和尚沒事兒了,他之前是救了我的命才差點魂飛魄散,現在沒事兒我也能心安。

    但是,卻又不免害怕,怕他還不斷了想跟我做夫妻的想法。

    “來,拿這太歲肉餵給那貓喫。”吳柳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點了點頭,趕忙就接過吳柳給我的一塊太歲肉,給黑子送去。

    黑子躺在牀上,半眯着眼眸,見我來了,無力的喵了一聲,也沒有動彈。

    我把太歲肉送到了黑子的嘴邊,黑子聞了聞,居然張開嘴吃了起來,要知道,之前我給黑子熬了粥,它根本就不願意進食,現在這一塊拳頭大的太歲肉居然被它幾口就喫的精光。

    只是,黑子喫完了太歲肉,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立馬變得精神,並且還是恰恰相反。

    它的腹部劇烈的起伏了一會兒之後,居然從嘴裏吐出了一灘黑色的粘液,並且身體開始止不住的抽搐。

    “吳老,吳老。”我嚇的就叫吳老。

    吳老倒是不等我說明情況,就直接平靜的回了一句:“它這是排毒階段,放心沒事兒的,想要成爲真真正正的靈貓,你以爲是那麼簡單的麼?

    ”

    “可是,它?”我再看向黑子,黑子似乎非常的難受。

    吳老走進房間,看了一眼黑子,又將那佛珠遞給了我,很是鄭重的說道:“靈貓固然難得,但是,這東西對你來說才比命更重要。”

    “吳老,我,我,我知道,他救了我,可是,我?”我磕磕巴巴的,一時之間也表達不清自己的想法。

    吳老倒是條理清晰:“如果你是怕他碰你的話,那麼待他再次出現,你就跟他談個條件,我這次好歹算是救了他,讓他看在我的面上,再寬限幾年。”

    “寬限幾年?那萬一他不同意呢。”我總覺得,這是在冒險。

    吳老面色一沉:“雖然你才十四,但是,也算是心智成熟的人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他若答應你該心存感激,若是不應,那便從了!”

    “啊!”我被吳老這麼一吼,嚇的瞪大了眸子,咬着脣沉默了許久之後,便懇求道:“那,那,吳老,您能不能算一算,他到底會不會應?”

    吳老搖頭,他說自己並非是不願意幫我算,而是,只要是關於這法師的事兒,他便是完全算不出來。

    簡而言之,這個法師,是一個沒有過去,也算不到未來的人,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吳柳都無法預測。

    “怎麼會這樣。”我望着那佛珠,身體都變得僵硬了,吳柳這麼厲害,都拿這佛珠裏的東西沒辦法,那我更加別想跟他鬥了。

    “拿着吧,既然你姥姥給你定了陰親,那你這輩子就只能跟他過了,不過他應該也不是厲鬼,說不定你還會有後福呢。”吳柳說的倒是輕鬆。

    敢情,這事兒沒有攤在他的身上,他又怎麼能知道我的恐懼呢。

    我抿了抿嘴脣,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說什麼也不敢伸手去接那佛珠。

    吳柳見我這樣,直接就拽過我的手腕,然後把佛珠塞到了我的手中,讓我今晚去姥爺房裏睡,他在這守着黑子。

    “我跟你保證這貓不會有事兒,你去歇着吧,對了,你就算再難受也別碰臉上的布條,知道嗎?”吳柳還特地的跟我強調。

    我木訥的點頭,看了一眼黑子之後就悻悻然去了姥爺的房間,也不敢把佛珠放在身上,就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並且,不敢睡覺,就怕自己睡着了那鬼和尚就出現了。

    可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由於天太冷,縮在這溫暖的被窩裏,就是容易睏乏,撐了沒多久,眼皮子就變得無比的沉重,迷糊間,便睡着了。

    “我不能睡。”我呢喃的說着。

    “你以爲,只要你不睡,我就拿你沒辦法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這就是那鬼和尚的聲音。

    “我,我,知道我鬥不過你。”我擡起頭朝着四周看去,發現自己居然又坐在一張貼着喜字,放着喜被的牀上。

    一個男人高大的影子也隨即出現在我的面前,牀前的燭光不斷的搖曳着,我蜷縮着身體躲在牀角。

    “今夜,你我就喝了這合巹酒,做真正的夫妻吧。”那男人靠了過來,他那偉岸的身軀直接將燭光全部都擋住了。

    一雙細長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不敢擡頭去看他,更加不敢接過他手中的酒。

    “你不喝,那便算了,省了這繁文縟節。”他說罷,直接仰頭把兩杯酒全部都喝了,然後便手一揮,牀簾便落了下來。

    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朝着他的面前用力的一拉,我便覺得有東西貼上了我的嘴脣。

    “恩恩額!”我激動的哼哼了一聲,想要推開他,卻立馬想到自己現在渾身無力,如今只能是用吳柳說的辦法試一試。

    趁着鬼和尚鬆開我的脣,解我衣釦之時,便把吳柳救他的事兒磕磕巴巴的跟他說了,其實說的時候我並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只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心存僥倖的一試。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鬼和尚手中的動作,居然戛然而止,冰冷細長的手,輕撫過我的臉頰,柔聲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聽到這鬼和尚問我,我連忙磕巴的回答道:“我,我,我希望你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實歲才十四歲,你死了多年可能不知道,現在十八歲纔算成年,才?”

    “那好,你們既救我一命,那麼我也退一步,這幾日你好好養養臉上的傷吧。”鬼和尚說罷便一個旋身,下了喜牀。

    他這是答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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