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雲搖了搖頭。“也不疼。”
“那麼腿?”他作勢要拉開被子查看她的腿。
“不疼,已經好了!”林清雲按住了被子,一時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被她的動作給觸動了似的,男人一把攬過她,俯下頭吻住了她的脣。
林清雲微愣,瞪大了雙眼。
這是醫院,人來人往的,他也敢?
然而,額頭盯着額頭,四目相對,他的脣卻沒有問上來。
“你打算一直這麼等着和我接吻?”蕭雨胤壓低嗓音,蘇到極點。
說話間,薄脣還停在她脣上,氣息,像是撩在了她心尖上。
她喘息一聲,捲翹的睫毛顫動。
男人溼熱滾燙的舌趁此鑽入她口腔中。
他接吻的技巧很好,或深或淺,時重時輕,含着舔着吸舐……
林清雲被這溼熱的吻弄的鼻尖都冒出一層細汗來,渾身漸軟,手用力揪緊他的襯衫。
病房門開了,門縫中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
是丁詩璃!
林清雲一下子就想到了陸朝炎的話。
豁然清醒,一把推開了抱住他的男人。
蕭雨胤因爲吻得太過投入,竟毫無防備地被她推開,雙眼迷濛地望着她。
“怎麼了?”男人一臉地慾求不滿。
怎麼了?林清雲苦笑一聲。“你的大嫂來了。”
蕭雨胤眯了眯眸,回過身。“來了詩璃,慕月已經醒了。”
“那就好。”丁詩璃冷着臉,瞥一眼林清雲,目光一轉:“雨胤,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話?”蕭雨胤有意無意抓握住林清雲的手把玩着:“現在說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丁詩璃猛地拒絕,看向林清雲。“你這邊沒問題吧,如果有,我找護工。”
“不用,我可以照顧自己。”
經過一晚上,林清雲想地很清楚。
蕭雨胤跟她只是合作的關係,就算蕭雨胤心裏惦記着他大嫂。
那也是他們蕭家的事情,是他蕭雨胤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你確定?”蕭雨胤只覺得這次見到慕月,她的表情有些異樣,但他還是很耐心地說:“萬一要吃藥……”
“有護士呢。”林清雲直接打斷她,笑了笑。“你和大嫂過去吧。”
“那你當心點,躺下去別亂動。”蕭雨胤淡淡地答,扶着她的背脊,讓她躺下去,並把被子拉上去,爲她蓋好。
“我先出去一下。”蕭雨胤眉眼淡淡:“順便問問大夫,你的臉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林清雲一懵:“手術?什麼手術?”
“大夫說……”她的臉蛋有沒有取出的碎玻璃,蕭雨胤怕說出實話嚇到她,讓她擔驚受怕,只說:“面部手術。”
林清雲的臉色早已一片煞白。
將她恐懼的表情蕭雨胤看在眼裏,蕭雨胤連忙勸慰。“不怕,是微創小手術,完了之後你就可以恢復漂亮的小臉蛋了。”
不得不說,蕭雨胤的安慰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林清雲的心情稍微平復些許。
可即使是微創也能檢查出她的臉整過容吧。
大夫在她臉上動刀子,觸及了墊下巴和蘋果肌的玻尿酸,那她豈不是暴漏了?
她遲早要向所有人說明自己不是慕月,但不是被人揭發呀。
甚至對蕭雨胤,對慕月爸爸慕仲文,她要自己親自給他們一個交代。
親自向他們請罪。
但絕不是讓醫生告訴他們。
而且,她的一張臉都動過刀子,隨便動哪一處都可能造成她毀容啊。
一想到網上那些因爲整容而毀容的例子,林清雲就害怕不已,抗拒地甩了甩頭。
“雨胤,你對醫生說,我不手術,要他採取保守治療,打針吃藥或是掛水都可以。”
蕭雨胤卻是嘴角上翹,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有病得治病。我們聽醫生的,好嗎?”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地溫和,然而林清雲咬着牙堅定說:“不好!”
“慕月,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任性?”丁詩璃看到蕭雨胤關心慕月本就窩火,現在慕月恃寵而驕,讓她大爲不滿,丁詩璃是那種絕不悶聲喫虧的主,冷冷瞪着牀上慕月一張嬌滴滴的面容。“你面部裏藏着玻璃
,不取出來後患無窮,你這麼難爲雨胤,是真不想要臉了?”
“詩璃……”蕭雨胤睞了丁詩璃一眼,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威嚴了起來。“這就有點過了。”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還輪不到別人置喙。”蕭雨胤冷聲道。
丁詩璃一怔,瞭解蕭雨胤的她知道他是真的怒了,抿了抿嘴角,很識趣地說。
“雨胤,我先出去等你。”這個時候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再理論下去只會讓慕月以爲,蕭雨胤根本就不把她丁詩璃放在眼裏,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巴拉巴拉了半天,丁詩璃終於離開了。
林清雲耳根子瞬間清靜,很感謝蕭雨胤終於發威了。
她倒是沒有想到向來對自己很不客氣的丁詩璃會對蕭雨胤唯命是從、百依百順,越發肯定了陸朝炎的說法。
丁詩璃對蕭雨胤的感情絕非大嫂對弟弟那麼簡單。
那麼蕭雨胤呢?只要不觸碰他的原則和底線,他對丁詩璃的態度也不錯,至少比開始對慕月的態度好太多。
所以林清雲斷定,蕭雨胤和丁詩璃之間並沒有結束。
蕭雨胤居高臨下地俯視林清雲:“我和醫生溝通過,不能保守治療,只能手術。”
“蕭雨胤,你把我的話當放p?”林清雲微怒,吼道,他還是被丁詩璃給撩撥了?
蕭雨胤不怒反笑。“不敢。手術時我全程陪着你。”撫了撫她的額頭,推門出去。
他這麼好?林清雲瞬間化力氣爲漿糊。
蕭二少還真是能夠拿捏住她的心思,不,是所有女人的心思,包括丁詩璃。
可如果蕭雨胤心裏惦記着別的女人她還能接受。
丁詩璃是他大嫂啊,他大哥還活着,他們怎麼可以……
林清雲真得打心眼裏接受不了啊啊啊啊!
努力甩了甩頭。
對了,丁詩璃把蕭雨胤單獨叫出去要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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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已經凌晨1點,魏銘還沒有回家。
最近他經常晚上不回家,一天、兩天蕭心曼也就忍了。
可是最近魏銘幾乎整宿都不回家,也從來不跟她打一聲招呼,先前那個對她唯命是從的男人早已不復存在。
他現在這麼囂張,是因爲,她和母親在蕭家失勢?
本來蕭立安不許他們母女進蕭家的大門她就夠窩火了。
魏銘這麼對她無異於雪上加霜。
偏偏,最近魏銘越來越強勢,大有壓到她的趨勢。
她心中敢怒不敢言,又不敢跟魏銘鬧紅臉,讓他被哪個小妖精勾搭走。
所以她只能忍耐。
這時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號碼不耐地接聽。“半夜三更的,怎麼了?”
魏母聽到兒媳婦沒有好口氣,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心曼……你爸突然住院了……說是要手術……醫生上來就大開口,要我們先存5萬,你爸的積蓄都用來買房了,要不你先給點……
“又要錢!”沒等魏母說完,蕭心曼便怒吼了一聲。“能買得起江城千萬的房子,病都看不起?”
魏母被這麼一吼,整個人又低三下四了幾分。“心曼,你也知道江城房價全國最高,還貸之後還欠了不少外債。你爸看病要緊,先幫我們救個急,等回頭讓魏銘還給你……”
不說魏銘還好,一說魏銘蕭心曼更來氣。
“媽,知道你兒子多長時間沒回家了嗎?你們怎麼教育他的?讓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反而問我要錢,這臉皮是有多厚?”
“這……”魏母本來因爲丈夫住院心裏就難過,只想來跟兒媳婦訴苦,卻沒想到兒媳婦非但沒有關係公公的病情,反而把他們奚落一通,她面上無光。“心曼,別生氣,等見到他我問他。”
“你問他有用嗎?”蕭心曼冷嘲熱諷:“他如果聽你的話就不會在外面亂來,你呀連兒子都教育不好,還想問我要錢,我的錢給乞丐都不會給你們……”
她正洋洋得意說到興頭,手裏的手機突然被奪了過去。
蕭心曼一擡頭,就看見了魏銘。
臉色嗖地變得微白。
“老公,你來了。”
“滾開!”魏銘一臉陰戾地推開纏過來的蕭心曼。
當真是當頭一棒,蕭心曼的背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