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過的血,受過的傷,已經不計其數。
可他卻從未見厲慎行哭過。
這是第一次。
厲慎行的聲音哽咽,說道:“她說的對,從頭至尾,都是她在主動……我像一塊石頭,她在我這裏沒有安全感……我堂堂一個30歲的男人,竟然給不了她一點安全感,我多失敗……我的錯,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
嚴驛慢慢的從地站起身來。
門口處,門鈴在響。
嚴驛擡起頭來,朝着門口處看了一眼,很快,邁着大步走了過去。
厲謹言來的很快。
外面下着雨,他的鬢角微溼。
他看着嚴驛,說道:“慎行怎麼樣了?”
嚴驛回過頭,往沙發裏看了一眼,說道:“還醉着,嘴裏說了不少醉話。”
厲謹言點了點頭,將手裏的雨傘遞給嚴驛後,說道:“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可以了。”
嚴驛應了一聲,將雨傘接過後,換鞋準備出門。
待嚴驛換好鞋子後,再轉過身來,厲謹言已經脫去了西裝外套和領帶。
他將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處,低頭看着躺在沙發的厲慎行。
而後,嚴驛說道:“厲大哥,我們頭兒的心裏苦的很,您勸勸他。”
厲謹言回過頭來,與嚴驛對視了一眼後,說道:“嗯,我知道。”
嚴驛聞言,這才放心離去。
嚴驛走後,厲慎行的呼吸清淺了起來。
厲謹言坐在茶几看着這樣的弟弟,他這個做大哥的,心裏也跟着隱隱的痛。
若不是當初自己負了傅玟,或許,也沒有今天這些事情發生了。
如果,他如今還和傅玟在一起,他們的孩子或許已經跟黎綃一樣大了。
總之,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他而起。
厲謹言將厲慎行放在額頭的手臂挪開。
而下一刻,他的動作卻因此頓住了。
因爲,他看到了厲慎行鬢角處,還未乾透的眼淚。
這個從小早熟的異於常人的弟弟,向來沉穩,從4歲以後,他沒有再哭過了。
而今天……
厲慎行已經睡着了。
他的胸口有節奏的起伏着,熟睡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放鬆下來的孩子。
厲謹言坐在茶几這麼定定的看着他。
這個弟弟,既讓他驕傲,又讓他心疼……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厲謹言盯着熟睡的厲慎行,沉聲說道:“慎行,我到底該不該告訴你呢?你和黎綃的孩子還在,他並沒有被黎綃狠心打掉,他們母子倆現在都好好的……”
厲慎行依舊睡的沉穩,臉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厲謹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出來,腦子井然亂成了一團。
傅櫻曾在電話裏對她破口大罵。
傅櫻的憤怒難以言喻,她說:“黎綃如今懷孕有6個多月了,6個月啊!那孩子已經有手有腳,我若是告知我姐夫,讓她去引產,你知道那有多殘忍嗎?先不說孩子不孩子的,是黎綃,她才20歲,引產對於她來說的傷害,你們又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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