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現在她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她都羨慕。

    因爲,她沒做過……

    所以,羨慕。

    只是,依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逃不了……

    她們,是彼此的影子。

    可很大程度上,又不那麼像。

    至少如果是她,她不會選擇此刻逃,而是好好養着,厚積而薄發。

    她不理解她此時的做法。

    紀念然再度開口,“只要你肯幫,我就能離開。”

    面對紀念然肯定的話語,蘇安顏垂下了眸,似是思索,手中的那張紙被她握在一起,徹底變形。

    “安顏,只有你能幫我了,如果我再不逃,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條,今天的車禍是他刻意製造的,如果我再不走,下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恐怕是我的忌日,能幫我的只有你……我不認識任何人,只有你能幫……”

    紀念然雙眼透着一種透支後的蒼涼,讓蘇安顏覺得揪心。

    她站在那,像是思考了很久,到底還是伸手將口袋裏緊握得快要被冷汗浸透的那張紙朝紀念然遞了過去。

    “今晚十一點開船。”她看着紀念然,淡淡的說。

    那是一艘途經此地的商船,不會留下任何經過的痕跡,即便海關也是直接放行。

    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安顏,謝謝你,如果我逃出去了,以後一定好好感謝你。”

    紀念然面上浮現一絲笑,儘管還是蒼白一片卻多了幾分希望之色,那還在輸血的針管因爲她手腕的移動而輕微偏斜,不一會兒手腕上便冒起了血珠。

    只是病牀上的人全然不在乎的模樣。

    在這裏和死了又有什麼兩樣?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幫你帶了一句話而已。”

    蘇安顏並不清楚紀念然和那艘商船的船長怎麼認識的,卻也不會過問。

    說罷,她轉身。

    但願她沒有做錯。

    而紀念然卻是喊住了她,“安顏,如果可以,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我們一起逃離,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蘇安顏駐足,心頭卻是一滯。

    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

    那是什麼樣的?

    腦海中似乎從沒有過這個概念。

    一時間,心內錯綜複雜。

    逃離,多麼熟悉的字眼。

    明明,是那麼想逃,逃脫他的控制……

    可爲什麼……

    這一刻,她猶豫了……

    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了。

    ……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蘇安顏都在思索着這個問題。

    可答案卻像是與她平行的線,近在咫尺可以看到對面,卻又讓她愈加迷惑。

    也許是察覺到女孩的心不在焉,男人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瓣,輕微的撕咬拉回了她的心神。

    空氣中,暗香涌動。

    男人身上密密匝匝的氣息似要將他整個人都吞沒掉,她招架不住他的熾熱,那生澀的反應落在男人眼中,只讓他的火愈發盛了起來。

    “乖女孩,吻我。”男人眼內是濃濃的情.欲,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生吞活喫掉。

    蘇安顏顫着手摟住了他的脖間,以櫻脣渡他涼薄的脣角。

    溫與涼,熱與冰。

    江易衡感覺到有一股暖意在逐漸蔓延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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