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柔柔的說着,“不僅是雪落師妹和大師兄,我希望師父也千萬不要怪罪簡師妹,她也只是因爲年輕不懂事。”

    上官雪落和方明軒心裏又是“咯噔”一下,多麼善良體貼的紫靜姝啊,不愧是那麼人崇敬的女子,她猶如空谷幽蘭一般,時時散發着芬芳,散發着魅力,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們都險些感動哭了。

    事兒落在她頭上,簡凌夏原本環胸、冷冰冰的站在一邊,這會兒卻是忍不住把身子立了起來,站直了,她冷眼看着紫靜姝,“什麼叫我年輕不懂事”

    “簡師妹,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

    “你把這話最好說清楚,不要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上官雪落急了,“簡凌夏,你什麼意思,要不是剛纔靜姝師姐幫你擋了一劍,現在受傷流血的肯定就是你誒你應該感謝靜姝師姐的,不知恩圖報反倒惡語相向”

    簡凌夏寥寥一眼掃過她,“你確定你刺我一劍,我就不會閃躲,我就必然會受傷流血了是你太高估了自己,還低估了我她不擋,本來沒一個人受傷的,偏偏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居心何在”

    簡凌夏字字珠璣,但聽在上官雪落和方明軒的耳朵裏,那可就是咄咄逼人了,兩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簡凌夏,活像只隨時準備戰鬥的大公雞,但師父在這,他們自然不敢跟簡凌夏打起來。

    白景逸一個字也沒說,沒有表明半分態度,仍然對紫靜姝只有那一句話,話語裏明顯有了不耐煩,“方明軒,帶她去大夫那。”

    紫靜姝眼圈紅了紅,方明軒看得出來,這是師父要發火的徵兆了,趕緊跑上前來,攙着紫靜姝往大夫那邊走。

    上官雪落也連忙陪同去了,最後就剩下白景逸和簡凌夏兩個,白景逸看着簡凌夏,臉色不怎麼好,緊皺着眉頭,正要說什麼。

    簡凌夏卻是搶先說了,“你也懷疑我認爲是我無理取鬧,紫靜姝各種高大上也對,她那樣的身份地位,她那樣的背景,能被人懷疑都難,所以和她對上,任何人都是錯。”

    白景逸卻神色淡淡,“上次藏書閣的事,本座相信的是誰”

    簡凌夏愣了愣,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

    白景逸沒再多說什麼,但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簡凌夏的臉頰上火辣辣的,如同被打臉一樣的疼痛,是她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不願意去向紫靜姝、上官雪落和方明軒道歉,但唯獨白景逸,讓她涌起了道歉的念頭。

    “對不起。”三個字剛一溢出,伴隨着的是,他執起她的手,這時候她纔看清她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一個小小的傷口,還在滲血,估計是當時上官雪落刺向紫靜姝的時候,她那把鋒利的劍無意中劃到的。

    因爲剛纔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紫靜姝吸引去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麼一個小小的但卻很深的傷口。

    在她的注視下,他居然張開脣瓣,直接將她的手指放進了嘴裏,輕輕吮吸起來。

    一陣過電似的酥麻,隨着他的吮吸,傳遍全身。

    他的嘴裏很溫熱而溼潤的感覺,但卻讓她覺得很舒爽,被人關心的舒爽。

    然而這麼曖昧的動作,卻陡然蒸騰起來,她的小臉瞬間就像是煮沸的開水,都要冒泡了。

    她想把自己的手指從他嘴裏抽出來,但抽了好半天,他仍舊很強硬的吮吸着,不讓她拿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取出一條隨身的繡帕,整整齊齊的替她把傷口包紮好了,他晃了晃包紮得無比漂亮的手指,“這是我的答案。”

    他離開好久了,簡凌夏還仍然心神不寧,心臟跳着就像是要從嗓子眼給跳出去了,她神情恍惚,眼含媚態,明明是少女的身子,但卻開始帶着無限女人的風情來

    剛纔的那一幕,甚至於都讓她忘了,早上白景逸是如何向她無理取鬧的發脾氣的,她本應該在他問話的情況下,說什麼也不回答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剛回到房間,滿腔的心事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她一個人憋悶在心裏悶得慌。

    她提起青寒,“喂,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青寒一聽,情緒有些未明的道了句,“怎麼這麼說”

    簡凌夏便把今天的來龍去脈全跟青寒說了遍,因爲她也沒個商量的人,儼然把青寒當成了自己的男閨蜜。

    青寒聽完之後,立刻暴躁的大吼,“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點嗎”

    簡凌夏被他這麼一吼,心裏更加堵得慌了,“可是,我覺得我可能有點喜歡上他了。”

    長夜漫漫,簡凌夏就那麼手枕在脖子下面,反覆思量着自己方纔說得那句話,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衝動,說出那樣的話來,只知道當時似乎有一股熱流從喉頭流過,她情不自禁就說出來了。

    原來看韓劇,也曾以爲自己陷入過熱戀很多次,但都不是眼下這種感覺,看見白景逸,心會怦怦直跳,跳得比看見那些韓劇男主角要來得更狂躁。

    然而沒談過戀愛的她,對於什麼喜歡啊,愛啊,並不是很瞭解,她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喜歡,亦或者只是被他完美的撩妹技術所吸引了而已。

    有一種男人,天生就是發光體,天生就很吸引人,所以很多女性會無法抗拒他的魅力,比如說白景逸。

    簡凌夏糾結着,忍不住搖了搖頭。

    “在想什麼”這散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明明無波無瀾的聲線,卻像是深水炸彈一般,在簡凌夏的耳畔炸響了,她一側過頭,就看到白景逸隨性的躺在她身側。

    他什麼時候來的簡凌夏滿目震驚

    現在她正躺在自家的房頂上,身側躺着一個絕美的他,原本以爲他會是那種尤爲講究的人,又有潔癖,不會如此隨性,躺在房頂上,但沒想到他居然不顧自己一身白袍會弄髒,居然徑直躺下來了。  她和他的頭頂上,就是漫天的星空,一望無際的星星還有浩瀚無邊的夜空完全籠罩着他們,她已經看得混淆了,不知道好看得一塌糊塗的是這夜色還是他完美無暇、仿若鍍了一層金邊的側顏,頓了好久,簡凌夏這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在想他們白天說得事,擂臺賽是什麼”

    “其他那些師承其他處的人會派徒弟們來攻擂,他們打不過本座,卻妄想着讓自己的徒弟打敗本座的徒弟,這樣他們也會有榮耀感,然而每一年的擂主都是本座的國師府,沒有一次例外。”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方明軒和上官雪落會露出那麼幸災樂禍的表情了,簡凌夏在心中哀嘆着,上一次打敗上官雪落,那完全是因爲上官雪落輕敵,因爲自己投機取巧,如果真的對上國師府的每一個人,也就是白景逸的每一個徒弟,她恐怕是國師府拖後腿的,正因爲這樣,上官雪落他們幾個纔會那樣的嘲笑自己。

    而現在,離擂臺賽已經沒有兩天了,國師府不曾變幻過的擂主身份,今年恐怕要敗在她身上了。

    彷彿看出她在想什麼,白景逸微微側頭,“你就真的那麼沒信心”

    簡凌夏垂頭喪氣的說,“事實擺在面前啊,畢竟只有這麼兩天了,我也不可能突飛猛進。”

    “其實,你的霧系法術不錯,若是出其不意”他的話點醒了她。

    簡凌夏眼眸閃爍的看他,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不太自然。

    “容我冒昧的問一句,師父,早上,你爲什麼會生氣呢”

    他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身子一閃,宛若一縷煙塵消失在原地。

    然而在明麗動人的夜空之下,他卻是給她留下了一個未明的答案,“等你替本座保住國師府擂主身份之日,本座便告訴你”

    簡凌夏“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神堅毅而閃亮,之前還覺得缺了點什麼呢,現在才發現了,是動力如果沒有動力,她幹嘛要拼死拼活的贏了擂臺賽啊

    脣邊陡然勾勒起一抹絕美的笑容,才幾個月的時間,簡凌夏已經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愈發清新美麗。

    而現在,她終於有了非贏不可的理由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簡凌夏就最先趕到了訓練的地點,顯得尤爲的積極。

    方明軒和上官雪落肩並肩而來的時候,簡凌夏已經訓練了一半了,身上的紫衣早就已經被汗水所浸溼了。

    方明軒和上官雪落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簡凌夏,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她還能如此平心靜氣的訓練,實在不得不讓他們佩服。

    不過更讓他們佩服的是她臉皮的厚度,都害得紫靜姝受傷了,也沒有道歉,怎麼有臉站在這裏

    不過簡凌夏壓根不管他們,自顧自的練得積極。

    又過了一會兒,紫靜姝來了,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簡凌夏,其次注意到的是她手指上包紮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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