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三人一拳一腳你來我往,又砸桌子又砸凳子,眼看戰火又要蔓延,老闆出來將還在鬥毆三人拉開,還被誤傷一拳。他們三個打着打着,就跑去冰天雪地裏約架去了。而那個臉上長了疤的男人,從頭到尾就面無表情的在自顧自的喝酒,喫菜,眼皮都沒擡一下。
外面的風雪好像越下越大,我很是發愁,不多時會老闆從雪地回到店裏,給大家打招呼,“不好意思干擾了各位了,客官繼續喫菜,繼續哈。”又伸手將幾個小孩拉走,瞟了一眼那男子,又趕緊將眼神收了回來。
刀疤男人身邊的女子似乎有些尷尬,嗔怪道:“你又板着個臉,把小孩子都嚇到了。”
那男人聽見女人的聲音,有些失神的擡起頭來,恍惚道:“什麼”
女子嘆了口氣,說:“我叫你不要板着個臉。”語氣有責備之意,眉眼間卻仍是和善。
男子好像聽進了女人的話,轉頭向我這邊望來,見我正好看向他們,嘴角動了又動,醞釀了老半天,齜了齜牙,終於拉扯出一個笑容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闆。
天。他臉部的肌肉似乎僵硬的一般,還有一條疤痕,樣子有些扭曲奇怪,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最不自然的笑容了。我想,他還是比較適合不笑的樣子。
我愣了一愣,看了看老闆,老闆正將兩個小孩拉走,看見那男人對他笑,身形都停滯了一下,我想我與老闆該是英雄所見略同,但是他很快的調整了情緒,也扯了扯嘴角,笑了一笑。
天。這齜牙的笑容怎麼傳染到老闆身上了。
我將眼神扳回那男子身上,也扯了扯嘴角。
不行,連我都被傳染了。
那名女子見此,柔和一笑。
刀疤男子見狀,回頭朝她一記憨笑,又埋頭喫飯。這個笑容倒是很自然。女子見他的模樣也是無奈,給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菜,說:“等雪停了,我們便回去吧,我剛學會了一手桃花糕的做法,回去以後做給你喫。”
男子埋着頭嗯嗯兩聲。女子看他的眼神之中有微波盪漾,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不禁抵住了時光在她臉上刻下的印跡。就連男子臉上那道醜陋的疤痕,也根本無損她眼中的絲毫愛意。
三兩時辰之後,風雪終於小了一些。我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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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離了鋪子,走着走着發現雪又開始大了起來。
當時四面都是荒林枯枝,我又繼續遊蕩了好久,終於尋得一個可以住人的山洞,準備先應付着,等風雪停了再上路。
洞口還算隱蔽,洞內也還算的寬敞空曠。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從袖裏取出從湖心島帶出來的夜明珠,置於一大石之上,如此,洞內也算有了亮光。
我裏裏外外收拾了一下,又拾了些乾枯的敗草,鋪在身下也不至於睡在硬石塊之上。
之所以去離境山,自然是有原因的。書上有記載,古巫族的術法能聚集人類魂魄神識,而古巫族,便居住在離境山。這支種族在歷史上也曾活躍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似乎由於某種原因,古巫族同聖靈族一樣,也漸漸遠離了人類的視線。
如今年代久遠,古巫族內部或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只要有希望,便要去試一試才知道結果。
風雪下了一天一夜終於停了下來。
我探出洞口,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地上積了一層很厚很厚的雪。四周是光禿禿的樹枝,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誌物,我拿着地圖一邊走一邊翻,不知道往哪個方向纔是對的。
我收起指示圖,準備起個飛攻至對面的山頭找人問問,一腳踩在一個軟綿綿的石頭之上,我回過頭來,只見到白雪地裏翻出一個灰黑的身影,咕嚕嚕地往低處滾了下去。
有一個人不知何故躺在此地,看樣子爲時已久,被大雪沒了身子我纔沒有發現他。眼看他滾下山澗,我急忙去追,那人翻滾了好幾圈,然後一頭砸在樹幹上,緩衝了一下,又砸向一顆大石,滾啊滾,終於停了下來。
我三兩步跳了過去。那人依舊睡着,經過這麼一折騰,該不會死了吧
他穿着錦衣,不像普通山野村夫,但是在這樣的天氣未免太過單薄。我將他翻過身來,呵,劍眉星目,長得倒是很好,只是整張臉都被凍得發紫。
要是把他扔在這裏,他就死了。惦記着是我把他踹下來的,我便動了惻隱之心,將他拖回了洞內。
我在洞裏呆了一天也沒升火,如今爲了救這個人我將洞內的枯草蒐集起來,又用燃靈術點燃,供其取暖。他腹部中了一劍,又在雪地裏呆了一晚都沒死,我想這人命也真大。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他手掌虎口處和掌心指肚處皆有繭,說不定還是個用劍高手。爲此我還特意外出到處都尋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配劍。
這段時間我雖然學習了一些醫術,但是我想在這個時候是遠遠不夠用的。而且這個時間我也沒有辦法尋到我想要的藥草。
洞內的枯草在燃燒,火花爆裂之間我看着躺在地上眼見就要凍死的陌生人心裏糾結萬分啊。佩劍都丟了,是被追殺還是殺人失敗呢
雖然玊昱晅叫我別救人,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