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得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襄徐城頭上。
“城牆下的可是伯孝兄”
“世昭萇樂晟字兄別來無恙。”
“好久不見,開城門。”
蕭月縱馬進了襄徐城,上了城樓,看着七尺餘高的萇樂晟迎面向自己走來,啞然笑道:
“鎮守了十年襄徐,八尺世昭怎麼老了二十年可別英年早逝啊。”
“伯孝兄可是好心情啊世昭可沒這閒情說笑。”萇樂晟神色嚴峻,打斷蕭月的戲謔。
蕭月頓時心頭一緊,忙問到“石城戰況如何”
“被破。”
“那何安呢。”
“呵別提那該死的廢物。可憐我世侄系鎮,陪這草包送了命。”萇樂晟冷漠的回着。
“這是誰的手筆石城可是南周門戶,城防堅固,怎麼破地這麼快”
“北都喪軍。”
“王大刀怕是不會留活口,唉可憐石城十萬百姓。”
“血海深仇,我萇世昭定要滅了這廝,讓他百倍奉還”
“王懷軒的騎兵可不好對付啊。”蕭月知道來敵後,頗顯憂愁。
“平城一役,我深感南周騎兵羸弱,鎮守襄徐十年,自己也建了支精銳騎兵,名爲刺馬鐵驍,這可是我萇世昭的心血,戰馬皆從西域進口,騎兵皆着玄鐵鋼鎧”萇樂晟略爲得意地向蕭月介紹。
兩人正說着,突然被長的一聲“報”打斷。
“何事”萇樂晟悶悶不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傳令兵。
“報萇總管,北都王懷軒連破順州、東成州、廬江城、天門郡、泉林州、武岡城、豫章城。現距襄徐已不足三百里”
“呵這些守城的都是廢物麼”
“報將軍,順州太守李從簡、東城州太守劉勁達皆守城戰死,廬江城太守韓嗣源出城與白袍輕騎交戰,兵敗自殺殉國,其餘四地皆向北都投降,亦被屠城。”
萇樂晟聽後陷入沉默,許久方說了句“退下吧。”
“這王懷軒倒是快啊不過我騎馬的功夫,竟然連破七城。”蕭月感嘆道。
萇樂晟眼神堅毅,死死地盯着蕭月。
“伯孝,怕是要有一場惡仗。”
“我與世昭在中興谷同生共死,才得此富貴,伯孝願與世昭共破這北都匹夫”
蕭月亦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回答。
兩人遂下了城樓,騎馬前往議事府。
只見襄徐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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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賣布匹的、賣肉的、賣雜貨的推車商販久久商量着價錢,遠處不時傳來酒家小二的賣力吆喝聲,只見那酒樓飛檐雕刻精緻,鳥雀爭停,高高樹立的酒家旗幟迎風飄揚,好不熱鬧繁華。
萇樂晟瞥了蕭月一眼,笑着:“襄徐可不是十年前的襄徐了。”
“十年之功,可不能毀於一役。”蕭月自言自語着。
“早就習慣了。”萇樂晟淡淡地回道。
兩人騎至議事廳,下了馬,進了參議堂。
只見兩旁的將領高大威猛,皆着鐵玄鎖子甲,向兩人舉手作揖,蕭月以目示意,回了禮。
“蕭某不才,奉聖上之命,前來禦敵,今與諸將共商破敵之策,望破北都白袍小兒”
蕭月話音剛落,只聽得爲首一員長鬍濃腮、黑麪魁梧的將領破口罵道:
“他孃的姓王的都欺負到這份上了讓老子出城與這北毛子決一死戰,看石大爺不砍死他”
不想被旁邊一員黃面英俊的將領插了句:“石廣,你可又吹牛犢子”
一句話引得參議堂衆人大笑,只見石廣羞得紅透了脖子,氣得直說:“王思同你他媽又拆老子的臺”
“嗐就你這德性還當襄徐先鋒官,回你的陵州打鐵去吧。”王思同依舊不依不饒地損着石廣。
“王同子看我不打死你”石廣正欲揮拳。
“放肆”萇樂晟怒目相對,終於打斷兩人。
兩人怏怏,默然不語。
“大敵當前,衆位將領還是商議正事吧。”蕭月也打了圓場。
“世昭兄怎麼看”蕭月問道。
“白袍軍雖強,但終究是輕騎,擅野戰而不擅攻堅,襄徐城高牆厚,河寬門堅,我軍死守不出,白袍輕騎必難以攻破,彼久攻不下,糧草自然不濟,此時我率精銳鐵騎刺馬鐵驍越過北芒山輕取石城,將軍密信讓清河的趙渠用派兵斷其後路,對其形成合圍之勢,蕭將軍再親率我萇世昭二十萬精銳鐵玄軍攻之,必可大破彼白袍”萇樂晟說罷,一拳砸在議事桌上。
“世昭兄此言甚合我意。”蕭月沉思着點了點頭。
“衆將還有何異議”蕭月又問道。
餘將皆稱讚同,無多異議,蕭月遂將城防任務分配給各個將領,散去衆人。
只聽得石廣與王思同走時吵吵鬧鬧,到外堂兩人忽地又大笑不止,蕭月便笑着問萇樂晟“這兩人可是兄弟”
萇樂晟一絲傷感地回答道:“不是,不過一起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罷了。”
說罷,兩人也於堂前辭別,前去爲即將到來的血戰做部署。
次日,天才剛剛亮,襄徐城外便傳出雄渾震天的“唔喝”聲,蕭月聽聞,急忙登上城牆,只見襄徐城外白茫茫的一片,盡是北都白袍騎兵,蕭月神情凝重,低聲說着“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