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秋的關係，鄔郡樓內部簡單裝飾了一番，本優雅大氣的鄔郡樓添了幾分秋氛圍，倒是多了些許不太一樣的風情，連這裏頭的姑娘都彷彿美了幾分。
素問給自家老闆安排的雅間自然是最好的，這是她第二次同羽墨打照面，一次羽墨還是個站在蘇御身邊的小丫頭，這一次她卻綰髮立在蕭戰身旁，身透着些青澀又風情的味道，眉宇裏滿是笑意，這是被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女子纔會有的模樣。
“素問給夫人請安。”素問微微福身，給羽墨行了禮，她的臉並沒有半點尷尬的神色，反而十分自然。
她的舉動讓羽墨有些詫異，她本以爲像素問這樣驕傲的女子應該是不屑於對主子的夫人行禮的，像蕭戰的清和苑裏頭那些侍女，若不是羽墨一進門給了他們下馬威，那些侍女只怕是根本不會將她放在眼裏的。
“不用不用，我是過來玩兒的。”羽墨頓時有些侷促，她這人是這樣，別人對她無禮蠻橫她便十倍奉還，可要是別人對她善意客氣，她反而會有些手足無措了。
這樣的她，讓素問忍不住勾脣一笑，她好像忽然有些明白自家公子爲什麼會對她這般喜歡了，她的身好像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接近的特質，很溫暖讓人很愉悅。
“行了，你別逗她了，這丫頭臉皮薄。”蕭戰踏了一步，將人拉到自己身側護着，深深地看了素問一顏，算是警告。
既然自家公子都眼神警告了，素問自然不敢再鬧公子的夫人，只見她朝着兩人微微福身，旋即說道：“那素問不打擾二位了，門外會有侍女候着，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喚她。”說完，素問又看了羽墨一眼，微微頷首，便離開了。
雅間很大，佈置得很舒適，別說他們只是在裏頭賞月看錶演，是在這裏過夜都沒什麼問題。
“咦……”羽墨走到窗邊往下看去，還沒仔細看舞臺的表演，便在樓下看到了熟人，“那不是二皇子麼？他怎麼也來了。”
樓下正有一羣人，被小廝引了進來，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看這樣子也是要二樓雅間來的。
“齊煜愷風流好色，自然不會錯過鄔郡樓的秋，只不過沒想到他在這個當口還敢往這裏跑。”蕭戰微微挑眉，扯了扯嘴角，無奈地搖搖頭。
“現在這個當口？”羽墨好地看着他，“現在什麼當口？”
蕭戰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只簡單地回答道：“皇儲之爭一觸即發，現在雖然皇什麼都沒說，但是定下皇儲是遲早的事，如今不止他看着幾位皇子的品行能力，滿朝武更是盯着不放鬆的，這個當口他居然還敢往鄔郡樓跑，我都不知道該說他是不知者無畏好，還是說他心思太深沉好。”
不知者無畏很好理解，可是心思太深沉卻不太好理解，羽墨思索了老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敢情蕭戰覺得二皇子是故意擺出貪戀美色的模樣跑來鄔郡樓露面，是想要讓他的敵人放鬆警惕，以爲他被美色所迷惑，以爲他不會對皇儲之位有任何威脅。
這話是大實話，別說是皇族之人了，是權貴子弟名門世家的子弟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往煙花之地跑，雖說鄔郡樓並算不真正的青樓，但是在權貴世家眼亦是相差無幾了，經常出入這等場所之輩必定不會是什麼正經的君子。
“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呢。”蕭戰聳聳肩，對他的行爲不予置否，反正他從來也都不認爲齊煜愷能成爲皇儲，即使他再躥下跳拉攏朝臣也沒有用，有些人沒有這個命是沒有這個命。
“他身邊那個男子，好像有點眼熟，彷彿在哪裏見過。”羽墨歪着腦袋思索了一下，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但是她總覺得對方的眉眼按起來有些眼熟。
“想不起來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蕭戰拉她過來身邊的位置坐下，他可不喜歡自家媳婦總是想着其他男人。
羽墨聳聳肩，也懶得再想，便一邊喫起了房間裏準備的點心，一邊看起了樓下舞臺的表演。
這一日的表演雖然不及一次花魁表演那麼盛大，但是因爲內容繁多，不只有鄔郡樓的姑娘們表演，還有戲班子和雜技團，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公子，素問姐姐說是有貴客來了，請您過去一趟。”門外有人敲了敲門，低聲對雅間裏的人說道。
蕭戰皺眉，貴客？鄔郡樓裏還能來什麼貴客，能讓素問派人來請蕭戰過去一趟？
“你過去一趟吧，我在這兒看會兒表演。”羽墨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頭的雜技，隨意擺了擺手，示意蕭戰自己過去好。
“那行吧，你自己呆着，我一會兒回來。”蕭戰見她炯炯有神看錶演，也不帶她一起過去了，而且他還思索着素問沒說是誰，必定是不太能明示的人，帶羽墨過去也確實不太方便。
“恩恩。”羽墨胡亂應了一聲，連頭都沒回。
樓下的雜技正表演到最精彩的部分，要知道羽墨從前在雲州城時最喜歡看的是街的表演了，那些各地跑江湖的人路過雲州時沒了盤纏，便會在街頭巷尾擺攤賣藝，那些人總有些別人不會的把式，讓羽墨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樓下那些雜技不像她之前在雲州城看到的那麼簡陋，這些可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因此也格外地吸引人注意。
蕭戰前揉了揉她的腦袋，便轉身推門離開了。
結果，這還沒到一盞茶的功夫，房門又被推開了，羽墨連頭都沒回，只嚷了一句：“怎麼這麼快啊，誰找你呀？”
結果話還沒說完，她便驚覺頸間一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刺進了她的後頸，她還來不及反應，便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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