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小小的主殿對我笑了

    幼年的吉爾伽美什笑起來宛若陽春三月初綻的櫻花, 稚嫩純潔的花瓣隨風搖曳, 如朵朵輕飛的雲,一恍即逝,留下拂面而來的清香。

    救命, 這簡直太犯規了。

    兩振太刀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被萌得一顫一顫的。這時候要是有敵軍趁機偷襲一定會成功吧想到這裏,付喪神們強行收斂了被驚豔到的心情。

    無論怎麼說,審神者大人都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謀害的,沒有保護好主殿的安全是他們的失職。初臨這個世界不久,也未結下什麼仇敵, 連懷疑對象都找不到。

    “主殿,您剛纔說您變成這樣是因爲中毒, 是誰膽敢做這種事請允許我們去調查,無論追到天涯海角在下也一定會將他的首級奉上。”太刀的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愧疚與殺意。

    “其實這次完全是誤打誤撞讓我替某個人類承受了一劫。”幼吉爾向後靠了靠,小狐丸立刻會意,將一個靠枕墊在他身後。

    年幼的審神者嗓音是孩童慣有的稚嫩輕快,眼睛卻一片睿智清明,彷彿早已看破了一切。

    全知全能之星, 可以看穿一切事物掩藏下的真實。

    幼吉爾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枕着一隻手臂說:“那些人的目標本來是昨天晚上偷盜寶石的怪盜,毒藥應該就在那杯蘋果酒內,然後湊巧被我喝了。本來英靈是不會受人類的毒藥影響的, 但獲得肉身的我和尋常英靈不一樣。當然幾天後就會恢復並且沒有副作用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不是你們的錯啦”幼吉爾溫柔地安撫付喪神。看到兩振太刀仍然一臉愧疚之色, 他用手指捲起一縷髮絲思考了半刻, 然後一拍手掌:“如果非要找一個人來承擔錯誤的話, 追其根源都是時臣的錯。如果不是時臣爲了爭奪聖盃戰爭的勝利把成年的我召喚出來,那麼這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如果一切都沒發生,就不會與您的相知相遇了。

    變小了的主殿不僅是身體,連性格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您在成長過程中到底經歷了什麼聯想到自己的遭遇,一期一振的心突然鈍痛起來,一定是不可言說的時光歲月的磨礪,纔會有後來看破一切肆意人生的態度。

    無論是哪種狀態,都想要把您捧在掌心中呵護。

    “可不能白白爲那個哥哥承受這一次劫難呀,畢竟要不是我吉爾伽美什,其他人吃了這藥可是很難恢復原身的。”幼吉爾將額前的碎髮撩起來,露出猩紅的雙眼,語氣徒然危險:“還有,即使是誤傷,膽敢傷害英雄王的人也是要遭受懲罰的。”

    後半句的語氣與成年吉爾伽美什一般無二,就差一個“雜修”了。

    果然不論是如何變化,審神者大人還是那個審神者大人。

    “願隨時聽候您差遣。”年輕的太刀跪在牀邊宣誓。

    “不,說好的今天回本丸時間有點緊,我自己來就夠了。雖然現在連接起來有點麻煩”

    幼吉爾周圍的空氣蕩起一圈圈的金色漣漪,他將半隻胳膊伸進漣漪中心,正在用鑰匙打開王財的門翻找着什麼。

    “啊,找到了。因爲相比較其他的寶物來說並不是太珍貴,找起來還挺費勁的。”幼吉爾鬆了一口氣,伸出手,深碧色的寶石與圓滾滾的夜明珠隨着他的動作滾落在牀單上。

    正是被黑羽快鬥偷走的兩顆名貴珠寶「貪狼星」「翡翠之心」。

    王之寶庫保管着的所有寶物的原典,只要是世上存在的寶物,都屬於吉爾伽美什。

    “雖然不值得一提,但作爲補償和救命的謝禮,我就勉強收下吧”

    侍立在一旁的付喪神滿頭黑線,您已經不聲不響地把人家最好的東西拿走了還一臉嫌棄是怎麼回事

    回收了兩顆寶石後,幼吉爾又拿起酒店牀頭櫃上的固定電話,按下一串電話號碼,“嘟嘟嘟嘟”電話被撥通,“您好。”電話那頭是一個青年男子的溫柔聲線。

    “喂,您好,請問是fbi的警官嗎”

    沉寂片刻後,男聲迴應:“不好意思,你打錯了,這裏是東都大學,我是這裏的在讀研究生。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掛斷了。”

    “衝矢昂先生,不,或許應該叫您赤井秀一先生fbi的優秀搜查警官。我要報案,有兩個黑衣人一直在跟蹤

    我,好害怕我現在在北海道的鈴木酒店。”幼吉爾說完,不待赤井秀一回應便立刻掛斷電話。

    做完這一切,他掀開蓋在身上的毛巾被,揚起天使般的笑顏對一期一振和小狐丸說:“我們快走吧嗯,先去東京一趟,我還有點事要做。”

    “好的,主殿,等您穿好衣服我們就走。”雖然看沒穿衣服的審神者是一種視覺上的盛宴,但是如果讓別人看到那是萬萬無法接受的。

    一期一振從不懷疑,覬覦主殿美貌的人能從他們本丸排隊排到時之政府的大門口。

    “哎呀,我差點忘了。因爲身體變小之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幼吉爾從王財中取出一套衣服,在付喪神面前,毫不避諱地穿起來。

    那是一件古老的異域風格服飾,一條及膝燈籠褲,白色的露肩短馬甲堪堪能遮住胸膛,袖口衣領間分別是金色與黑色條紋,一條金色的寬腰帶上連接着與衣服同色調的半身披風。

    “衣服穿好了,我們可以啓程了。”幼吉爾赤着腳走到付喪神面前。

    “等等,主人,您還沒穿鞋。”

    “那是因爲距今五千多年的烏魯克帝國是不穿鞋的。”幼吉爾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也不會受傷,沒關係的。”

    “那怎麼行。”小狐丸蹲下,捧着吉爾伽美什的腳提議道:“不如我抱着您走吧”

    比起曾經生活在皇室事事遵守禮節、言出法隨的一期一振,小狐丸要隨性許多,第一次見面時都敢大膽地跑到吉爾伽美什面前求摸摸求擼毛,更何況面對明顯溫和可親不少的幼吉爾了。

    小狐丸說完,伸出雙臂,左手貼在幼吉爾肩胛骨下,右手託在他腿彎處,輕輕一用力,便橫抱着年幼的審神者站起來。

    突然失去着力點,少年有些不適地晃動小腿,“我自己可以走的。”

    小狐丸立刻憂傷地說:“如果讓審神者大人光着腳走路,付喪神會受到同伴的孤立和鄙夷的。”

    “會這樣嗎”善良溫柔的幼吉爾停止了掙扎,任由太刀青年抱着前行。

    一期一振緊急拔刀,不,用卑劣的手段惡意競爭,佔審神者便宜的付喪神纔是會受到同伴的孤立和鄙夷。

    公主抱主殿什麼的,太失禮了。

    不不不,你只是羨慕嫉妒恨而已。

    東京都米花町,帝丹小學。

    放學鈴聲敲響,三三兩兩、成羣結伴的小學生從校門口出來。

    吉田步美碰了碰最近兩天都明顯心不在焉的江戶川柯南提醒道:“柯南,那邊的人好像是在叫你,是你朋友嗎”

    “哦柯南你還認識外國朋友”

    小孩子對於外國人總是充滿好奇心,少年偵探隊的小夥伴嘰嘰咋咋地討論起來。

    江戶川柯南順着吉田步美指的方向看去,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金髮赤瞳的少年笑着朝他揮手。

    “不,我不”他剛想否決,腦海中一道揮之不去的影子浮現出來。金髮赤瞳只不過外表明顯不一樣,一個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一個是七八歲的孩子。

    等等,一個大膽的猜測讓柯南心臟猛地一跳。他連同夥伴告別都忘了就着急地向馬路對面跑去。

    “我也走了。”灰原哀察覺到了不尋常之處,欲追上柯南,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切換,還得再等60秒,她焦急地盯着顯示屏倒計時。

    “你你是”柯南站在幼吉爾面前,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誰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幼吉爾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汽車的鳴笛聲掩蓋了聲音,“你見到黑衣組織的人了他們在哪兒”

    “那位fbi的警探應該讓他們吃了不小的苦頭。”幼吉爾彎了彎眉毛,“不過我特意來不是給你說這件事的。嗯,是關於我之前好像嚇到你的問題,臨走之前想向你道歉,我並沒有惡意啦”

    “你要去哪裏”柯南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牢牢定在原地。

    “回工作的地方,之前的我好像總是喜歡消極怠工。”幼吉爾向柯南揮了揮手,“再見了,祝你好運。”

    少有人來的小區死角,溫和的暖光帶走了幼吉爾與兩個付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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