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瑩用力掰着他的手,卻徒勞無功,只能從嗓子裏哼哼着,“放開我……”
弘霖性格容易衝動,火氣拱來很難消退下去。眼看着薛月瑩要被他活活“掐死”,忽然有一個丫鬟從內室出來,丫鬟看到外面的場景,不禁驚叫一聲。恰恰是這聲驚叫,把弘霖從心魔拽了回來。
他驀然鬆了手,薛月瑩撲通一聲摔在了地,她顧不及身的疼痛,摸着紅腫的脖頸,咳嗽不止。
弘霖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他伸手想去攙扶薛月瑩站起來,她卻驚懼地躲開了。
“喂,你聽我解釋…”
薛月瑩根本不聽他說話,一溜煙跑回臥房,撲在衾枕痛哭起來。
弘霖心煩意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身的戾氣已經如此深重,竟差點失手殺了自己的王妃。他逼迫自己站到庭院之,吹吹冷風醒醒神。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將軍府內的遊廊已經點亮了紗燈。
無論怎樣,弘霖還是要回臥房歇息。他攥緊了手的小瓷瓶,來到了臥房外。房的丫鬟們一看到他,像是遇到了瘟神一般,紛紛埋低了頭。
“咳…你們都退下吧…王妃有本王照顧行了。”
薛月瑩的陪嫁丫鬟雪晴還算機靈,看出他臉的愧疚之色,暗擺了擺手,領着一衆丫鬟退下了。
弘霖輕輕挪步到榻邊,望着靜臥在榻的薛月瑩,她脖子那個紅手印甚是扎眼,“呃…我去拿了點傷藥,給你敷吧…”
他緩緩將手伸過去,生怕驚到她,在要觸到那塊紅腫的皮膚時,一直冷着臉的薛月瑩突然開口說,“弘霖,你休了我吧。”
弘霖的手僵在了半空,“休了你?我爲什麼要休你?”
薛月瑩冷笑,愈發像是在自嘲,“你那麼厭惡我,從我嫁給你起,你不願正眼瞧我,更不要提同房雲雨。我一直以爲赤誠相待必能消除隔閡,可我錯了,你的心是冷硬的,永遠都不會對我發熱。所以我放棄了,你讓我走吧。”
弘霖沒來由地心慌,若是在剛成親那會兒,他肯定不假思索地會同意。但現在,他似乎捨不得這個女人走了。儘管兩個人湊到一塊兒嫌棄彼此,可他們似乎也適應這種打打鬧鬧的生活了。
“誰說我不願正眼瞧你了…”他厚臉皮往薛月瑩面前蹭了蹭,壓低聲音道,“你要是願意雲雨,今晚可以。”
薛月瑩頓時漲紅了臉,蹬腿踹了他一下,“宇弘霖,你不要臉!”
弘霖順勢抓住她纖細的小腿,蹭一聲坐到了榻去,“從前是我不好,是我對不住你,我發誓,從現在起好好待你。”
薛月瑩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你說的話了。”
在弘霖眼,這女人的情態還算是憨態可掬,她雖然嘴說要自己休了她,但心裏還是不願意的。要不才短短片刻,她不像剛纔那樣決絕冷酷了?
他像只餓狼撲在人家身,將溫香軟玉壓在身下,輕車熟路地褪去彼此的衣袍。
薛月瑩本性驕傲恣肆,但心裏還是個懷春的少女,當那雄性氣息撲面而來時,她也禁不住誘惑,漸漸陷了進去。她在心底嘲笑自己卑賤,原來只要甜言蜜語,她能放下那傲人的自尊。
但卑賤又能如何,在這個世,單靠驕傲根本活不下去。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過後,兩人赤裸着身子躺於衾枕之。弘霖討好似地湊近她,“王妃可還滿意?”
薛月瑩氣息尚未平穩,卻難掩心喜悅,嬌嗔地揪住他的耳朵,“老實說,你之前有過多少女人?”
“之前有過多少,我記不太清了。之後嘛…”他湊到她耳邊吹氣,“你一個。”
薛月瑩望着這天下容貌第一的男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花言巧語!”
“笑了是不恨我了?你放心,我保證以後心情不好時不來招惹你,我絕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傷害你。”
薛月瑩翻過身去,手撫他的臉,認真地說,“你心魔太重,總躲着也不是辦法。弘霖,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他清楚她話的意味,或許是時候將謎底揭開了。
薛月瑩見他沉聲不語,便道,“不光是常先生的事兒令你煩憂至此吧,還有北境安防的事?”
“說到北境安防,我倒真是佩服蕭勇。韃靼人生性狡詐,時不時會進犯邊城。蕭勇竟然還能將北境防守的如此好,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薛月瑩拽過棉被裹在身,“可他也只是在敵人進攻的時候能防守而已,並沒有將問題徹底解決。如果王爺能達成他沒有做到的,那北境人心必將會倒向王爺這邊,距離收回北境軍權也不遠了。”
“你接着說……”
薛月瑩微眯鳳眼,“凡事要主動!再有三天是大年夜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弘霖恍然大悟。一直以來,北境處於防守的狀態,從未主動進擊過。大概韃靼人也不會想到,他們會突然轉變策略。
翌日,弘霖祕密召集齊州在職將領,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在場將領面面相覷,其有一名副將不可置信地問道:“將軍說的是真的?”
“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還需徵求各位意見。”
營帳一名五大三粗的副將拍案而起,“俺們沒意見!早盼着和他孃的韃靼痛快乾一仗了!可那姓蕭的偏要當縮頭烏龜,令俺們防守防守!老子早憋屈的不得了了,明兒定要幹他孃的一仗!”
“說的對!我大周鐵騎當年在老皇爺帶領下,也是橫掃漠北的,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打!把韃靼人打回他們老巢!”
弘霖沒想到自己的提議能得到這麼大響應,他拍案道,“我宇弘霖倒要讓韃靼好好領教一下,大周男兒不是喫素食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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