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權還在納悶,原本看見他就像老鼠見着貓一般抖抖索索的四女兒怎麼今日敢一直盯着他,連跪拜的禮數都忘了。

    整個謝府怕是隻有與他最親的謝諾兮纔敢這般。

    念及亡女,心口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痛楚。

    “你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父親,大姐中的毒是女兒下的,你就懲罰女兒吧”

    謝諾兮沒有時間繼續耗下去,就算重生,她還是喜歡自己身體,雖然她如今還記得重生前被折磨的慘樣。

    “你倒是說說,你下的是什麼毒”

    “大姐已然死了”她故意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着。

    “怎麼,要是沒死,你還不告訴我是什麼毒嗎”謝權目光裏滿是危險的光。

    “一滴醉。”

    一滴醉,顧名思義,只要一滴,中毒者如同喝醉一般昏睡過去,之後便在美夢中慢慢死去,與喝醉不同的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藥還是謝諾兮十歲時自己研製的,一種貝。

    只是此次中毒是不是和神農石的異變有什麼關係,這要讓她好好去查查自己的屍體了。

    要是以前這個屋子哪裏能將她困住,奈何謝芝螢出生之時就是個廢柴,一點點的武功底子都沒有,這也就是爲什麼她在家是最不得寵總受欺負的那一個,所以漸漸長成了扭曲的心理,最後能將她謝諾兮折磨得生不如死。

    想過去那些有什麼用,怎麼逃出去纔是最重要的,要是再晚,怕是神農石就要不見了。

    “大伯父只是說了不許四妹出來,卻沒有說不許我們姐妹幾個過來探望吧。”謝諾兮還在發愣,幾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些平日裏扒高踩低的姐妹送上門來幫助她了。

    一行三人剛進來就耍威風,三小姐不滿道:“四妹還有力氣坐着,怎會沒有力氣向我們姐妹幾個見禮”

    她剛說完這句話,六小姐就繞到謝諾兮身後將她一推,害得謝諾兮整個人向前倒過去,眼見着就要撲倒在地。

    她們還真把她當做原來那個廢柴了

    變故卻發生了,謝諾兮的確倒了下去,但是二小姐也不知怎得摔倒在地,反而成了謝諾兮的墊背。

    “六妹,你看清楚了再動手”二房二小姐謝婉令在衆人攙扶下站了起來,謝諾兮坐在地上假意哭泣,若是以前的謝諾兮哪裏需要這般逢場作戲,她的這些姐妹她早就看了個清楚,等她閒了,她一個個慢慢收拾,新仇舊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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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摔下去的瞬間,謝諾兮抓住了謝婉令的裙角,使出巧勁,謝婉令重心不穩向後倒過去,等衆人回過神來,謝婉令早就成了謝諾兮的墊背。

    六小姐謝文昕委屈道:“是她在使壞。”

    謝婉令一腳踩在謝諾兮的肩膀上:“如今你可算是個能人了,一個廢物竟然把天之驕女毒死了。”

    天之驕女,這是多麼久違的名頭。

    謝諾兮因爲出生時自帶着御神訣五層的內功,又是開國功臣謝勁松的嫡長孫女,其父時任當朝丞相,貴不可言,出生不久,謝府門前就排起了長隊,衆家都期望能與謝家結娃娃親。

    也正因此,這麼多年來除了楚宸銳和謝芝螢,她那裏受過這麼大的屈辱,但是此時不能發作,只是繼續假哭,“大姐沒有死,一定是你們在騙我”

    三小姐插嘴:“不相信還要我們帶你去看嗎”

    這幾個不長腦子的這麼快就上鉤了。

    “我還要送大姐一程,請諸位姐妹成全”謝諾兮言辭懇切。

    三個人互相交換了眼色,看了看這個自己找死的老四,心想着,被父親禁足還敢往外面跑,到時候碰見父親可別怪她們

    片刻後,一行人披着厚厚的斗篷,匆匆離了芝蘭院,家丁們自然不敢擡眼瞧自家主子們,當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一行人中間有個明顯病弱的身軀,艱難地前行。

    夜風刺骨,直往她的斗篷裏鑽,謝芝螢在家的喫穿用度本就寒摻,再加上如今中毒體虛,又無功法護體,謝諾兮整個人都似乎隨時都會暈過去。

    剛走進本該屬於自己的容華閣就聽見聲聲抽泣,這聲音裏夕禾的聲音尤爲清楚。

    昔日繁華熱鬧的容華閣已經掛起了白綾,一片肅殺。

    滿屋子她最喜歡的夢迴香香味還未散去,她平時慣用的東西還原原本本地放着,桌案上的書頁還等着人繼續翻看,繡了一半的鴛鴦刺繡再也完不成了

    她看見自己的梳妝檯上還放着她最喜歡的幾件飾物,有的後來遺失,有的出嫁時未曾帶走,如今還一件一件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心下一陣唏噓。

    三小姐拉了她的衣袖她纔回過神來,她迷戀的眼神怕是太過露骨,在姐妹看來就是羨慕嫉妒恨了。

    夕禾給小姐們見禮時擡頭無意中就看見了目光貪婪的她。

    巨大的痛苦衝昏了頭腦,哪裏還顧得上什麼尊卑,直接衝上前去,雙手掐上了謝諾兮的脖頸。

    “謝芝螢你是來給我家主子陪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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