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等待,在最好的年華 >第19章 Chapter3-5 兩年足夠?
    「5」兩年足夠

    整個暑假就在凌唸的魂不守舍中飛快的過去,忙過了迎新納新,她忽然的發現自己大二了。想起去年入學時守候在自己樓下的許疏,凌念心裏依舊感動。她一直很肯定,那個人是愛着自己的,很深很深。

    她不肯定的是,他會不會繼續愛下去。

    “哈哈,你們看到沒,你若軍訓,便是晴天。學長學姐們的險惡用心可見一斑啊。”午休的時候,舍友躺在牀上刷人人,不時分享一兩條瘋傳狀態。

    於是這一天的宿舍臥談話題就順理成章的被引到了軍訓上。

    “看來這屆學弟是沒有極品,不然那羣如狼似虎的學姐們怎麼捨得晴天呢”

    “學弟是沒有極品,不過,據說今年的國際交換生裏有個美籍華人,那長相那氣質和咱凌沐哥哥不相上下呢。”

    “真的呀,說說說說,什麼情況”

    “據說是紐約大學金融專業的。”

    “nyu的來咱這交換還是個華人腦子進水了是吧,小念,今兒怎麼不說話呢”

    “我這整理納新材料呢。”凌念埋頭電腦,隨口問着,“交換生也軍訓都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啊。”

    “據說是叫什麼體能訓練,補學分的。”

    凌念應了一聲,繼續幹活兒。

    “下午沒課,咱要不一起去軍訓場地看看這人是有多極品”有人提議,立刻被響應。

    “小念,你呢”

    “我要去校會交院裏納新的材料,你們去吧。”

    “切,又脫離組織。”

    “拜託姐姐們以後找點正常的活動,我一定不脫離。”凌念拔出優盤,拎包出門,卻又探頭進來補充一句,“還有啊,現在極品已經不是什麼好詞兒了吧”

    去校會交了材料,見到凌沐的時候凌念才發覺自己已經有很久沒和哥哥聊天了。

    “你和許疏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凌沐坐在辦公桌前邊翻材料邊問。

    “哥,工作時間。”

    “關心院級幹部的生活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凌沐淡定微笑。

    凌念嘆口氣,“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那不重要,你怎麼想的”

    凌念無奈一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

    凌念沒有騙哥哥。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究竟是更在意現在還是將來。出了校會沿着小路慢慢的走,不知怎麼就到了軍訓場地。

    隔着高高的網子,凌念一眼就在那羣迷彩服中找到了許疏。他站在交流生方陣的最前方,教官旁邊。因爲同時具備流利的中文和英文,許疏被教官請來當了翻譯。

    見慣了他穿黑白兩色的衣裳,那一身綠色的迷彩更讓凌念移不開目光。這樣的烈日炎炎,太陽底下站半天就會曬黑,那人卻是臉色雪白。

    休息的間隔有志願者替學校派發冰棍兒,這樣的福利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歡呼,許疏接過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不願意讓人覺得自己特殊,撕開了包裝。

    凌念幾乎下意識的要衝進去阻止,卻又怕自己一舉成名,就只能這樣看着,越看越後悔。

    冰棍兒融化的時候許疏才只吃了一半,一旁的教官年紀和許疏差不多,見他這樣忍不住打趣兒,“美國呆過的就是不一樣,冰棍兒都喫的這麼優雅。慢工出細活兒是不”

    許疏無奈一笑,起身去將化了的冰棍兒丟掉。

    隔着網子看到站在外面的凌念,許疏一愣。

    凌念也皺眉看着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倒是許疏先笑起來,輕聲說了句沒事。

    他總是一眼就能看到她想什麼,她卻怎樣也摸不透他的心思,甚至連自己的心意也跟着他一起迷糊。

    第二天一早,凌念從外面回來就看見宿舍裏炸了鍋,三個女人圍在一團,一見到她忙招呼着,“小念,據可靠線報,那個交換生帥哥哥昨晚生病進了校醫院,姐幾個打算裝病混進校醫院一睹芳容,幫個忙。”

    凌念聞言心裏一陣後悔。出名又怎樣,還能比他的身體重要麼

    這一次,出乎宿舍所有人意料,凌念居然沒有批判她們反而一同前往。

    針對這一反常行徑,她們一致認可,是凌唸對於“正常”的定義方式相當極品。

    宿舍裏三個女人爲了帥哥哥不顧形象,裝感冒的裝低血糖的裝痛經的無所不用。凌念跟在最後,理所應當裝起了照顧的

    人。

    環視一週,輸液室裏都沒有她們的目標,幾個女人泄了氣。凌念藉着上洗手間去問了校醫。

    “哦,那個許疏是吧,他情況比較嚴重,送來時有點脫水,就安排了單人病房,等好一些了最好去醫院檢查。”

    校醫的話讓凌念再也沒法和那人僵持下去,問了他的病房急匆匆的趕過去。

    許疏半臥在牀上閉着眼睛,一隻手壓住還在隱痛的腹部,聽到開門他回過頭來,語氣未來得及掩飾的驚訝,“小念你怎麼會來凌沐又多嘴了”

    “原來他知道。”凌念走過去在牀邊坐下,“他也和你一起瞞着我。”

    “小念”許疏一愣,低低道,“抱歉。”

    凌念看了看他一直蓋在腹部的手,皺眉,“還在疼”

    “沒有。”許疏將手掌移開,淡笑着轉移話題,“暑假過的怎樣”

    凌念聞言忽然笑起來,“許疏,我和你,怎麼就疏離到這個地步了”

    疏離。

    她用了這個許疏最害怕的詞語,故意地。

    明知道她是有意氣他,腸子卻配合的痙攣起來,許疏側過頭去看看天色,“要下雨了,你回去吧。”

    聽出他聲色驀然喑啞,凌念心裏不忍,正想着如何補救便聽他再度開口,“上午訓練差不多也結束了,我的舍友會過來,遇到你不太好”

    雖然知道他是在替自己考慮,畢竟她和程宇的戀愛談的天下皆知,可凌念心裏還是沒來由的不快,只是當她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感受到背後的冷風,終究還是轉身回去替他關上窗子。

    “自己注意點,不要着涼。”

    聲音冷淡,卻不影響言詞中的關切。可許疏卻爲這樣的關心而疼痛更甚,連帶着胸口也跟着悶痛。

    他躲避着她整整一個月,只是想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面對她的時候總是無法停止設想,設想那些自己無從經歷的曾經,還有那些失去她的以後,以及他親手終結的幸福。

    二十天的軍訓很快結束。

    凌念再也沒有打聽過許疏的消息,舍友們偶爾談及的時候她始終沉默。時間久了,新鮮勁兒過了,幾個姑娘也不再對他好奇,說的次數也少了起來。

    遙不可及的花瓶遠不如唾手可得的泥壇實在。再花癡的女人都知道這一點。

    軍訓彙報表演的時候,凌念被院裏拉去作觀衆。太陽底下曬一上午看那些方陣列隊整齊的走過,穿插着各種表演,回想着自己的大一,凌念覺得也不是很苦悶。

    留學生和交流生方陣在最後出場。許疏是方陣長站在最前方,口號嘹亮嗓音清澈。他們表演的是棍操。看那些各種膚色的老外拿着一米多長的棍子像模像樣的打着中國式棍法倒也算是有趣。他們的動作整齊利落,乍一看頗爲專業。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許疏,整套棍法行雲流水一般,平時看上去瘦瘦弱弱風吹就倒的人此刻氣勢逼人不容小覷。

    眼見着身旁三十幾歲的女輔導員盯着許疏眼睛放光,凌念在心底感慨,那個人還是真是動靜皆宜,老少通喫。

    表演結束,隊伍喊着口號跑開。許疏並沒有跟着方陣回到指定位置參加接下來繁瑣的各種儀式,而是順着側門悄悄離開了軍訓場地。凌念心裏一緊,忍不住起身跟過去。

    場地外就是片小樹林,晚上是有名的情侶聖地,白天卻少有人來。許疏蜷身坐着,背靠一顆大樹,雙手交迭陷進身體閉目忍痛。

    凌念遠遠看到他稍稍安心,並沒有馬上過去,而是到附近的教學樓打了杯熱水。再回來的時候許疏像是已經痛過了,身子放鬆下來,頭靠着樹幹微微喘息。

    “喝點熱水。”她走過去,聲音溫柔。

    許疏伸手接過,似乎對她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知道是我”

    “看臺上就一直盯着我看,除了你還有誰。”許疏微笑,喝了一口,然後將水瓶握在手心。

    他自己都不知道,表演的時候全場有一半人是盯着他看的

    “好點了麼”凌念輕聲問着,見他一直將水瓶抱在胸前,便道,“冷麼”

    “胃裏有些涼。”許疏安慰般的拍拍她的手,“我沒事了,你回去吧,被抓來參加典禮,讓人發現缺席可不好。”

    其實以凌念副主席的身份哪裏還用得着充當壯丁,她卻自己要求到現場參加典禮,只爲了能見識一下不一樣的許疏。

    那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許疏,你究竟是爲了什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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