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幽辯護人 >第五章 封魂針.手術室
    這聲音讓人頭皮發麻,仔細一看,在牀頭櫃的櫃門內,擱置着一尊“彈簧娃娃娃”。

    一根粗圓的彈簧頂着娃娃碩大的腦袋,來回地晃盪着,娃娃臉上的笑容僵硬,讓人感覺極爲不舒服。

    “乒乓乓乒”猛然間,這尊娃娃好似跳水一般從櫃門內摔出。它的頭是陶瓷做的,碰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我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這娃娃掉落的狀態來看,貌似是身後有什麼東西推了它一把。

    “草,得趕緊走”這碎裂的聲音不算大,但這裏太過於安靜,保不齊就會驚到馬衛東。

    我快步疾行,剛剛看過分佈圖,往前走是分診大廳和藥房,但在二者的連接處,有上樓的步梯。

    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了步梯,正在此時,另外一邊傳來了開門聲。

    “我這腦子該換零件了”馬衛東一邊走一邊抱怨,腳步聲逐漸靠近,但是卻又猛地戛然而止。

    “嗨,原來是丟在這裏啊”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欣喜,應該是找到了那套掉落的紙衣服。

    “趕緊走吧,晚了又該碰到那玩意兒了”他的聲音瞬間竟變得十分驚懼,腳步聲急促,漸漸遠去。

    我深吸了口氣,他口中的“那玩意兒”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的行爲來看,又貌似對某種東西諱莫如深。難不成會是“鬼”的意思嗎

    “今天能從醫院活着出去就不錯了。”我悲催地搖了搖頭,轉身便準備上樓。

    但是就在我轉身的瞬間,卻看到在樓道拐角處,站着一位護士,她一臉煞白,雙目泛綠地衝我笑着,並且還伸出了手

    我勒個擦,幸好我猛地抓住了樓梯扶手,纔沒有跌下去。

    這個醫院真他媽處處詭異,居然在樓梯拐角處搞了個護士3d畫,建造這所醫院的設計師,肯定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

    定了定神,正準備上樓,又覺得自己的身後涼意陣陣。

    一股陰冷的小風侵襲着我的後背,回頭間,卻看到一個影子從樓梯前手腳並用地爬行而過,速度太快看不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

    “一定是老鼠”我自欺欺人地咬着牙,雖然我很清楚那肯定不是隻老鼠。

    現在臨近午夜,爲了防止馬衛東突然進樓巡邏,我準備從五樓的行政層辦公室開始探查,或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想到此,我躡手躡腳地拾級而上。

    每走到一個樓層,總擔心會突然冒出什麼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總算是來到了五層,輕輕地試了試額頭上的汗珠,慢慢地走進了五層的走廊。

    “醫政科、醫務科、護理部、會議室、財務部”路過了一個個的房間,雖說這層的房門均是大開着,但裏面卻空無一物,只有少量的垃圾。

    “難道這層都被搬空了”正想着,不知不覺間卻走到了盡頭的一個房間,擡頭一看“院長辦公室”。

    走進屋內,發現這間辦公室裏面還放置着一張辦公桌,倒是灑落了一地的名片,我拾起一張,上面印着燙金的“張良山”,職務是“院長”

    這和一樓大廳當中倒着寫的三個大字正好吻合。

    牆壁上還掛着一個男人西裝革履的照片,應該就是張良山的卻是一副腦滿腸肥的模樣,一雙眼睛就像兩道溝壑,深深地陷入了肉中。

    走到了辦公桌前,慢慢地拉開了抽屜,最上層的抽屜裏面擺放着一些醫用書籍,醫學週刊還有報紙。

    其中一張報紙上的一個版塊,還被紅筆圈住“我市流浪漢人口減少,收容安置工作見成效”搖了搖頭將這些東西塞回去,接着打開了下面的抽屜。

    但是越往下檢查,抽屜裏面的東西越不堪入目。

    等到了底層抽屜,我已然覺得張良山或許真是個人面獸心之流,只見抽屜裏面放着有色雜誌、成人公仔竟然還有一盒進口雨衣。

    “咦”手在抽屜裏面摸索,卻發現進口雨衣的下面還有一個硬硬的東西,將這東西取出,拿在了手中,卻發現這是一個細細的圓錐形物件,外面還被一層紙包裹着,撥開包紙,竟然是一枚不足一寸的“針”

    但若說它是“針”卻又比一般的縫衣針粗上兩圈,通體潔白。

    而這張包紙上面只寫了兩個數字23

    這針形的東西上還刻着一種繁複的紋路,我不由得想到了那套紙衣服上面的紋路。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我決定拍照求助餘小遊。

    照片剛剛發過去,餘小遊便回覆了信息,“順子,你在哪兒怎麼會有這封魂針呢”

    “封魂針”正詫異間,餘小遊便接着解釋道,這種針是用公雞的雞喉骨所制。所制之初是道門中人爲患者定魂治病之用,但後來卻被居心叵測之輩利用,若將此針插入屍體中,便可封魂留屍。

    聽他這麼一解釋,我差點兒咬到了舌頭。稍稍安定了一下,我給他回覆到,“我在宏聖醫院,等我回去有事問你。”

    收起手機,我看向了手中包着封魂針的紙,上面寫着“23”這兩個數字搞得我又像是丈二和尚一般。

    “難不成是23牀”現在的環境下,我首先聯想到的便是這個。

    四樓是病房,這一層又探查完畢,我準備去四樓看一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沿着樓梯層層往下,還好醫院四層的房間牌號都在。

    “2224牀”推門而入,卻發現房間裏面只有三張一模一樣的牀,牀上沒有被子,牀單上也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有什麼特殊嗎”心下如是想着,我掀開了23牀的牀墊,卻發現在牀墊下面竟然有一張紙,拿起一看貌似是一張日記殘頁。

    “肚子一天天大了,寶寶們的胎動可以明顯地察覺到,那個人消失了。即使在夢中,腳步聲都可以滲透進來,似乎要引我走向刑場”沒有落款,可我卻感覺寫這個東西的人,應該和發帖者是同一人。

    腦子裏面剛剛閃過了“jyl”,但旋即我又發現“刑場”兩個字的下面,是帶着下劃線的。

    腦神經迅速轉動着,我把自己想象成寫下這些文字的孕婦,完全地代入或許能弄清楚多一些事情。

    ~q0

    “寶寶們”代表着她懷的是雙胞胎。“那個人”應該就是讓她懷孕的男人。而“刑場”應該代表的是“手術檯”

    憑着直覺,我覺得要去手術室走一趟。

    若是吉雅拉在這裏住過院並且有進行過手術的話,在手術室裏應該可以找得到一些線索,事情已經這樣,死馬且當做活馬醫。

    冰冷的手術室大門慢慢地打開,一股器械特有的生硬味道傳來。

    最外間是“手術通過用房”,然後是“手術輔助用房”,最後纔是“手術用房”

    我慢慢地走進房間內,漸漸地進入角色,假如我是那名孕婦,躺在平板車上被緩緩地推進手術室,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步一步接近了刑場

    走到了最裏面的“手術用房”,偌大的房間內,在無影燈的下面,擺放着一張手術牀,一側則放置着儲物櫃和心電監護儀器。

    乍一看這和一般的手術室沒有任何區別,但總覺得屋子裏面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森氣息在遊動着。

    站在手術牀的一端,我看着這張牀,假如我是那名孕婦,躺在了這裏,任由冰冷的器械在體內攪動,取出了血淋淋的仍舊在蠕動着的胎兒,那該有多麼絕望

    “它所取出的不僅僅是一團肉球,而是一個血淋淋的魂靈”此時,我只覺得這句話是有人站在我的身後,將嘴巴湊到我的耳邊說出的。

    “哎呦”冷不丁地被推了一下,我一下子趴在了手術牀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心生寒涼,這個手術室裏面明明只有我一個人啊。

    但剛剛,後背上分明感覺到了一雙手的存在。

    我不由得想起那部電影裏面的變態醫生,他便是將人引誘到手術室裏面殘忍肢解。“小心身後”的士司機的話更像一個咒魘迴盪在耳邊。

    我沒有轉頭,只是慢慢地用眼角往身後瞟,一點點的牽拉着脖子。

    “沒人”確定身後沒人之後,才慢慢地翻轉了身子,此時的我平躺在手術檯上,正準備起身。

    但就在我仰頭看向了天花板的那一刻,我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難道就是馬衛東口中的那玩意兒嗎”我瞬間只覺得自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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