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嗷”這東西怪叫了一聲,便從無影燈上落下,朝着我的面門直衝而來。它的嘴巴死命地大張着,口中肉刺叢生仿若一根根的荊棘,這若是一口“親”在我臉上,能把我一側的麪皮都給帶了去。
“草”我大驚,旋即從後腰上抽出了那把龍雀刀,刀鋒銳利,帶着“呼呼”的風聲,幾乎把空氣都撕裂了
黑暗中一道白光閃現,原本急速下落的“那玩意兒”竟然朝着一旁橫着倒飛而去,我也被震得虎口生疼。
我一個激靈,從手術牀上猛地坐起,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手中的龍雀刀。當餘小遊說這把刀驅邪避煞時,我還曾嗤之以鼻,現在看來,這東西絕非俗物。
“嗚嚶嚶”那東西蜷縮在手術室的牆角處,四肢着地,整張臉卻緊貼着地面貌似在喫疼地哭泣着。
這聲音就彷彿是一隻瀕死的老貓發出的最後哀鳴。
它緩緩地擡起頭,朝着我這邊看了過來,我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龍雀刀。有此物在手,心中還是有些底氣的,看得出來“那玩意兒”對龍雀刀十分懼怕。
趁着這個時候,我仔細地觀察面前的這個“怪物”,它的頭像是一個兒童足球,身子卻只有頭的三分之一大,四肢着地,好像是試探我一般朝着我爬了兩步。
我霎時想起,它就是我在樓梯上猛然回頭之際,看到的那個疾行爬過的影子。
“嗚嚶嗚嚶”它的哭聲漸漸地小了去,只是側仰着那碩大的腦袋看着我,彷彿在打量着我。
我深吸了口氣,和餘小遊連接上了視頻,並將夜視鏡罩在了手機攝像頭上,對準那個大頭怪物的位置。
“順子”餘小遊的聲音顫抖,“趕緊走,這玩意兒可是地縛嬰靈
”他還講這東西來自於墮胎的孕婦,只是胎兒出生的時候是活着的,後期被人爲地致死。魂魄遊蕩在死亡地的附近,才成了這一副鬼樣子,這東西由於怨念極大,很難對付。
“怎麼走”我的手也開始顫抖。
“呃”餘小遊回了句讓我十分絕望的話,“碰上了它,也許你真的走不了了,你放心那錢我還是會還的”
我一把摁掉了視頻通話,和麪前的這個怪物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着。龍雀刀的刀把也被我握出了涔涔汗水。
“嚶嚶”它轉動下大腦袋,旋即安靜了下來。現在的它貌似沒有攻擊我的意思,可我也絕不能放鬆警惕。
下一秒,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它轉動着大腦袋四肢並用地轉過身去,竟然爬向了手術室的門口。
“它要走”我深吸了口氣。這東西在爬到了手術室門口的時候,轉頭看了看我,腦袋動了動,那意思貌似是讓我跟上它。
“是這個意思嗎”我心中滿是疑慮,在這個處處有坑的醫院裏面,我能相信一個怨念極大的“地縛嬰靈”嗎況且他剛剛還想滅了我。
看我沒有動靜,那嬰靈自己往外爬去。想了想我還是跟了上去,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這個醫院絕對存在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想探究黑暗的核心,就必須要走進去。
“死就死吧”握緊了手中的龍雀刀,我跟在了這個嬰靈的後面。
黑包裹着我的四周圍,我跟着一個爬行着的嬰靈往前走去。
它帶我來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上,沿着樓梯一層層地往下走着
我和它儘量保持着兩米的距離,擔心它會突然地回頭反撲我。樓梯迴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時間極爲漫長。
“難道它是想將我引到地獄”心中剛生出這個念頭,不由得後背溼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竟然下到了樓梯的最底層,這是條長長的走廊,跟着嬰靈往前走去,兩邊沒有房門,均是雪白的牆壁,可看在眼中仍心驚膽戰。
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大門前,兩扇門敞開着,一股冰徹肌骨的寒意從這大開着的兩扇門內傳出,我擡頭看門頭上面的標牌rtuary
這個單詞我很是熟悉,而它的意思便是停屍間在我吸氣的瞬間,那個嬰靈已經快速地爬了進去。
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在樓層分佈圖上面可沒有看到有“停屍間”的存在,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有些時候,猶豫使得你和真相的距離往往只差一小步。
“嗡嗡嗡”讓人十分意外地是,雖說整個醫院裏面幾乎沒有一絲的燈光,但是停屍間裏面,卻傳來了機器的嗡鳴聲。
目光掃過屋內,屋子的中央放置着一張洗屍臺,而洗屍臺的兩側則是兩個大冰櫃,上面分出了一格一格的抽屜,這便是放屍體的屜牀。
“冰櫃還在運轉,這說明一個情況在這些屜牀裏放置的仍舊有屍體。”想到此,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宏聖醫院已經被勒令關停,患者全部都轉診了出去。
按理說醫院的一切運營都停止了,屍體更不應該留在這裏,這些屍體爲什麼仍舊沒有轉移走呢
“嗚嚶嚶”正在這麼想着的時候,那嬰靈卻爬到了右側冰箱最下層的一個抽屜旁,對着那個抽屜,在悲慟地哭着,它一邊哭,一邊轉頭看我,好像是在央求我幫它拉開那扇屜牀。
我也想驗證下這裏面究竟有沒有屍體,便走上前去,嬰靈讓到了一邊,我則伸手拉開了屜牀。
“嘶”但看到面前的情景,還是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屜牀上面平躺着一具穿着病號服的女屍,她一臉的“死人白”,竟然半睜着眼睛,微微地張着嘴脣,嘴角稍稍上揚,貌似是在“笑”
“笑面屍,見者死”這是老輩人常說的一句話,但現在着實被我碰上了。
“這是”此時我也發現,在這女屍的頭頂正中、眉心、胸口、肚臍處,竟然都插了一根“封魂針”
我拿出身上的那根對照了一下,沒錯,就是這個
“哇嗷嗷”當屜牀被拉開的那一刻,嬰靈就顯得很激動,此時的它竟然一躍跳上了女屍的身上,大腦袋朝女屍的懷抱裏面拱着,那模樣好像是在喫奶。
“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個嬰靈是這個女屍的孩子”正在思索間,卻又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還有兩個人的談話聲。
“不好,有人來了”嬰靈或許也被驚着了,它趕緊從女屍身上跳下,快速地跑到了一邊,我則合住了屜牀。
環顧四周,在這停屍房裏面卻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要跑也不可能了,但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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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情急之下,我卻看到了那張洗屍臺,在洗水槽的下面,有一個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