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b發0l
打開洗屍臺下的櫃子的門,我麻利地躲了進去。
“擦”但看清楚這櫃子裏面的東西,卻讓我渾身汗毛直立。
在這裏狹窄的空間裏,竟然堆滿了胎兒的乾屍
我身陷其中,幾乎被這東西給埋葬了,此時的我只覺得周身爬滿了毛毛蟲,與此同時,來人也踏入了停屍房中。
“忍着吧”我使勁地咬了咬牙,屏息凝氣地聽着停屍房當中的動靜。
而在這櫃子的一扇門上,則剛好有一個孔洞,正好可以通過這裏看到外面的一些情況。
“老馬,你這丟三落四的習慣也該改改了吧,如果出了紕漏,那可有你好受的”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緊接着便看到了一個身影從我眼前走過。
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只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長袍。
“您放心,有我看守這裏,保證一個蚊子都不會放進來”在這個人的身後,跟着信誓旦旦的老馬。
但穿長袍的人卻冷笑了一聲,“話不要說太滿,老大的手段和脾氣我想你很清楚,如果惹怒了他,你就會知道能死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老馬啞然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當中已經被恐懼所填滿,“是,嘿嘿總之您放心。對了,烏先生,最近你不在的時候,那個小雜種總是喜歡出來找麻煩,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長袍人斬釘截鐵,“有正事要辦。”聽他如是說,老馬趕緊附和。
我心頭微顫,他們口中的“小雜種”,難不成就是引我來到這裏的“地縛嬰靈”嗎
長袍男一邊走動一邊貌似拿着什麼東西在敲打着冰櫃,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過了一會兒,他卻徑直地朝着洗屍臺的方向走了過來,猛地停在我的眼前。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傳出絲毫的動靜,害怕他突然伸出手來,拉開這扇櫃門,那我就要完全暴露了。
還好他只是站了須臾,轉身便退到了冰櫃旁邊。
“讓這些豬玀起牀”他低沉地吼了一聲,左手上下甩動着,我看得真切,此時在他的手中揮動着的正是一個降魔杵,只是在這降魔杵上面鑲嵌着一個可怖的骷髏頭。
“得令”老馬朝他作了一揖,就聽到“嘩啦”一聲,一張屜牀被拉開了。
長袍使勁地搖動着手中的降魔杵,發出了陣陣銀鈴般的脆響,從他的口中,竟然還傳出了一種極爲晦澀的語言,他念的鏗鏘有力,富有節奏。
與此同時,老馬一連打開了好幾張屜牀,就聽到“噼裏啪啦”聲接連地傳了過來。
“他們在幹嘛”心下疑惑間,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差點叫出聲來。
那一具具屍體竟然從一張張打開的屜牀上面慢慢地直立起來,翻身下牀之後,跟着長袍男往外走去。我赫然發現,這些竟然都是女屍。
長袍男高高地舉着手中的降魔杵,就像擎着一杆大旗,他的口中仍舊念着晦澀的言語,而那些屍體卻跟着他和老馬魚貫而出。
本來藏身於這一堆胎兒乾屍當中就已然讓人發瘋了。看到了這一幕之後,我已然接近了崩潰的邊緣,20多年建立起來的“唯物主義”幾乎全面塌陷。
在確定停屍間裏面沒人之後,我打開櫃子,從中爬出,卻發現那個嬰靈正趴在一旁昂着腦袋看着我,貌似是在等我。
我握緊了手中的龍雀刀,吞了口唾沫,“走吧,或許謎底已經近在咫尺了。”
“噠、噠、噠”老馬和長袍人領着這十多具屍體朝前走去,但是他們的腳步聲卻出乎意料地整齊劃一,我跟在那些行走着的屍體的後面,不敢太近,也不敢太遠,儘量讓自己的步調和它們一致
。
這些行屍都是低頭行走,四肢機械地擺動着,我也學着它們的樣子。
從停屍間的大門走出,跟着“屍羣”朝着另一邊走去。在走廊的盡頭竟然是一個斜坡,而斜坡的盡頭,卻是一面白牆。
“這裏是死路啊”我心下生疑,“難不成他要領着這些屍體集體撞牆嗎”
此時,走在最前面的黑袍男也停了下來,他舉起手中的降魔杵照着牆壁猛敲了幾下,雖說粗暴但卻帶着一種玄奧的節律。
“吱嘎”一聲,雪白的牆壁上竟然往裏開了一扇門這裏竟然還有一個暗閣我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馬上要踏進的,或許便是這個醫院的核心祕密地帶,也或許是最危險的地方。
“噠噠噠”女屍們跟着前方的兩人走進了暗門當中的空間內,我也偷偷地跟上。
空間中,在靠近暗門的位置放置着兩個大箱子,我閃身躲在其中一個的後面,那個嬰靈竟然也躲在了我的腳邊瑟瑟發抖,不敢再跟上去,貌似前方有什麼讓它極爲恐懼的東西。
我朝着前方看了過去,卻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果不其然,這裏就是應該就是整個醫院最爲隱祕的地方。
在空間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玻璃鋼,而在這缸內則灌滿了某種液體,我嗅了嗅,卻是一種形容不出的味道。
而在這液體裏面懸浮着一個果體“女人”
女人的腹部高高的隆起,應該是個孕婦,她一頭長髮在水中漂浮着,將她的的臉遮住了大半,身體靜止在液體中,但是頭髮卻在水中來回地擺動着,彷彿是條條的水草。
長袍男手中的降魔杵再次上下晃動着,口中吟唱着十分晦澀的咒語,那些屍體則漸漸地靠近了圓柱形的玻璃鋼,就像是貼服在人身上的螞蟥一樣,一個挨着一個貼在了玻璃鋼上面。
“嚶嚶”躲在我腳邊的這個嬰靈已然在輕聲哭泣了,難道它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嗎
長袍男死命地晃動着降魔杵,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馬衛東則老老實實地跪在了玻璃鋼的正前方,“噔噔噔”地磕着頭。
下一秒,原本只在玻璃缸裏液體中晃動的女人頭髮,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延伸,仿若有了生命一般,一綹一綹地伸出來,狀若一條條的長蛇落在了每個屍體的頭頂。
“嚶嚶嚶”嬰靈的大腦袋貼在地板上,不忍心看面前的一幕,但就在此時,原本悄無聲息的女屍,竟然發出了哀嚎聲。
“嚎嗷”這聲音尤爲淒厲,讓人只想自殺,或許這就是“鬼哭”吧。
而那具懸浮在玻璃鋼中的女屍也有了反應,竟然顫抖了起來,它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也有節律的一抖一抖,似乎有什麼東西想從裏面鑽出。
“哇哇”嬰靈突然發出如是一聲哭腔,可我卻着實聽成了“媽媽”
“哈哈”長袍男大笑了一聲,伸出食指,顫抖着指着玻璃鋼中懸浮的女屍,“十年磨一劍啊,老大等了這麼長時間,或許真的快要美夢成真了,它就是夜修羅主人送給我們的禮物”
“夜修羅主人”聽到這個詞,我瞬間聯想到的就是在院子裏面那兩支蠟燭後面的人頭雕像,會是那個東西嗎
“是啊”馬衛東也陪笑道,“我也真替老大高興。”
長袍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或許就是大功告成的一天,這些日子,你忠於職守,功不可沒,所以老大今天讓我好好獎勵你。”
馬衛東笑得胸腔都產生了共鳴,“是嗎老大太客氣了,我”話說到這裏,便沒了下文,他大張着嘴巴,面色蒼白地看向了長袍人,脖頸後面則血流如注。
一把短小而鋒利的匕首就在不經意間,完全沒入了他的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