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愈勾脣,緊跟着也坐下了:“我沒那麼無聊,只是純粹地在回答大哥的問題,是大哥親口問我,你來幹什麼,不是麼?”
傅司默看了他一眼:“有話直說吧。”
男人對上他的視線,審視了他好大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很想要我手裏的股份麼?”
說完這句話,他看見了傅司默臉上的意外。
他一定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問出藏在兩個人之間較爲敏感,而且從來沒有被搬上臺面的話題。
傅司默勾脣:“你這麼說不準確。”
傅司愈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是麼?那按照你心裏最準確的想法,應該怎麼說?”
男人開口:“我想要的,是winner繼承人的身份,是winner集團日後的掌控者,至於你手裏的股份,它只不過是我當繼承人的一個附屬品,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個附屬品對我來說很重要。”
傅司愈勾脣。
這是他第一次從傅司默嘴裏聽見這樣的話,一字一句,那麼清晰,那麼明白。
他覺得坦然承認沒什麼不可以,甚至還覺得自己的這個大哥足夠坦蕩。
也許如果他不是被蘇琴養大,他們也不至於走到如今對立的局面。
傅司愈收回思緒,再次開口:“所以,大哥你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不擇手段麼?”
“無毒不丈夫。”簡單的五個字,他說的輕描淡寫,卻又那麼堅定深刻。
傅司愈擰眉:“拿到了繼承人的身份,掌控了winner,又能怎麼樣,你爲的是什麼?”
“我爲的是我母親的一條命,她是怎麼死的,火又是誰放的,你敢說你不知道麼?”
傅司默當即反問:“知道又怎麼樣?你和你母親原本就不應該回到傅家,是你們的出現打亂了我母親原本平靜的生活,她每天都在做噩夢,睡個安穩覺成了最奢侈的事情。”
以前他是對繼承人的身份有些執念,大部分都來自於母親的授意。
或者是出於孝順,做一個合格的兒子。
但後來——
他所爲的,已經不再這麼簡單了。
他爲的是太太,爲的得到顏嫣,從身到心。
在遇見顏嫣之前,這輩子他從來沒嘗過得不到是什麼滋味,是她讓他明白這世界上不是什麼都能臣服於他,就算他是傅家大公子,手裏握着價值上億的股份,但連一個女人的心都得不到,未免太過窩囊。
傅司愈笑出了聲。
他輕飄飄的笑意傳到傅司默耳中,他纔回了神,他盯着男人:“你笑什麼?”
後者不假思索地反問:“所以,你現在是替你母親承認,火是她放的?”
男人語調淡淡:“這是你自己的揣測,話也是你自己說的。”
傅司默並不是三歲小孩,在商場上也算是摸爬滾打多年,所以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地被人捏到把柄。
傅司愈看見他在話落之後就起了身,顯然是沒有再繼續溝通下去的打算。